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會的會很快開完了。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讓陳凡開發其他的山頭。
錢不能讓他一個人賺走。
陳凡不在意這些村民的想法,但也知道他們的心思。
人不羨慕天邊的皇帝,只眼紅身邊的鄰居。
當然,也會有崇高的人。就像這個年輕的大學生村長,心思是好的,是真的想讓安平村富裕起來。
國家提供了好政策,就是希望大學生用他們學到的知識,用他們先進的理念,用他們廣闊的視野,帶領著貧困地區發展起來。
不得不說,國家的政策是好的,這些大學生村長的心思也是好的,但他們都忽視了一點,就是人的觀念是不容易改變的。
人性,不可高估。
以陳凡在監獄里得出的道理,用人心換人心,是比較不靠譜的。
大多數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很多人表現的善良、大方,原因只有一個,他窮的也只有善良了,他的大方也值不了幾個錢。
當他富裕的時候,就會立刻換一種腔調。
所以,陳凡可以幫助村里的人共同發展,但他從來不會主動去幫。
因為他知道做了再多的好事,只要有一件事不能滿足他們,就會立刻從一個好人變成了一個壞人。
這樣的例子,在監獄里比比皆是。
陳凡更清楚,如果村里真的成立了一個企業,那么他當一把手的概率幾乎沒有,因為他檔案上是一個釋放出來的勞改犯。
一個勞改犯,不可能成為一個集體企業的領導,就算剛開始沒有人會在意,但一旦這個企業做大做強了,有人來準備收割了,就會立馬拿出來攻擊來舉報,然后讓他離開。
干爹陳嘉上就說過這個道理,如果以后干企業,不管企業有多大,管理有多麻煩,都不要相信職業經理人。
職業經理人內心總有一種矛盾,我把這個企業做大了,你又不會多給我一分錢;但如果我沒有把企業發展壯大,你也少不了我一分錢。
所以,只要是職業經理人管理的企業,早晚都會沒落的。
陳嘉上也剖析自己,他就是一個職業經理人,內心也有這種不安分,所以把公司的流動資金轉移走了,把企業弄的資產和債務相差無幾。如果狠一點,讓企業資不抵債也可以。
每一個人的坐牢,都有他坐牢的罪行。
陳嘉上是陳凡的干爹,陳凡也不能說他是無罪的。
他轉移走了,或者說貪污了大宇公司數十億的資產,具體數目無法統計,反正也是不少錢。他的坐牢也是一種必然。
走出村委會,趙小虎走了出來,對陳凡說:“陳凡,我還有件事找你。”
“什么事?”
“你知道,新村長是從外地來的大學生,在這里沒有住處。如果每天都回鎮里招待所,來回幾十公里,一是也不方便二也是不安全。所以,我琢磨著先住在你那里。”
很多人對山村的大小是沒有什么概念的。
其實一個大的山村,有可能比繁華城市的一個縣城還要大。
安平村也是很大的,山是一片連著一片,有很多山是森林,也有很多山就是一個單獨的荒山。
像先前陳凡承包的山頭,就是接近于荒山了。
“住我那里?”
“是啊。現在村里就你最有錢,房子最大,還有空的房間。還有,不會白住你那里的,村里會每月貼一些錢給你的。”
“錢就不要了。”
陳凡道:“省的以后說不清楚。只是村長是一個年輕的女性,住在我那里,不怕惹出什么壞名聲。”
趙小虎笑道:“林村長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再說,雖然你有了樂樂,但不是還沒有結婚嘛,村長是大學生,和你一定有共同的語言,說不定還能成一家人。這不是更好。”
“我有了樂樂,就沒想過再結婚。”
其實,陳凡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在他的世界里,有女兒師父以及還沒有到來的干爹,足夠了。至于旁人的評價,影響不了他任何的生活。
陳凡道:“我會提供一個房間給她,她愿意住就住吧。”
回到家,只見院子里多了三只老虎。
母老虎來院子的次數不多,不過今天一早被老爺子打趴了,精神受到打擊,于是決定躺平了。
她有些無奈的看著,一對兒女像寵物貓一樣的,陪著樂樂玩耍。
陳凡看到女兒,心里就特別高興。
“樂樂,在干嘛呢?”
小樂樂看見陳凡,得意的說:“爸爸,我正在教大虎二虎走路呢。”
她才剛剛能走穩,就想讓自己的伙伴也像她一樣,站著走。
大虎二虎的身體比樂樂大不少,只能坐在地上,讓樂樂扶著兩只前腿。
樂樂喊站起來,可老虎想站起來,就會本能的把前腿放下。
而小樂樂見小老虎本能的把腿放下,就用力的抬,還嘟囔著:“你這樣走是不對的。”
兩只小老虎,既想陪著樂樂玩,又會忍不住心道:我好累啊。
然后躺了下來,把肚子露出外面,意思是:算了,我做不到。
小樂樂沒多少力氣,想幫忙小老虎站起來,很快就耗盡了力氣。
她見小老虎躺了下來,也順勢的躺了下來。但很快發現,躺在地上好冷啊,又立馬的站了起來,眼睛瞄啊瞄,一步一晃的跑到母老虎跟前,躺在她的肚子上。
這下暖和多了。
兩只小老虎一看,這不行啊,連忙跑到樂樂的旁邊,同樣躺在媽媽的肚皮上。
母老虎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帶小孩真累啊。
陳凡來到了廚房,見洪大力在森林采了一些新鮮的菌菇,混進雞肉里面,放進砂鍋熬湯。
“小凡,我在森林里發現很多藥材,對身體有好處。我會熬制一些湯藥,讓你在打熬一下身體。”
“我還需要打熬?”
洪大力道:“古代有個說法,叫窮文富武,說明練武是很需要錢的。
錢用在哪里,就是買各種的藥材,來填補練武的消耗。
你現在年輕,吸收能力強,更要補了。只有補足了氣血,才能讓內功更快的強大起來。”
“好,反正都聽師父的。我平常也沒事,正好可以好好的跟你學功夫了。”
在監獄里畢竟不方便,陳凡只是學了呼吸法,其他的拳術格斗之類的,都沒怎么學。
洪大力笑道:“功夫可以隨時隨地的練,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賺錢,省的你干爹出來后,還說你是個窮光蛋。
你干爹可是個講究人。再說,有錢了,才能給樂樂更好的生活。”
很快,中飯就做好了。
“樂樂,吃飯了。”
小樂樂跑到桌邊,按部就班的爬在椅子上,兩只小老虎像兩只哈巴狗似的分列兩邊。
野雞燉蘑菇,野雞是母老虎的杰作,蘑菇是洪大力采來的。
熬了很久,雞肉都已經爛熟了,打開砂鍋蓋子,頓時香味撲鼻。
樂樂雖然還小,但不挑食。
陳凡盛了一碗給樂樂,樂樂拿起小調羹,喝了一口。
無法形容的鮮味沖擊著味蕾,好好吃啊!
爸爸以前怎么沒做過,他以前做的是雞湯嗎?
她麻溜的喝著,陳凡忍不住道:“小心燙。”
樂樂道:“爺爺做的太好吃了。爺爺,我好喜歡你。”
陳凡的汗下來了。
吃過中午,陳凡安排著樂樂睡覺了。小孩子,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趙小虎騎著一個三輪車,帶著林曉曉和一個大大的箱子,晃晃悠悠的過來了。
在車上,林曉曉不斷的問:“我住在那里,不會影響他們吧。”
“沒什么影響。”
趙小虎道:“陳凡,我從小和他玩到大。他上學的時候很活潑的,也很樂意幫助別人。不過自從坐牢回來后,就沉默了很多,也不太在意別人的話,唯一關心的就是他的女兒樂樂了。”
“那孩子媽媽呢?”
“他沒有結過婚,孩子就是他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然后就在派出所里上了一個戶口,成了他的女兒了。
他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寵女兒,只要說他女兒好看聰明,反正說好話,他就特別高興。這個時候求他辦什么事,都很好說話。”
“啊!”
林曉曉有些糾結了。
她來村里還不到一個月,對陳凡不是很了解,知道他是村里的一個大能人,開了一個采石場,不到一年就賺了很多錢。
他還有一個女兒,想著既然有女兒了,那肯定有老婆呀,所以她借助一段時間,也不會很尷尬。
誰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結過婚,雖然有了女兒,但也屬于孤男寡女。
畢竟林曉曉是一個才二十二歲的大姑娘,有些膽怯了。
“還沒有結婚,就能領養女兒了?還能上戶口?”
“可能找關系了吧。要不然怎么能說他是能人呢?”
這個地方的風氣就是如此,能找到關系,就是能人,就會讓人羨慕,也讓人敬畏。
林曉曉安慰自己,都是為了工作,況且也是自己麻煩別人。
趙小虎把三輪車開進了陳凡的院子,叫了一聲:“陳凡,我和林村長來了。”
林曉曉從三輪車車廂下來,剛準備提起自己的箱子,眼睛突然看到一只大老虎正慵懶的躺在面前曬太陽。
“啊……老虎!”
林曉曉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母老虎被林曉曉的尖叫聲吵醒,于是不由的站了起來,眼睛盯著林曉曉。
林曉曉嚇的全身發抖,“我……我……站不住了。”
趙小虎連忙說:“村長,別害怕。家養的,它不咬人。”
林曉曉一手摸著自己的胸口,仿佛心臟都要跳了出來。
“老虎也能家養?”
陳凡走了出來,溫和的撫摸著母老虎的腦袋,說:“沒事,她可是樂樂的奶媽,你也來摸摸。”
林曉曉哆嗦著自己的手,顫顫抖抖的摸了一下,連忙縮了回來。
不是有一句話嘛: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她雖然沒有摸老虎的屁股,總算也是摸了一下頭。
母老虎搖了搖頭,重新躺了下來。
哼,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才不順從你呢。
兩只小老虎也來到了跟前。這兩只像大花貓似的,可愛多了。
陳凡讓林曉曉也摸一下,然后說:“我讓它們記住你的氣息,這樣以后它們就知道你是朋友了。”
陳凡拍拍它們的腦袋,然后讓它們離開。
“小虎,你怎么不跟我說呀,我好用皮卡去帶你們呀。”
林曉曉連忙說:“沒事,沒多遠。我暫且住在這里,就麻煩你了。我在這連吃帶住的,每天十塊錢,一個月就給你三百元錢。”
其實,三百元錢不少了,畢竟她的工資也不過剛剛一千。
陳凡問:“是你私人給,還是村里給?”
“當然是我私人給了。”
林曉曉一本正經的說:“趙村長說讓村里給,我覺得不妥,以后容易出現麻煩。就我私人給了。”
陳凡對新村長有了好的印象,點頭道:“行,我就收下了,也不需要你一月三百,就二百吧。”
林曉曉笑了起來,“好啊,哪一個房間給我,我正好收拾一下。”
陳凡指了一個房間,說:“這個房間空著,原本是準備給我干爹住的,不過他還需要兩年才能出來。旁邊房間是我師父住著。”
農村的房間,不像是城市里,臥室也是很大的。
陳凡道:“這樣,你先看著,還需要什么東西,記下來,下午我就帶你去城里,都買回來。”
林曉曉點了點頭。
趙小虎把陳凡拉到一邊,說:“中午你還說不收錢的,怎么又要錢了。你這個大老板,還差這二百元錢。”
陳凡走南闖北,是一個心理學家。
“這你不懂了,不收錢,村長也住的不安心啊。你放心好了,絕對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