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道主(灰)——登臺一階:洪元(18)】
【根骨:5/100】
【悟性:6/100】
【天賦:氣貫百骸、明目通幽】
洪元眉頭一挑,立時發現了信息欄的變化,不過他注意力先落到【氣貫百骸】之上。
‘【氣貫百骸】的效果之一,便是加速身體傷勢恢復,即便我嘗試入微級勁力不小心損及內部,也能靠這天賦緩過來。’
兼且自身根骨強悍,惠及四肢百骸,五臟六腑,沒道理不去做一點試驗。
洪元也不是要莽撞到一蹴而就,徐徐圖之,慢慢嘗試即可。
最開始即使有點反噬,不說能不能傷到他,就算傷到了,也有【氣貫百骸】作后手。
沒有秘法不要緊。
所有入微級勁力變化都只是剛柔之衍生。
剛柔勁力即是雛形。
武學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總有先輩蹚出前路。
別人能行,他也可以。
倒不是洪元盲目自信。
他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牲,悟性不說一等一,起碼也能算個中上吧。
在此基礎上,又增添了六縷悟性,只覺得腦子愈發清明澄澈,尤其是于武學之上,仿佛開了靈竅。
結合李真人留下的手札,許多關于勁力用法的奇思妙想蜂擁上來。
甚至,思及剛才在水下遭受的渦流,隱隱有了一些對于螺旋勁的開發方向。
暫且不急。
洪元按下這心思,念頭一動。
唰!
他的意識瞬間進入了那座灰白空間。
偌大的白色廣場,周圍盡是白茫茫的霧氣阻隔,仿佛一層層枷鎖封住了這片天地。
正前方灰白石門巍然不動。
九道臺階延展而下。
洪元之所以再次進入這方空間,是因為他發現【福地道主】原先的后綴‘門徑之外’,現下已經變成了‘登臺一階’。
沒過多思慮,洪元邁步走向了臺階。
每一道臺階都有一人來高,洪元足尖一點,輕盈躍上,已站在了第一道臺階。
查看著自己信息變化。
沒有任何變化。
原本洪元還期待著登臺之后或許會有什么獎勵,看來是他多想了。
伸手觸摸第二道臺階,隱隱就感覺到了一些阻力,想到第一次時被彈飛,反正也不痛,當即迎頭而上。
嘭!
大河之畔,洪元輕聲自語:“果然,強上是行不通的,還是得走心,權力,武力,雙雙登頂。”
一轉身,洪元足下勁力爆發,整個人宛如彈射而出的利矢,眨眼間掠出數丈,再次向著清徐縣城奔去。
當初朝廷罷科舉后,洪元失了清徐書院學子這個依仗,衙門皂隸,周遭的地痞流氓紛紛上門逼迫。
衙門皂隸且不去提,那些地痞流氓,洪元卻知道是受了幾家大戶的指使,盯上了他名下的田畝,家宅。
甚至可能還包括他自己。
后來還是二叔暗中出手,洪元雖交出了所有家資,仍舊留了石板巷兩間瓦房得以存身。
洪元沒工夫去一一找這些人算賬,人數略多了些,想找出來也得耗費不少時間。
是以,他向那張縣尉提出的第二個要求,便是替他解決了這些人。
洪元父親也不過是個秀才,家資豐厚只是對于尋常人來說,能盯上他家這份產業的所謂‘大戶’在張縣尉眼中,也只是能隨時按死的螞蟻而已。
在沒解決洪元這個威懾之前,相信他也不介意拿這些人出口惡氣。
至于洪元的真實身份,他這次連面目都未遮掩一二,張縣尉豈會查不到?
不過也沒什么好忌憚的,越是了解大胤這個草臺班子,洪元越是無語,行事也顯得放縱了些。
短短半刻鐘不到,洪元又是不走正門,沒驚動城墻守卒的情況下,翻身而入。
龜齡莊那邊,或許是張縣尉還在收拾手尾,壓制了眾賓客,是以黃家驚變尚未傳開。
晌午將近,縣城依舊十分熱鬧。
洪元一路往石板巷而去。
之所以回‘家’一趟,皆因為他失蹤了半個月,若是這途中二叔回來了,或許會給他留下什么信息。
他那位二叔頗為神秘,清徐縣內也未置辦家宅。
不過二叔已經娶妻,甚至還有了一對兒女,比洪元略小幾歲。
數年之前,洪元父親還在世時,二叔曾帶著這兩個弟弟妹妹返家一趟,也就見過這么一次,記憶都模糊了。
相比起士紳大戶扎堆的榮慶巷,石板巷道路泥濘,一股腐臭的氣味彌漫,陰暗角落充斥著屎尿騷氣。
低矮破舊的屋舍一間間緊挨著,住的人卻是不少。
洪元的到來,吸引了不少目光。
原主長相俊美秀氣,又是曾經清徐書院的讀書種子,還因二叔給他站臺打死打殘了不少潑皮混混。
是以在石板巷名氣也是盡人皆知的。
只是短短半月,現在他已脫胎換骨,蛻去了曾經的文弱書生氣,筋骨強壯,行走之間龍行虎步,銳氣逼人。
即使有些人覺得他面熟,也是畏畏縮縮,不敢直視。
直到他走到了石板巷盡頭的家門,一棵老榆樹下的兩間瓦房,才有些人驚疑不定的望著他的背影。
但也沒誰上前搭話,一來洪元近日連場殺伐,他自己感受不到,然這些底層小民素日里謹小慎微的活著,一點風吹草動就是戰戰兢兢,反而隱隱察覺到了一絲可怖。
二來——
洪元走到老榆樹下時,腳步微微一頓,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緊接著,‘吱呀’聲接連響起,洪元那兩間瓦房以及左右數間屋舍內飛快涌出二十余個兇神惡煞的漢子,迅速分開,堵住了洪元前后左右的退路。
這群漢子各個精壯,一身灰黑色衫子,手上都提了棍棒刀刃之類武器,獰笑著圍攏上前。
隨著他們的現身,石板巷內也是響起陣陣雜亂的腳步聲,那些居民紛紛躲入屋內,閉門關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是這個小子嗎?”為首一個刀疤臉漢子盯著洪元,懷疑道:“不是說是個書生嗎?”
“就是他!”另有一個三角眼的漢子搭話:“是書生,但也是個練家子,不然怎能傷了主母的人,還讓他逃了出去?小心點,可別再讓他逃了,否則主母那里不好交代。”
刀疤臉漢子聞言,手上提著的鋼刀握緊了些,看向了洪元,獰聲道:“小子,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我們打暈了你抬走,我勸你不要自討苦吃!”
只從這幾句話,洪元就已知曉這群人的底細,自然是魏珍珠派出的人手。
也只有魏珍珠才能提前安排下人手,埋伏在他‘家’門口。
這也是洪元沒有感應到危險,不然也不會一腳踏入。
沒有回答,洪元瞥了一眾大漢一眼,踏步上前。
那刀疤臉漢子揮了揮手:“抓住他!”
洪元身形一晃,倏忽之間就到了刀疤臉漢子跟前,猛然一腳踹出,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刀疤臉漢子左腿頃刻斷折,跌倒在地。
他‘啊’的發出一聲慘叫,倒地的同時,手中長刀飛出,被洪元輕巧抓在手中,反手一撩,將兩個揮棍上前的大漢喉嚨割破!
洪元瞧出這刀疤臉漢子乃是頭領,暫時并不殺他,長刀在手,身形如風,穿入撲殺上來的一眾大漢之中,刀光旋飛,一縷縷冷芒竄動。
但聽得‘哎喲哎呦’慘呼不絕于耳,一條條大漢噗通倒地,只短短十來個呼吸就已被盡數打倒。
那刀疤臉漢子還在慘叫,一只腳已踩在了他后腦勺上。
“那頭死肥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