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顆驚雷在司空痕腦海中炸響，他被炸得四分五裂，形神俱滅。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對風鈴的感情。

原來這么多年風鈴一直在他心里，他折磨風鈴，只是折磨曾經那個為了權勢而利用她感情的自己。

這些年來，他一次次的提醒自己愛的是白素素，提醒自己白素素是救命恩人，他斷不能辜負她，所以他才會一次次對風鈴下狠手，用來麻痹自己。

可……風鈴何其無辜？

一口黑血從他口中吐出，他痛的五內俱焚，“不！沒有朕的允許，你怎么敢死！”

司空痕他伸手撈起風鈴抱在懷中。

“不要死”司空痕嗜血的眸內滿是無助與痛苦，這一刻，他體會到了什么叫絕望。

“求求你活過來……”他捧著她的臉，年輕的帝王眼淚掉下，哽咽著如同一個失去全世界的孩童：“求求你活過來，我把命給你，你活過來好不好。”

“皇上！”剛抵達不久平息了宮變的暗衛看著年輕的帝王懷抱著冰冷的尸體。

“滾！”司空痕抬起頭來怒吼一聲，暗衛們這才發現，他雙目赤紅，神情已經癲狂。

明明自己該是恨她入骨，可看見她就這么冰冷冷得躺在地上生機全無，司空痕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了一樣。

他，不想她死！

他想她活著！好好得活著！

噗！

又是一口黑血破口而出，司空痕本身子再也支持不住，一頭栽倒，暈了過去。

看著司空痕暈倒，暗衛們立刻沖了上來，可沒想到的是，司空痕及時昏迷也死死抱著懷中的風鈴，任憑他們怎么也沒辦法將她的尸體取下。

暗衛們不敢耽擱，只能取下披風將兩人一同抬回了皇宮。

整整三日過去，白素素都吃不下任何東西，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只要她一閉上眼，就能夢見風鈴如厲鬼般索命，讓她根本就不敢休息。

“皇上人呢？”自從在自己寢宮再次醒來，白素素就一直心緒不寧：“去告訴皇上，就說我病了，病得很厲害。”

“娘娘，皇上這幾日都在皇陵呆著，不見外臣，也不見各宮嬪妃……”

皇陵？

那不是皇上給那賤人建的么？

想到這里白素素就滿腔怒火：“別拿我和那些女人相提并論！皇上不見他們，難道連我也不見了嗎！”

宮女們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白素素的臉色，自從三日前的宮變之后，皇上就再也沒有過問過她們娘娘。

“給本宮沐浴更衣，本宮要去探視皇上！”白素素氣憤不已。

而與此同時，皇陵內，一個黑影迅速竄入，跪倒在司空痕面前。

“啟稟皇上，八王爺黨羽已經全部清理完畢，八王爺也被凌遲處死，而那些擁護他起兵的外族人都已清理完畢。”

司空痕抬了抬手，雙眼卻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面前的水晶棺材。

棺材里上躺著一個人，身穿素衣，身形消瘦，毫無生氣。

“皇上，逝者已矣，還是讓風將軍早日入土為安得好。”暗衛忍不住開口勸道。

司空痕也不知究竟聽沒聽見，只是如剛才一樣，抬起手來，輕輕一擺，依然沒有言語。

暗衛暗嘆一聲，正要退下，卻突然聽見寢宮外似有喧嘩，他仔細一聽，感覺向司空痕稟告道：“皇上，是貴妃來了，需要屬下攔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