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巴黎博物館舉辦了一個畫展。
這個畫展的主題是“念·連”,對于外國觀眾來說,這兩個中文字雖然看起來很美,但是看不懂意思。
這個時候,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就會耐心解釋。
“因為畫家是位中國人,名字是連。這個字在中文里與思念同音,所以這個主題表達了展會舉辦者對這位畫家的思念。”
觀眾們恍然大悟,指著畫家簡介上的照片問:“這位就是畫家嗎?”
這個照片,是一個少女的背影。
她肌膚勝雪,穿著一件露背的紗裙,在燈火闌珊處,微微回頭。
光影模糊,看不清少女的臉,只能看清她纖長的睫毛,微微上翹。
得到工作人員的肯定后,多情的紳士輕柔地嘆氣。
“真是一位美麗的少女。”
美麗的少女才華橫溢,命途多舛,卻突然消失,不知所蹤。
癡情的威德爾公子守著少女留下來的畫作,日日睹物思人,最終征求到了少女哥哥的同意,舉辦了此次畫展。
這個凄美的愛情故事讓來者嗟嘆,有感性的女人甚至擦拭起眼淚來。
待眾人散去,只留下兩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照片面前。
“沒想到Chris還偷拍了這么多照片,還這么小氣,單挑了這張模糊的出來。”
吳清鈺看著這張照片,嘴角泛起溫柔的笑意。
“現在想想,也該感謝他。”
他身邊的男子沒有說話,只轉身離開了。
吳清鈺看著男子寬闊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
在一旁等了許久的Chris走了上來:“嗨,吳,好久不見。”
吳清鈺挑高了一邊的眉梢。
“你是特意等到他走了才出現的嗎?”
Chris撇了撇嘴。
“當然。我討厭他,我不想跟他說話。吳,你還在非洲,做志愿者嗎?”
吳清鈺笑了。
“是的,這次我來巴黎,只待兩天,今晚就要走。”
Chris看著眼前雖然變黑變滄桑了,但顯得一身落拓的吳清鈺,眼中不自覺地帶上羨慕的光。
“真好,我也想學你,自由自在。”
“得了吧你,你現在還不自由嗎?威德爾家族中,最自由的人就是你了。你真愿意拋下你的這么多紅顏知己去非洲嗎?你愿意的話,我代表非洲歡迎你。”
“說的也是,我也就只是說說而已,哈哈……”
與故友相見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一會兒,Chris就有事要去忙了,而吳清鈺,也要去趕飛機了。
五年前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已經漸漸褪色。
吳國偉傾家蕩產,走通關系,才贖得一個緩刑的結局。但轉頭,江淑就將他告上了法院,起訴離婚。
管家、保鏢相繼入獄。
吳梓瑜在事情被爆出來后,就在驚懼中病發(fā)身亡。
臨死前,她求吳清鈺喊封晟來見她最后一面,但是封晟拒絕了。
“我不想見她。”
這是封晟在電話里給她的最后一句話。
吳梓瑜在悔恨和悲憤中,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那個時候,于小連已經離開了。
她消失的那樣突兀,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像一滴水融入海中,再無任何音訊。
吳清鈺找到封晟,狠狠揍了他一頓。
剛開始,封晟還還手。到了后面,聽著吳清鈺的罵語,封晟松開了拳頭,任他打。
打到最后,吳清鈺哭了,他松開了手,踉踉蹌蹌地離開。
自此之后,他再沒和封晟見過面,直到這次的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