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青，這些小船應該是火船。它的目標很小，速度又快，很不容易命中。你有把握嗎？”

沈家名看著快速撲來的四十多艘快速小船，略微有點擔心地問卓太青道。

他以前是陸軍將領，一直都在陸地上活動，從來沒有進行過水上作戰，對水上作戰比較陌生。

“大將軍盡管放心。如果對方來的是一兩百艘火船，或許還能讓我們顧此失彼，被他們找到機會。但是他們現在只有四十多艘，完全不夠中船上的虎蹲炮轟的。”卓太青很有把握地說道。

上次黃文先率領船隊南航，卓太青作為頗有水戰天賦的水軍將領有幸參加，親歷了虎山口水師痛擊李魁奇海盜軍火船的壯觀一幕。

那時候虎山口水軍的船上虎蹲炮并不是很多，一共才80門。時隔一個多月之后，虎山口的武備大大增強，每艘大船上都有40門虎蹲炮。中船上沒有佛郎機炮，就裝載了80門虎蹲炮。

這等于是銅旗軍四艘大船和六艘中船上面一共裝載了六百多門使用新式火藥的，有效傷害射程超過了200米的鋼質虎蹲炮。

這個火力密集程度是上個月那場海戰的8倍。

上個月那場海戰當中，李魁奇部那么多火船都沒有得逞。如今王德部的四十多艘火船在更加密集的虎蹲炮火力打擊之下，就更加不可能會出現意外。

“如此甚好。”沈家名放下了擔憂。

兩人說話之間，銅旗軍六艘中船已經擺好了陣型，王爺山的快速火船也接近到了200米距離。

“所有虎蹲炮自由瞄準，齊射！”

卓太青立即傳下攻擊命令。

“轟轟轟......”

隨著大股硝煙升騰而起，三四萬粒大小彈丸在震天巨響聲中如同雨點一般砸向迎面沖來的四十多艘快速火船。

‘砰砰砰......’

‘咔咔咔......’

‘啊啊啊......’

海面上立即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木板破裂聲音和王爺山海盜的慘叫聲。

王德的四十多艘火船沒有逃過一艘，所有火船都紛紛中彈。

銅旗軍六艘中船這輪虎蹲炮齊射，一共有480門虎蹲炮鳴響，打出去的幾萬枚彈丸當中就包含了480枚能夠對船只造成一定傷害的大彈丸。

480枚大彈丸沖在前頭，不但將四十多艘火船豎在船頭的厚實木盾打得稀爛，還將火船打得渾身是洞。

而大彈丸踹開火船的防護之后，三四萬粒小彈丸緊隨其后，將每艘火船上站著的五六個海盜打成了血篩子。

密集如雨的彈丸洗禮之下，沒有任何一個海盜逃脫。

絕大多數操縱火船的海盜都是瞬間斃命。就算有三五個操船海盜僥幸未死，也是倒在血泊中大聲慘呼，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四十多艘火船沒有了操縱者控帆和掌舵，速度一下子大為降低，方向也瞬間偏斜。有的火船甚至開始原地打轉。

就這么簡單的一輪虎蹲炮齊射，對這個時代其他船只威脅甚大的密集火船立即歇菜。

“大將軍，如你所見，在我虎山口強大軍備打擊之下，敵人的四十多艘火船對我軍已經徹底失去威脅。”卓太青微笑著對沈家名說道。

“很好。繼續。”沈家名很是喜悅。

“特，特么的！他們的虎蹲炮怎么也像他們的佛郎機炮一樣打那么遠，而且威力還那么大？”

王德看到被自己寄予了重望的火船隊瞬間玩完，手足頓時冰涼一片，臉色蒼白地喃喃自語。

“首領，現在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炮臺上。希望我們的炮臺能夠將銅旗軍的船隊阻擋在港口之外。要不然，我等危矣。”狗頭軍師涂茂森哆哆嗦嗦的說道。

“對，炮臺！老子還沒有輸，老子還有炮臺！”

王德聽到涂茂森說起炮臺，就像是落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給自己鼓氣。

在王德看來，對方船上的炮是佛朗進重型炮，他的炮臺上也是佛郎機重炮，那么雙方重炮的射程應該是差不了多少。他的炮臺完全能夠與對方展開對射。

而一旦展開對射，哪怕對方的重炮數量達到了20門，幾乎是他的兩倍，但優勢卻應該屬于他這一方。

畢竟以巖石砌成的炮臺防御力遠遠大于以木料制成的船只。

銅旗軍或許要用幾十上百發炮彈甚至幾百發炮彈才能摧毀一座炮臺，而炮臺重炮只要命中對方大船三五次或是七八次，就能將對方送到海底去喂魚。

“大將軍，敵人的火船攻勢已經徹底瓦解。我們是不是要趁機進軍？”海面上，卓太青輕聲問沈家名道。

“太青，我已經說過這場水戰的指揮權屬于你。該怎么做你自己決定，不需要再請示于我。”沈家名擺了擺手說道。

“太青絕不負大將軍重托。傳令，中船靠后，大船校正方向，向著港口炮臺緩緩逼近。”

卓太青向沈家名行了一個禮，意氣風發地再度開始指揮。

片刻之后，銅旗軍船隊緩緩壓向王爺山港口。

“來！老子看你們怎么死？”王德目射兇光，狠聲狠氣地說道。

王德以為他能夠在接下來的回合中扳回一局。

然而事實卻再一次給了王德一個狠狠的耳光。

海面上，銅旗軍船隊的四艘大船前行到距離港口炮臺600步左右的距離上開始回旋，似乎是要以船舷對準港口，展開戰斗陣型。

“不可能吧？這可是600步的距離！”

王德兩人眼里露出強烈的懷疑和震驚。

他們根本不相信有佛郎機炮的射程能夠達到600步。就算佛郎機炮的創始者西洋人都做不到。

西洋人船上的大型紅夷大炮射程倒是能輕松超過六百步。聽說他們最大的36磅炮射程更是能達到兩千步左右。可是紅夷大炮鑄造艱難不說，輕量級的紅夷大炮重量都達到了兩千斤，重量級的更是能達到三千斤以上。

“難道他們船上裝載的是紅夷大炮？可是400料船別說是紅夷大炮，就是千斤重的重型佛郎機炮也無法承受！”狗頭軍師涂茂森禁不住疑惑說道。

“難道他們只是在嚇唬......”王德自欺欺人地說道。

‘轟轟轟......’

王德話音未落，已經擺好進攻陣型的銅旗軍大船上硝煙彌漫，銅旗軍的佛郎機炮再次發出整齊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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