第20章 時日無多
- 將門邪妃黑化了
- 作家foELWP
- 2060字
- 2022-12-11 19:53:41
這邊剛一關(guān)上門,寧宋就苦著一張臉,緊走了幾步。
“蘇老夫人,您這是做什么?這外面這么多人呢?你怎么就把這些話給說出來了?”
那蘇老夫人原本嘴里還叫嚷的厲害,一聽這話,頓時神情一怔。
寧宋見狀,連忙繼續(xù)道:“有什么事情咱們不能一家人關(guān)起門來討論,你把這種事情捅出來,讓妹妹以后怎么做人呀?”
眼見著蘇老夫人的一張臉白了下來,寧宋毫不猶豫的又補(bǔ)上一刀。
“都京可不比陵水縣,那地方窮鄉(xiāng)僻壤,天大的事都能按下來,若妹妹的事情鬧到都京,你不是逼她去死嗎?”
寧宋嘴上說著,眼淚就這么擠了出來,滿目不忍,心中卻在暗暗發(fā)笑。
有什么事情,是比眾叛親離,至親反目更讓人為之暢快的?
此事一出,蘇老夫人徹底沒了繼續(xù)鬧事的心思,灰溜溜的追著寧翹而去。
而寧宋在目睹她離開之后,漫不經(jīng)心的抹掉了臉上的淚花,折身看向房嬤嬤。
“府里原本備著的郎中都在嗎?”
房嬤嬤先是一愣,隨后連忙點(diǎn)頭。
“都在的這些日子,夫人身體不舒服,那些郎中都是住在府里的,小姐……”
“把他們傳來前廳見我。”
寧宋的聲音冷了下來,眼中寒光迫人。
上一世,她母親在她嫁給蕭擇之后,一直纏綿病榻,每日昏睡不斷,但凡醒了都嘔血不止。
都京的郎中太醫(yī)都被她請了一遍,卻毫無成效。
后來有人送來了一位神醫(yī)圣手,卻說。
“寧姑娘,令堂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就算是華佗在世,也難保其壽數(shù)了。”
在那段時日里,定國公府深陷數(shù)案,內(nèi)憂外患,先是兄長戰(zhàn)死,隨后便是朝中動蕩不安,她父親已經(jīng)自顧不暇。
寧宋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個郎中的話。
“若是在早上兩三年,哪怕就算是早上一年,在下都能再給令堂續(xù)上幾年壽命,那毒已經(jīng)侵入骨髓,傷及臟器,在下真的是回天乏術(shù)。”
根據(jù)那個囊腫所言,她母親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經(jīng)被人下毒,而且這毒下的極為隱蔽。
少量多次下毒的根本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嚴(yán)重的影響,就連診脈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可日積月累下來,就只能等死了。
寧宋之所以急著回家,一方面是不想讓那惡心東西的計(jì)謀得逞,而這最重要的,是要找出那個給他她親下毒的罪魁禍?zhǔn)祝?
寧宋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喝著丫鬟送上來的茶,小臉緊繃著。
不消片刻,房嬤嬤便將幾個郎中帶到了前廳。
寧宋審視的眼神在這幾名郎中的身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在了和他們一道回來的那個郎中身上。
定國將軍府乃是武將世家,家里常年備有郎中,這些人都是跟她父兄行軍打仗,刀山血海闖回來的。
寧宋捫心自問,府中從來沒有薄帶過他們,更是從來沒有阻攔過他們在外開堂坐診。
可這些人,卻是豺狼之心,貪得無厭!
她放下茶盞,低聲開口。
“我母親的身體如何了?”
其中一個年紀(jì)較長的郎中捋了捋山羊胡子,淡定開口。
“夫人前些日子憂思成疾,又感染風(fēng)寒,確實(shí)是病了幾日,但我們已經(jīng)開了方子,湯藥也都已經(jīng)吃下了,想來不日即將痊愈。”
“那藥方呢?”寧宋對上此人的視線,“藥渣又在哪?”
此話一出,山羊胡子當(dāng)即一怒。
“大小姐此言何意?我們都是府上的老人了,難道還能對自家夫人心懷歹念不成?”
另一個緊隨其后。
“就是啊,大小姐,這些年我們?yōu)榱藢④姼墒侨蝿谌卧梗銌栠@種話,不就是殺人誅心嗎?”
面對這兩人的咄咄之言,寧宋嗤聲一笑。
“我在陵水縣時便已經(jīng)收到家書,那時我母親便已經(jīng)病了,若真的是憂思成疾,感染風(fēng)寒,這等小病以諸位的醫(yī)術(shù),怎么可能拖上一個多月?”
她迎上的這幾人的視線,目光堅(jiān)定,面容帶笑,脫口而出的話,卻鋒利如刀。
“諸位叔伯應(yīng)該也能體諒我這個為人女的心吧?我母親纏綿病榻,我難道連問,都不能問了嗎?!”
她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砰的一聲,剛才還氣焰囂張的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寧宋的性子素來狂悖,發(fā)起瘋來就連寧遠(yuǎn)都攔不住。
眼下,是動了真怒了。
那山羊胡子吞了口唾沫,“大小姐,我們只是郎中,不是大羅神仙,這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夫人的病沒好……”
“來人!”
寧宋揚(yáng)聲怒喝,一手打翻了茶盞,散落的茶水濺了一地,險些崩到這山羊胡子的腳面上。
“把許郎中請下去,關(guān)在房中靜思己過!我倒是想看看,在這個寧家,我還能不能問上兩句話了!”
寧宋大發(fā)雷霆,剩下的幾個郎中,當(dāng)即跪了一地。
房嬤嬤更是派遣小廝將之前開的藥方和藥渣一并帶了過來。
寧宋看到這些東西后,直接將跟他回來的孫郎中提了起來。
“孫郎中甚是高明,我妹妹的身子骨沒幾日就已經(jīng)大好了,你幫我看看,這藥方和藥渣可有何不同之處?”
回京的一路上,孫郎中都把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寧宋看出什么端倪來。
后來更是不敢做手腳,反而為了以證清白,把蘇老夫人的腳踝越治越糟。
眼下,燙手的山竽已經(jīng)端到了眼前。
他只能硬著頭皮接著。
寧宋看著此人,心中冷笑不斷。
“孫郎中,可瞧出了什么?”
那孫郎中兩股戰(zhàn)戰(zhàn),根本不敢搭話。
寧宋卻抬手拍向他的肩膀,“不著急,左右現(xiàn)在我們也已經(jīng)回家了,你就在這慢慢的看,好好的看,肯定定要得看出心來才好。”
扔下這番話,寧宋抬腳便出了前廳。
房嬤嬤急步跟了過來。
“大小姐,您這鬧的又是哪一出啊?許郎中可是跟了咱們將軍多年的老人,是個信得過的人。”
寧宋自是知道這許郎中信得過。
“許叔叔自幼看我長大,我何嘗不知他信得過?可有些事情,還是得做給外人看才行,房嬤嬤你將今天我母親的飯食拿來,端到許叔叔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