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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是朕失態(tài)了

“有什么心事?!?

這些年,他從未問過她心中所想,也自是一心一意認(rèn)定自己懂她所有的煩憂,只是如今看來,或許未必如是。

記得幼年時期,他一心一意想著護(hù)住她,雖也未必會多說些什么,但也從不吝嗇軟言安慰,這些年,于皇宮中幾經(jīng)浮沉,愣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也多是虛與委蛇,少了太多真心。

如今即使是問了傅秋容如何,依舊多了些生澀和呆滯,倒是怎都無法坦然相對。

這般矯情定是要將人推出去的,靳北深微斂下頜,他是如何一個性子他向來清楚。當(dāng)真就是這張嘴再難饒人了。

怕是一切就要終止于此。

一樁冰冷的身軀去貼近另一樁身軀,究竟是能互相溫暖還是一起凍僵。

傅秋容微微有些動容,很快伸手拉住靳北深,又將身子湊到靳北深這頭,腦袋微微歪進(jìn)靳北深懷里。

靳北深冰冷的手指頭就這么輕輕觸碰到傅秋容頭部。他自己都不由得抽回手去,卻還是被傅秋容翻手拉住。

難得見她做出如此露骨的表情,也不知為何,雙手就這么停留在半空中。

一見靳北深安分,傅秋容心中這才算坦蕩,慢慢貼合靳北深的手掌心,靜靜躺了下來。他的指尖就這么觸及到傅秋容的脖頸之上。

她本就體寒,靳北深只怕如此便要傷了她,一心一意想使出別的法子,想要枕著什么溫暖的物什,也可先披上一層大氅亦或是先搭上幾件衣服。

他手指冰寒,定然是要凍著她的。

靳北深唇瓣微抿,倒是不知覺擔(dān)憂了起來。只是饒是擔(dān)憂,卻也抵不過傅秋容一廂情愿倚靠之。

溫暖的發(fā)絲竟是這樣順著手心滑落,安靜的貼服于手心里頭。好一片晴空打在傅秋容發(fā)絲上,也在這凝滯的冷意中增添一絲暖意。

傅秋容半瞇著雙眼似是十分放松,原本稍顯圓潤的臉頰中竟驀地透出一絲倉皇來。

本該是同其他世家小姐一般養(yǎng)出的水墨畫般的臉頰,此刻竟是瘦削如泥,望之讓人令人心疼。

下頜骨棱角分明,臉下掩飾不住的蒼白和虛弱,倒多增添了一絲病態(tài)的虛弱和美感。

這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又慘經(jīng)幾回變故。

一片落葉似是譏諷他此刻煩憂的狀態(tài),倒是如約而至,只是正正巧,是落在傅秋容身上。

感受著無邊落葉蕭蕭下,傅秋容卻是雙眼不自覺瞇縫一瞬。又緊接著閉上雙眼。再翻了個身,目光倒是滑至另一側(cè)。

而腦袋慢慢從靳北深眼前移開,對方的手指卻不自覺滑落于傅秋容臉上。

驀地感受到冰涼的指尖,傅秋容倒沒有當(dāng)即坐起,只是睜大一雙杏眼,往跟前瞧了瞧,眼睛里倒是沒有任何的情緒,似真是初初蘇醒的小貓一般。

“在想什么?”

于耳畔傳來靳北深的聲音,傅秋容慢慢坐起,又轉(zhuǎn)回身子去,用手慢慢溫暖靳北深的手。

她初時卻是冰冷的。

只是這大夢一場,身子竟慢慢暖了起來,竟也能溫暖靳北深了。

接觸到傅秋容的體溫,靳北深免不得顫了一下,不經(jīng)意被這滾燙的體溫?zé)?,脈搏不免一跳一跳的。

他偏過去,望見傅秋容是竟連他這般佛口蛇心的人都不由得動容。

“進(jìn)屋吧?!?

也不知他們今日這是如何,這才剛剛進(jìn)來,屋子還沒待久便又走了出去。

桌子上靜靜躺著一封信,靳北深當(dāng)即上前,直接抽出信來看。

吩咐傅秋容好生歇息,倒是自個兒拿了信出去。

這封信沒有落款,是真真正正的一封檢舉信。

檢舉的正是當(dāng)今陛下玉朝玨。

可此刻這封信就來的太過蹊蹺。

陛下之于朝廷重于泰山。不論是為了朝廷根基還是自身利益都絕不會有人貿(mào)然上前。

而此刻這一紙?jiān)V狀就等于將所有事情攤開來說。

如今這上書之人竟有心要上書,那就定有可能之于民間活動,更有可能將此消息散發(fā)民間。

如此,怕是朝局定然不穩(wěn)。

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敵是友?”

驀地,身后傳來傅秋容的聲音,本該微弱的聲音,之于靳北深而言卻是重重一擊。

他是由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遲鈍了?

“自然是友?!?

臉不紅心不跳。

“沒看出是敵是友?”

直接被戳中內(nèi)心,靳北深卻搖頭,“不論是敵是友,于我這里,只會成為友人。”

“是針對玉朝玨而來的?”

傅秋容伸手抽出靳北深的信來,“這就是你所說的——友?”

她直接抽手將信還給靳北深。

如今朝局已平,玉朝玨遣散廠公府已然是對靳北深的示威,再于此事同玉朝玨正面相對,但凡玉朝玨借故發(fā)揮,他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就算……念及舊情……

這情也絕不會念到靳北深身上。

只于這血緣一事,他也絕不會公正的。

“陛下如此勞心勞力,就算是傅秋容知道,她也不會感激的?!?

只見著陛下如此盡心盡力平衡朝局,小蓋子也不免心疼起來。

這多年前的事,連玉朝玨這嫡親的兒子都打算翻篇,傅秋容這區(qū)區(qū)一個養(yǎng)女又為何揪著不放?

一邊為玉朝玨研磨,他又一邊心疼。

“你一生為奴,心中只有我一人??捎谇锶荻?,世間一切通通重于泰山。如朕惦念一切一般,身體發(fā)膚是否真受之養(yǎng)父養(yǎng)母又有何重要,重要的乃是這顆心?!?

近來太傅頻頻上書,從前是厭煩他的規(guī)勸,這些日子來,他倒覺著自己有些像從前的傅相了,難不成父子親情終歸還是這般斬不斷?

摁了摁額頭,玉朝玨倒是心中難舍難分,偏偏就是這心中自然的想起這人來。

原就是因他的唐突獲罪,本覺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乃是法理綱常,如今瞧見倒是令人心中生寒。

他竟也間接性的讓一切不可挽回。

重重的敲了一聲桌子。

“陛下!”被玉朝玨這見天一下的聲音給嚇著,小蓋子更加唯唯諾諾起來。

“無事,是朕失態(tà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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