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漠北給獄警疏通好關系后,進入了病房。
他看到寧舒雅躺在病床上,一邊手上還戴著手銬,手銬連著病床的欄桿,她只能辛苦地舉著手,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動作。
她睜著眼睛,眼里卻一點神采也沒有,只是木然地看著上方的天花板。
寧舒雅現在的模樣,恐怕沒有哪一個粉絲能認得出她曾經是娛樂圈的一姐,威風一時的影后。
因為段漠北,她已經身負罵名,幾乎沒有人愿意相信她,沒有人愿意站在她那邊,她在監獄里被圍毆毀容,也唯有花姐過來看了她一次。
看到她要死不死的絕望樣子,花姐氣得不行,把她罵了一頓后,又抱著她哭了半天,說她命苦,最后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讓你失望了,我沒死成。”寧舒雅看到段漠北的臉,自嘲地道。
段漠北聞言頓時氣極,“寧舒雅,這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么狠心的母親,竟然為了逃獄,連自己孩子的命也不顧!”
寧舒雅聞言愣住了,眼珠緩慢地轉動了半響,顫抖著唇,“你說什么孩子?”
“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兩個月大了!我問你,拍攝視頻那天晚上之后,莫冷鋒有沒有碰過你?”段漠北上前,握著她的下巴,眼神咄咄逼人。
寧舒雅和莫冷鋒關系很好,如果有可能,也只可能是莫冷鋒。
“孩子...”寧舒雅的呼吸急促了一下,隨即探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她記得的,那些女犯人一腳又一腳地踢上她的肚子,她疼得幾乎渾身抽搐,只感覺有什么東西離開了她的身體。
卻沒有想到,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她的孩子,才兩個月大的孩子,陪著她死在了監獄里,死在了那些女犯人的腳下。
眼淚,從她的眼角滴落。
“我不知道有孩子,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護著頭部,而是護著肚子了,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嘶啞的喉嚨歇斯底里。
寧舒雅睜著血紅的眸子,“我狠心?那些女犯人難道不是受了你的指使才故意教訓我的嗎?你還有臉跟我提莫冷鋒的名字!段漠北,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寧舒雅,你什么時候也學會了顛倒黑白的本事?我什么時候指使過女犯人去教訓你?”
“不是你是誰?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嗎?不是你,那些女犯人為什么會提到你的名字?段漠北!就是你!”
寧舒雅一字一頓,突然的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她又安靜了下來。
那個孩子,是荒唐的那一夜留下的,是那個猥.瑣又惡心說話還會流口水的那個張導的種,就算孩子沒死,她又要來干什么?
“寧舒雅,你簡直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段漠北一拳砸在了病床上。
看著段漠北氣得扭曲的臉,寧舒雅冷哼,“我的孩子死了,跟你有什么關系?要鬧也應該是張導過來鬧,你給我滾!”
寧舒雅用力地閉上眼睛,只要想起張導的模樣,她都會犯惡心。
可更痛的卻是段漠北徹頭徹尾的背叛,她對于段漠北來說,不過是個可以隨便拱手讓人的工具!
“什么張導?視頻是合成的,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段漠北冷聲道。
寧舒雅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十分鐘后,她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自作孽不可活,是你親手害了你自己的孩子!多妙的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