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的情報顯示在一間廢棄工廠里面可能存在一些線索，你們可以先去這里調查。人體毛發組織，血液，總之能找到什么就是什么。”

長宮天拿出掌上終端將數據拷貝復制到芯片里再轉交給霧見貓。他可不敢建立一個所謂的安全連接再在安全連接上傳輸文件給霧見貓。

他要做的事情太隱秘了.......哪怕有一個別有用心的黑客在旁邊都可以隨時攻破防火墻入侵他們的協議盜取信息。

在新東京里這樣的黑客隨處可見新，他們的設備往往很簡單，經過芯片改造的大腦，還有被強化過的義眼。

“其實你要干的事情和你們小組要做的任務高度重合，你為什么不選擇相信你的上司，我是說，中村谷。”霧見貓收好芯片，雙手放進口袋里面，“你甚至愿意相信一個之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獵人。”

“我覺得，你就是那樣的人.......我的直覺這么跟我說。”長宮天的整張臉被埋進背光的陰暗里，霧見貓借助義眼都無法看清他的面部表情，只能看到有猙獰和陰郁在上面燃盤踞，“我們要調查的是公款的私自挪用.......這跟我的計劃并不重合。如果要杜絕這樣的情況發生，那就順藤摸瓜根除那些人。”

“在新東京里，只靠著直覺是活不久的。”

“如果必須要有那個流血的人存在才能驅散他們，哪怕是我也無所謂。”長宮天的身體釘死在地板上，“所以我選擇了監察院。”

“祝你好運，小天。”

老貓子吹了口熱乎的霧氣，伸手拍在了長宮天身上。砂糖橘依然捏著鼻子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出了房間。

只剩下長宮天一個人站在那間包廂里根深蒂固。他想了很久，終究還是選擇嘆口熱氣，伸出手摸到自己的電話。

“確認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很微小，有些模糊，又被電流音覆蓋。

他掛斷電話，毅然決然地轉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包廂。

“現在干嘛？”

砂糖橘把自己的小臉湊上去對準攝像頭咔咔一陣亂掃，藍色的掃描光束對準她的臉上下移動，錄入她的面部特征，調取數據庫，同步信息，劃去金額，這些步驟在短短的數十毫秒內完成，砂糖橘撿起掉出來的汽水，一把擰開環扣。

“你買了什么？”

“可樂，我草怎么能這么爽。”砂糖橘狠狠過了把碳酸汽水的癮，踹了一腳販賣機，“你也可以掃臉買點其他的東西，這里甚至還有辣條。”

霧見貓臉色一變：“辣條？”

“對就那個又長又寬的東西，嚼起來跟特么驢吃草一樣。”砂糖橘夸大地努了努嘴巴，五官扭曲的她在霧見貓面前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人形的驢，“你要不也試試？”

“你是指驢吃草？”

“你他媽全家驢吃草。”

霧見貓敲了下販賣機，也把自己的臉懟到攝像頭上，攝像頭也不會像iPhone前置攝像頭把他的臉拍的直接移出族譜，簡單掃描提取特征后，一瓶罐裝飲料掉了出來。

“威士忌？”砂糖橘的尾音長到世界毀滅，“你還買這里的威士忌？你能從那幾塊錢的罐子里喝到正宗威士忌？”

“我要的不是威士忌，我要的只是這個罐子里裝著的那點酒精。”霧見貓搖晃了下酒精飲料，“來新東京后我的身邊就充滿了打打殺殺，我也恐懼過，后來想想還是用酒精麻痹自己吧，只要昏昏沉沉的就不會悲傷。”

“雙鷹雙劍還恐懼？恐懼三劍的那些老逼登？”

兩人走在街上，一人喝酒一人喝碳酸汽水。

“我說我現在還怕黑你信嗎。”霧見貓的嘴角還殘留著些許嘲諷，“但是無所謂，只要在你害怕的時候來上那么一口就完事了，你會發現你渾渾噩噩的忘記了什么叫做害怕。”

“那你還真是........我找不到什么形容詞了。”

“沒上過學？”

“我這種出身的能上的起學？”

“巧了。”霧見貓喝下最后一滴酒精飲料，“我也沒上過。”

“所以呢，我們現在干嘛？”

“在街上游蕩一會兒，然后等差不多下午近黃昏，找你那黑市朋友打聽打聽。”

“所以你的摩托車放哪里去了？”

“打個電話讓中村谷空投過來就好。”

霧見貓沒忍住寂寞，抽了根煙出來：“沒多少煙了，又得去買煙包。街上那些販子都在搶錢，一卷煙賣的比70%真肉的罐頭還貴。”

“你干嘛總抽這玩意兒？難聞的要死。”

“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就變成了這樣，有時候手里不抓著這玩意兒還挺慌張的。”霧見貓閉上眼感受著煙霧從自己臉頰兩側飄過，“一手煙一手酒，聽起來就是被關監獄里的命。”

“有點妄自菲薄了，雙鷹雙劍，誰敢關你進監獄。”

“是啊，雙鷹雙劍。”霧見貓找了張椅子坐了下去，脊背彎曲肌肉放松，整個人就這么彎了下去，雙手手掌壓在膝蓋上，手里的酒精飲料也被扔到了垃圾桶里面，“能活到今天我也挺意外的。”

“過好今天就算成功。”砂糖橘也喝完了可樂，把易拉罐扔到垃圾桶里面，“我的血是不是還放在你那里？”

“當然，畢竟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能抱著那么珍貴的東西上路。不然走哪哪車禍，總有瘋子蒙著面就想上來搶東西。”

“咱們城市民風還是挺淳樸啊。”

霧見貓看著自己眼前閃過一輛汽車，一腳踩下剎車的同時車里面的人打開車門，端著改良的AK蒙著黑頭套下來就沖進那家小店里面。結果那老板也不是個吃素的玩意兒，按下報警按鈕從小柜臺里面端出來把噴子，對準門口一頓開槍。

最終結局演變為幫派火并，等到督察所的人坐著浮空車從天而降，快速反應部隊迅速控制住場面時，現場已經多出來了3輛貨車和7個倒地大喊的人。陸驅機甲走下浮空車，浮空炮塔鎖定住小店內部。

“快速反應部隊都出動了，看來這小店店主還是督察所的VIP客戶。”砂糖看無聊了，伸個懶腰。

“他們已經被開除了。”霧見貓看著自己視線里的界面，上面的秒表計時已經暫停，“如果真的是VIP權貴們，這個出警時間長的能讓他們被反復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