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繁花百式,明月三招
- 謫仙人已抵達忠實的唐詩世界
- 小虎過河
- 2619字
- 2022-11-28 19:26:00
許白一愣:“武什么?”
“武技。”蘇晴月重復了一遍:“我看你和李照交手時全無章法,索性教你一些招式,這樣再遇到敵人的時候就多了種選擇,不必全指望奇物。”
“那倒不錯,只是花月宮的武學能隨便傳給我嗎?”
“你是我救命恩人,怎么算是隨便傳授?”蘇晴月解釋道:“花月宮支脈各有絕技,但宮里還有一些誰都能學的武技,并不明令禁止外傳,千百年來被外人得去的也不少,正好拿來教你。”
“哦。”聽說是大路貨,許白興致不高,畢竟之前同樣用九品修為的時候,蘇晴月的劍招都拿不下他。
蘇晴月也想到了這件事,有些羞憤地跺跺腳:“之前我是小看了你,沒用上殺招,你可別因此小看了我們花月宮的武技!它們都是無數前輩高人心血打磨而成的絕學,忽然用出,就連五六品的武者都不好應付,叫做‘繁花百式,明月三招’。”
“繁花百式,明月三招?”許白被這名字勾起了興趣。
“這兩套招式由花宮和月宮分別研發,其中花宮歷代前輩追求招式華麗多變,故而‘繁花百式’名雖百式,其實卻有千招萬招,講究花團錦簇,綿綿不絕,無論面對何種情況都有解法,都能從容應對。”
許白心說這不是獨孤九劍的路數么,興奮道:“這個好,我想學。”
蘇晴月兩手一攤:“這個我教不了你,我是月宮弟子,繁花百式學得不好。”
“哎……”
“嘻,小白癡。”蘇晴月皮一下很開心:“我可以教你‘明月三招’啦!這是我們月宮的武技,追求一心勝七巧,一式解千招,一力破萬法。這三招歷經數千年打磨,都是精華得不能再精華的奇妙招式,施展出來有逆轉戰局、奠定優勢的神效!”
聽起來也不錯,而且“三招”總比“百式”容易學的樣子。
于是蘇晴月和許白騎馬上路,邊走邊講解明月三招。
這門武技果然不算很難,就幾個基本架勢,只要牢記精義,暢曉拳理,余下的便是苦練罷了。
小謝給的丹藥也真不凡,蘇晴月之前的致命傷仿佛不存在,一路上她精力旺盛地教,許白也興致盎然地學,累了就在野地里休息,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天。
轉日又走到中午,終于上了大路,雖然依舊荒涼,但畢竟看到一座小店,門口酒旗飄揚。
“終于有店家啦!”蘇晴月歡呼一聲:“要是有客房,能洗澡就好了。”
許白也笑道:“至少能好好吃頓飯,不用繼續啃餑餑。”
晉入八品后,他體內白靈果的靈氣已被耗光,這兩天又開始覺得餓了。
小店雖然偏僻,里面倒也整潔,而且開在古道上,多少有些往來的行人,此時也坐了四五桌,酒肉齊備,說說笑笑,顯得頗為和諧。
店小二見二人在窗邊找了張桌子,馬上便過來招呼:“您兩位打尖還是住店?”
“先吃點東西再住下。”許白搜刮了威虎寨剩余的財產,加上張三掉落的銀兩,此時算是小康,笑嘻嘻地主動請客:“你這里最好的酒菜都上一些。”
“哎,好嘞!”小二只道許白是個豪橫的公子哥兒,收了一錠銀子,喜不自勝:“八樣好菜,蘭陵美酒,馬上給您送來!”
許白一愣,這地名聽著可耳熟:“這里是蘭陵?”
“哈,客官說笑了,蘭陵在東海,是周國的屬地,離咱們漢北幾千里遠吶!不過俺家的美酒確實是蘭陵真釀,好不容易才運送過來的。”
這話被旁邊的酒客聽了去,大笑起來:“啊哈,你們這荒村野店哪來什么蘭陵真釀,無非是些兌了水的燒刀子,你可別看人家少爺小姐不懂,便糊弄起來。”
在柜臺算賬的掌柜可不干了:“您幾位都是熟客,還不知道俺們這店素來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么?”
酒客一吐舌頭:“知道,知道,掌柜和小二哥都是好人,但蘭陵那么遠,又是別國管轄,那聞名天下的美酒運過來可不容易,你們說不定被送貨的騙了。”
“您有所不知。”小二往自己臉上一指:“我這鼻子最是靈光,酒水是不是真品,摻沒摻水,一聞便知,誰都瞞不過我。”
他一臉向往:“以后我攢夠了錢,就去郡府開一家大酒鋪。”
“哈哈哈,你攢夠錢不先娶媳婦嗎?”
“這個,大丈夫先立業,后成家……”
眾人說說笑笑,許白和蘇晴月也被氣氛感染,相視一笑。
很快小二就端來一壇美酒,果然香氣撲鼻,許白不懂酒,單純聞味道,感覺已不比天山上古今塵拿給孟子夫的酒差。
許白忽然心中一動:“這等美酒,得配個好杯,你們這兒有沒有?”
“當然有,客官可真雅致!”小二答應一聲,轉身拿來幾套酒杯酒碗:“您挑挑看,這些都是上好的酒具,不是您這等講究人,一般人可見不到。”
“銅杯不行,鐵杯也不行,這個瓷杯倒挺白亮,但還是差點意思……”許白挑來撿去,終于眼前一亮:“就這個。”
那是一對用石頭打磨成的酒碗,材質竟和地球上同名,因其顏色潔白,又主要由漢國出產,所以叫做漢白玉。
“沒想到你還挺挑剔。”蘇晴月全程看他挑選酒碗,倍感無聊。
卻不料許白還沒完事,又走出店外,薅了一把路邊盛開的小黃花回來。
蘇晴月訝然:“這又是做什么?”
許白不答,反問她:“你認識這種花嗎?”
蘇晴月莫名其妙,但還是老實回答:“不認識,我又不是花宮弟子。”
“不知道就好,我也不知道。”許白微微一笑,將花瓣撕碎撒入酒中:“你看它是金黃色的,泡入酒里香氣濃郁,咱們就叫它郁金香吧。”
“香氣濃郁?我六品修為都聞不到,你八品修為就能聞出花在酒里的香氣?”
“這叫儀式感,只能說懂得自然懂,不懂我也沒辦法。”
“你沒喝酒就開始耍酒瘋了?”
蘇晴月完全是一頭霧水,看許白每杯酒里都要灑上一些“郁金香”,都顧不得吃菜,不禁好笑又好氣。
她拿起一枝無名野花:“花啊話,你可真不幸,遇到這小白癡,莫名其妙就把你撕碎了下酒,真可謂——浮萍質輕隨流水,路邊花小不知名,容易便飄零。”
許白停下酒杯:“你還會寫詩填詞?真夠多才多藝的,這就是花月宮的天才弟子么。”
“我可不會寫詩填詞,這句是我祖父寫的。”
“他很厲害呀!”
“這算什么,不過是我祖父隨口說的一句,他可是……”
蘇晴月忽然沉默了。
過了好半天,她才仿佛下定巨大決心般開口:“我祖父是蘇玉局。”
說完她有些忐忑地看著許白,卻見許白臉色如常,沒有半點變化。
“你……沒什么想法?”
“我應該有什么想法?”
“我祖父是蘇玉局啊!”
“蘇玉局?那是誰?”
“你不知道他?”
“我應該知道他嗎?”
“唉,看來古今塵雖然是個大高手,卻根本不會教弟子,你既不懂武藝,又不通世情……嘻嘻。”
“我不是……算了,還是跟我講講你祖父吧,看你又嘆又笑的,想來他是個名人。”
“他確實是名人。”蘇晴月有些猶豫:“我講了你可不要笑話他。”
許白正色道:“我保證,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
“……罷了,天下人悠悠之口,本就堵不上的,我和你講了,你想笑話他就笑吧。”蘇晴月搖搖頭,幽幽道:“你知道文人嗎?”
“文人誰不知道啊,寫詩填詞咯。”
“我祖父,蘇玉局,就是百年前名動天下的文人,至今大家都說他是古往今來天下第一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