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溫以言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般,疼……那是無比的疼痛,疼的他直接跪倒在地上,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快……快……救她!救她!”
溫以言從未如此心慌過,他就在云華柔跳下去的礁石旁站了整整一夜,一直一直等到天亮了,搜救隊的人也沒有把云華柔打撈上來。
搜救隊隊長走了過來,滿臉歉意道,“溫先生,我們在附近都找過了,還是沒找到您的太太,但是剛剛我們在較遠的海面上發現了鮮血,還找到了您太太的衣服碎片……想必,是被海水卷了過去,已經被附近的魚給分食了……”
聽到他們的話,一瞬間溫以言只覺得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一直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云華柔怎么可能會死?她不會死的……不會的!”
溫以言如同魔怔了一般,在海邊待了一天一夜,搜救隊的人也找了云華柔一天一夜,然而就如同他們說的一樣,她多半是連尸骨都已經被魚兒分食了,所以才會一直都找不到。
溫以言臉色蒼白的可怕,卻在忽然之間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說了如果她沒死的話會回來找我報仇的!所以她一定會回來的……”
溫以言最后回頭望了一眼一望無際的海面,云華柔,你會說話算話的,對不對?
溫以言在消沉了一天一夜之后,終于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他又成了原來那個冷面的總裁,卻又讓人覺得哪里更不一樣了似的……似乎是,比原來更冷漠了一些。
不過,再冷漠的溫以言,在面對云月兒的時候都還是盡量溫柔的,尤其是在云月兒又一次因為流鼻血被送進醫院的時候。
“云華柔!活該你不得好死!”此時云月兒躺在病床上,聽說云華柔的事,死死的咬著牙,自言自語,“之前那些掐她和用針扎她的手段還是太輕了,我就該找十幾個男人辦了她!”
云月兒越說越惡毒,病房的門卻“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了,緊接著一身戾氣的溫以言就走了進來,看向云月兒的目光也是從未有過的冷厲,“難怪云華柔說我折磨她羞辱她,生生將她給逼瘋了……原來都是你做的!”
“我……”云月兒慌亂的就下床往溫以言身邊走過去,“以言哥哥你聽我說……”
“我剛剛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云華柔也是你的表姐,你怎么就能對她下這種毒手?”
云月兒跌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溫以言,知道自己再說什么也沒用了,所幸就干脆承認了,“對,我就是折磨她了又怎么樣?溫以言,她是你仇人的女兒,你下不了那個狠心,我就來幫你一把!”
“你給我閉嘴!”溫以言紅著眼睛怒喝了一聲,“你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溫以言在云月兒歇斯底里的大叫聲中,憤然的離開了病房。
可是到底,她對他有恩,他不能恩將仇報……所以再憤怒,溫以言也到底沒有讓人將云月兒從醫院扔出去,他還是得照顧她。
只是,溫以言以往對云月兒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印象,算是被徹底抹去了,同時他心底也有了一個疑惑,若是云華柔說的被虐待折磨的事是真的,那么她說的救過她的事……會不會也是真的?
溫以言皺了皺眉,隨后打了個電話出去,“去幫我好好查一下,七年前在我被追殺的時候,救了我的女孩究竟是誰。”
而此時,在這座城市的某座別墅里面,云華柔終于悠悠轉醒……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云華柔微微恍惚了一下,她這是在哪兒?
短暫的茫然過后,之前的記憶盡數涌入腦海,她跳海了,然后呢?這里不是溫以言的別墅,也就是說,她是被別人給救了?
正想著,房門就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看起來應該是這里的傭人。
女人看到云華柔醒了,臉上頓時露出笑意,“你醒了?覺得怎么樣了?”
云華柔身上很虛弱,也沒能坐起來,只能躺在那里對女人點了下頭,“我還好……是你們救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