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春天來了
書名: 鐵與鏈作者名: 籠子里的胖胖鳥本章字?jǐn)?shù): 2196字更新時間: 2025-05-11 12:18:52
微風(fēng)春拂,地上的野草新出了嫩芽,樹木上顯出了生機;若在清晨,水露凝結(jié),輕輕一掃濕潤如入水。
霍春耕大早就做好了飯食留給帥天他們中午吃,然后帶著霍慶生又上了深山。馬上就要春耕了,得再進(jìn)山找些好貨,不然近期可就沒有肉食可吃了。
院子里,胡秋蘭也已拿小板凳坐在了北門窗戶下,兩人中間的距離隔了近三米,但兩人聊天的聲音卻響徹在整個院子里。旁邊院子里的霍老太太都能聽見他們的說笑聲。
'大汽車,自行車,電燈?還有錄音機,電視機?這些東西都長什么樣啊?!'
胡秋蘭聽帥天的訴說著縣城的生活,腦海里一直想象著他所說的畫面,沒有一點頭緒,哪怕是帥天手里拿著藍(lán)色小本把東西都畫了出來,胡秋蘭也想象不到它們的樣子。
胡秋蘭面龐顯露出了迷茫,眉頭微微鎖緊,心思轉(zhuǎn)動不停地復(fù)盤這些東西。
見胡秋蘭一臉茫然,帥天收起手里的藍(lán)色小本,頁面還停留在他畫好的飛機跟綠皮火車,本來還要繼續(xù)講給胡秋蘭聽,見她還沒有把之前的東西消化完,自己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大飛機,也就閉住了嘴巴。
“秋蘭嫂子,你等會,我進(jìn)屋去拿我的竹笛,我給你吹兩段吧,我吹的可好聽了。”
說著帥天就起身,因霍春耕照顧帥天還算周到,他們又常年混跡于山林,不管是外用的草藥還是內(nèi)服的中藥都給帥天按時按點的敷上,帥天這腳雖然還綁著白布也是帥天怕冷不愿過早解開,除了走路還跛點也已無大礙。
胡秋蘭見他起身下意識也站了起來準(zhǔn)備扶一把,但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又慌亂的收回了手。
“哎,你這可以走嗎?你慢點。”雖未拉了一把但胡秋蘭輕聲細(xì)語柔弱如水,也是讓帥天心中漣漪。
“嫂子,沒事,我能走,你看,這不是挺順暢的嗎?”帥天說著在胡秋蘭面前走了兩步,然后依依不舍得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去拿他那竹笛了。
拿出了竹笛,上面的笛膜還是用的去年留下的蘆葦膜,帥天出了屋子站在門口,橫拿竹笛嘴唇輕放在吹孔處,輕輕吹響了笛聲~
帥天,雙唇微抿似含笑,嘴角繃緊時如弦,松弛時如垂露,時而小指翹起如蘭花瓣,時而整掌平移似撫絲綢,瞬間手指又如叩門般驟然發(fā)力。
他雙眼或凝神垂目沉浸樂音,或抬眼遠(yuǎn)望與虛空對話;
他雙臂懸空呈環(huán)抱狀,左手近笛首,右手控笛尾,十指如蝶棲孔洞……
笛聲如春燕剪空,短促的滑音似枝頭雀躍,一連串吐音灑落成石子投入湖心的漣漪。
漣漪……蕩漾在胡秋蘭的心頭~
音符如馬蹄疾馳,花舌顫動掀起紅綢翻飛,笛管中的氣息奔涌成黃河九曲,最終收束在一個明亮的泛音上。
空氣直至寧靜,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微風(fēng)拂過,雙馬尾辯正好包住肉薄柔軟的雙耳~微風(fēng)吹在胡秋蘭傾城傾國的面龐,頭上細(xì)散的碎發(fā)飄零,她微微抬頭,長長的睫毛下目灼藍(lán)天,隱約有了一絲潤澤。
她笑了,粉唇濕潤,茭白的貝齒透露出自信,毫不保留的展現(xiàn)在帥天的面前。
順著她那精致嫵媚的下顎,再看到白皙的玉頸,帥天拿著笛子的雙手緩緩下落,他的嘴唇一陣干涸,不由得抿了抿嘴,用舌頭舔了一下發(fā)干的嘴角。
心中莫名的又涌入一股邪火,欲望,沖動!
“哇~哇~”忽然一聲嬰啼聲驚醒了二人……
“哎呀,娃醒了,小帥,我一會再聽你吹竹笛,我先……我先哄娃去。”胡秋蘭不知為啥臉?biāo)⒌募t了。
帥天怔怔出神,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子里,他身形清瘦如修竹,面如失魂落魄……
那幅畫面,在此刻,在此生深深地嵌入思海,不會流失,不會忘卻。
帥天來到霍家溝已有二十余天,因前半個月一直在屋內(nèi)養(yǎng)傷除上廁所一直窩在霍春耕屋內(nèi);胡秋蘭也因剛剛出百天,外面又冷,怕著了風(fēng)也是上廁所才會出去,所以二人都知道有對方這么個人,但也只在二十來天的今天才見了第一面。
想想帥天天馬行空的來到這里,這么久沒有回去家里人肯定也很著急,本來想著等霍春耕父子倆今天山上回來就辭行想辦法回家去,但今日與胡秋蘭相見卻又打了退堂鼓來。畢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雖然才二十一,但還是個未開苞的小男孩,哪能經(jīng)得起胡秋蘭這一幅上佳的容顏給他一記重重的洗禮。
下午天還未黑時霍春耕父子二人就逮了幾只野兔跟一只獾子回來了,霍慶生還爽快的燉了一鍋兔子肉,獾肉太膻拿鹽水泡了味道還是很大,所以就沒有燉準(zhǔn)備隔天再燉。當(dāng)晚兩房人還是分開吃食帥天并沒能如愿再次見到胡秋蘭。
“小帥啊,你這腳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兩天我讓慶生帶你下山去吧,來了也二十來天了,家里人也惦記了吧?”霍春耕吃飽喝足坐在炕沿上,對著半躺在炕上的帥天說道,這大半個月帥天也跟霍春耕講了自己的家世,父母都在忻縣工作,父親是警察,母親是工廠里的會計,他家獨子沒有兄弟姐妹,這次出來也是心血來潮,給父母留了個紙條就跑了出來。
“啊?哦,是了是了。”帥天聽出來霍春耕是攆他走了,如果是昨天晚上,哪怕是早上他們出門之前說,他也應(yīng)了,可現(xiàn)在他卻不想走了,哪怕是再見不著胡秋蘭,只要能感覺她離自己近點心里也是愿意的。
霍春耕聽帥天說話含含糊糊的心里有些愣神,這小子前兩天還跟他嚷嚷家里人操心,有心思要走,今天還專門上山打獵準(zhǔn)備讓他走的時候帶兩只兔子,怎么這會說話又含含糊糊的。
“小帥,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啊?”霍春耕直接問道。
“啊?哦,回啊,明天,后天?哎呀,我這也不知道路上有沒有車能拉我一段路,我這腳剛好,走多了怕是會疼吧?”帥天內(nèi)心掙扎的說道。
“小天啊,明天我看還是讓你慶生哥送你下山吧,下了山也就二十來里地就到鎮(zhèn)上了,你要不方便就在鎮(zhèn)子上再找個地方歇一晚上,第二天再看有沒有回家的車。”霍春耕話還是挑明了,心中想著:這小子住也住了二十來天了,小伙子吃自家糧食都吃了快半袋子了,心里不心疼是假的!難道這家伙還準(zhǔn)備繼續(xù)白吃自家的糧食?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