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打著‘安東海防’旗幟的10艘400料戰船船隊已經入港。泉州知府韓成治正在率人迎接。隨官兵戰船而來的有六艘民間海船,民船主人是泉州大商人殷湯齊。殷湯齊的人目前正在港口下貨。”
午時剛過,心情很是不爽的許心素三人接到了探報。
“殷湯齊?這家伙難道早早就攀上了安東海防水師?是了,姓殷的雖然有船隊有武裝,卻輕易不在海上跑單幫,總是要與其他大商組成了強大船隊才肯走一趟南洋或日本國。平素間他多在沿海一些港口之間轉運貨物賺點穩妥錢。安東衛的荻水港口市場就是他船隊常去之地。想來他就是這樣就近攀上安東海防水師。”許心素略微回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道。
“先不說殷湯齊這個膽小商人。一官,你看我們現在要不要前去港口觀看一下這支安東海防水師到底是何情狀?”楊天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
“自然要先去看一下。看了他們的情狀,我們才好確定明天采取什么策略與他們對標?素叔,有沒有辦法提前探聽到他們的招募章程?”鄭一官想了想說道。
“這怕是有點難度。不過我等會可以試一下,看能不能結識上他們。”許心素沉吟了一下說道。
結交各色人等本來就是許心素的強項。許心素自己也樂于認識更多的人,給有潛力的人進行一定投資。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樂意攀附上突然崛起的安東海防強大水師。
“那就辛苦素叔了。我們現在就出。”鄭一官說道。
泉州城鐘樓之外的文廟碼頭,安東海防水師10艘戰船徐徐靠岸拋錨。
旗艦上搭起長長船板。10幾個虎山口近衛團著甲精銳軍士首先登岸,氣勢雄偉地手按刀柄,眼睛如同鷹隼一般敏銳地掃視著四周任何可疑動靜。
他們穿著的棉甲與一般的大明官兵棉甲稍有不同,胸前腿上多了一些插袋,插袋里面分別裝著一些飛鏢、手雷、匕首、折疊短弓之類非常便于近戰的武器。
領頭的一名排長帶領手下軍士占住了當前場地上的所有有利位置之后,向船上打出安全信號。身穿七品官袍的黃文先才在虎山口近衛團八個神情彪悍精銳著甲軍士簇擁下穩步走上陸地。
陸一鳴率領著四十個水軍陸戰隊員踏著整齊步伐,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黃文先后面。
比起近衛團那些近身護衛軍士的精悍打扮,水軍陸戰隊員則是全幅武裝。
40個軍士中有10個舉著閃爍瓦藍光輝的金屬盾牌的盾兵,這10個盾兵無不是膀大腰圓的力士。盾兵后面又有10個扛著火槍的火槍兵。火槍兵們不但槍里已經裝好彈藥,他們棉甲上的插袋里還都裝著幾枚手榴彈和手雷。
盾兵和火槍兵兩側分別是5個長槍兵和5個大刀兵。
所有觀眾看到這幅陣勢,都無不感到心驚。
就一個簡單的登岸動作,安東海防水師就硬是整出了大軍決戰的慘烈肅穆氣勢。
“安東海防水師果然雄壯。李魁奇敗得不冤。”
見慣了大明官兵的懶散和拖沓,泉州知府韓成治一下子就被安東海防水師的登陸軍士所折服。他一邊在心里發出感慨,一邊笑容滿面地迎上明顯是頭領的黃文先。
“來者可是率領安東海防水師巡航大明海疆,并于昨日大敗海盜李魁奇部的黃文先黃大人?”韓成治對著黃文先拱手施禮道。
韓成治是泉州府知府,正四品文官,這里又是在他的地盤上,按說黃文先應該先向他施禮問候。但是受到上級衙門公文壓制和被黃文先強大排面震懾,韓成治不自覺地先行發起問候。
“天生叔,怎么樣?”
隱藏在看熱鬧人群中的鄭一官輕聲問楊天生道。
“的確是強軍。我有感覺,這些軍士一個兩個都不會是我的對手,但是他們只要有三個,就絕對能與我周旋。有四個,我就必敗無疑。至于我們手下的兒郎們,單對單,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他們不受兒郎們拼命氣勢所懾的話。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訓練出來的?”楊天生神色很是凝重地說道。
這里楊天生的判斷出現了些許錯誤。他看到的雄壯軍士中只有極少部分才是訓練了將近兩個月,并且已經上過戰場見過血的真正精銳,大多數軍士都還只是一個花架子。
但即使是花架子,那也是底蘊非常雄厚的花架子。這些軍士本就是年青力壯的青年,在虎山口每天進行高強度訓練,每天都成千上萬次地出刀刺槍,已經把簡單的戰陣動作練成了本能。
他們在虎山口的超優質伙食和超強悍甘油作用下,身體素質和身體力量以及戰陣本領每日里都在不停增長。
軍士們昨日里就算沒有與海盜短兵相接,但也多少算是經歷了真正實戰,心理素質已經得到了一定程度強化。
他們暫時沒有楊天生估計的那么厲害,但在實際上卻也差不到哪里去。
問話的鄭一官的臉色頓時一沉。
鄭一官的武藝相當不錯,感覺也相當敏銳。他初看到安東海防水師軍士的第一眼,是覺得自己最多只能同時對付他們三個,而且還有相當大的風險。
想不到老江湖楊天生的感覺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鄭一官比楊天生想得還多了一些。他注意到每一個安東海防水師軍士的軍備似乎都與一般明軍大為不同。
放射著瓦藍色反光的鋼鐵盾牌,比正常槍頭大了許多的三棱形槍頭長槍,以及他們不顯山不露水的棉甲和棉甲插袋里那些奇怪東西。
他相信那些奇怪東西絕對不是擺設,而是有著他以前沒有見識過的意外戰斗效用。
由于水師軍士的刀還未出鞘,鄭一官沒有能夠發現這些軍士的戰刀也非常不一般。
但僅只是已經看到的東西,就已經讓鄭一官感到遍體生寒。
他立即打消了某些可能會激怒對方的暗搓搓挑釁想法。
他相信對方的強大武備絕對不是擺設。他們昨天完勝李魁奇部,在戰場上殺死不少海盜,其后又向福建總兵獻俘200余,足以證明他們是下得了手的人。
“這樣看來,明天即使規規矩矩地與他們正面對標,我也得非常小心,一定要事先安排好退路,免得他們惱羞成怒,不管不顧地要把我們弄翻。”鄭一官心里甚至立即升起了這樣的謹慎心思。
“如果這支水師一直強盛下去,甚至還繼續壯大,他們就必然要一統近海海域,說不定還能與船堅炮利的荷蘭人相抗衡。結交,必須大力結交!”極擅鉆營的許心素深感震撼之余,心里馬上打起了小算盤。
“要結交上他們,已經與他們搭上線的殷湯齊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突破口。稍后就去請殷湯齊喝茶。”許心素瞬間就想到了結交上安東海防水師的最快途徑。
“正是下官。這位大人想必就是泉州府的韓父母?”黃文先連忙向韓成治施禮。
“正是本官。黃大人率領水師巡航大明海疆靖清海匪,辛苦了。”韓成治微笑道。
“為君分憂為國盡忠,無謂辛苦。倒是我等得韓大人于百忙之中親迎,心實惶恐......”黃文先連忙謙辭。
一番客套之后,雙方啟程前往知府衙門。
安東海防水師這次南航總共10艘大船,平均每船100個水軍軍士。每100個軍士中又有負責甲板戰斗和登陸戰斗的水軍陸戰隊員40個。其他是水手、炮手、槍手、操帆、掌舵、后勤等軍士。
陸一鳴從每艘船上抽調了20個陸戰隊員共200人跟隨護衛黃文先。其他人都留在船上守衛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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