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這里放了個什么，當量很大的炸彈嗎？”

當砂糖橘摘掉頭盔，把雙馬尾摘出來放在半空中飛舞，看見那廢墟樣的教堂時，眼睛是抽搐的，嘴巴是合不攏的。

“我從那邊看著摩托時速150撞碎了這個窗戶進到教堂里面。”

霧見貓用兩只手筆畫一個形狀試圖還原之前豎立在這里的一扇窗戶，砂糖橘還把腦袋從那個缺口探了出去，右手架在額頭上當太陽帽，雙眼微微瞇起看向遠處的高速公路。

“鑒定完畢，你應該在精神病院里面而不是在這里。”

杜克心想我現在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這里，媽耶都是些什么怪物哪怕是惡魔三劍的獵人都可以用肱二頭肌夾死自己。

“高速沖撞的重物能給目標帶來非常高的撞擊傷害。”霧見貓走到弩箭的旁邊，“在我結束戰斗后，有個隱藏在這里的人影用弓弩準備偷襲我。這是很詭異的一件事情，因為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感受到來自直覺上的感知，我察覺不到有任何的威脅向我襲來。”

“這算什么？殺氣控制？”砂糖橘用指尖敲了敲弩箭尾部，尾羽都是由質地極輕的鋁合金制成，簡直像是專門為了刺殺目標而定制的殺人利器。

“不清楚，聽起來很玄學。我也無法解釋。她走的時候不知道干了什么就憑空升起了一團煙霧，然后就消失了，跟變魔術一樣。”

“聽你的描述怎么這么像忍者呢。”

砂糖橘咬了咬嘴唇，潔白的貝齒稍尖，那是顆小虎牙。

“我只在別的城市碰見過這種東西，并不是很了解，能通過這支弩箭查出來些什么嗎？”霧見貓走到砂糖橘對面，發現這個有點傻里傻氣又有點神經質的女生勾起了食指，微微張開紅唇，在用指尖敲自己的虎牙，“你在干嘛？”

“敲牙齒唄，能干嘛？我的牙好看嗎？啊~”砂糖橘張開嘴巴，發出輕微的喊聲。

“談正事。”

“應該可以。我在本地有個黑市的朋友，精通各路武器，應該可以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

“那現在去找他？”

“慢著。”砂糖橘把手掌貼在霧見貓胸口上把他按住，“報酬就只有一次人情？”

“你想砍價？”

“你得跟我做一躺事。”砂糖橘的嘴角慢慢牽起一絲狡猾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什么差事？”

“總之不是傷天害理的事。”

“行。”

“成交。”

砂糖橘露出得逞的笑容，轉頭走出了教堂。當了半天背景板的杜克見他們兩個人終于講完話了，這才敢湊上來：“談完了？”

“你在那畏畏縮縮的干嘛呢。”霧見貓被他那副樣子逗笑了，實在憋不住終于還是笑了一下，“還以為你犯了什么事在那里自閉。”

“你們一個雙鷹雙劍，一個惡魔三劍，我上去沒事找事干嘛，隨便扇兩巴掌我人沒了。”杜克丟了個白眼過去，“這惡魔的材料我回收完了。我自己有客戶可以賣出去。”

“那你把我摩托開回去吧。”

“開你摩托？那你去干嘛？”

“跟著她找人辦事去，總不可能別人想搞你你什么事都不做吧。”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

杜克拖著一大包分解完的材料捆好綁上摩托后座，霧見貓站在外面，看著他擰動油門在自己的視線里消失。

“你讓他把車開走了我們怎么去找黑市商人？”砂糖橘目瞪口呆地看著杜克把摩托車騎走了，瞠目結舌地扭頭過來看著霧見貓。

“你沒開車過來嗎？”

“我打車過來的啊。”

霧見貓拍了下額頭。

“我以為你有第二輛車.......”

砂糖橘近乎同步率百分之百地也拍了下額頭。

“你怎么，還穿著裙子。”

“干嘛，好看嗎？”

“媽的。”

霧見貓吐出兩個字，撥了個電話號碼：“中村。”

“貓？怎么了。”

“還有多的活動經費嗎。”

........

霧見貓騎著摩托飛上高速，砂糖橘戴著頭盔，雙馬尾像兩束流星一樣在她身后飛行。她雙手放在霧見貓腰上，把頭微微側到一邊看向前方。

“貓！！！”

“干嘛？”

霧見貓齜牙咧嘴地抓著把手，耳膜差點被砂糖橘一嗓子吼破。

“我今天穿的裙子好看嗎？！！！”

霧見貓默默把時速飆到150，可惜附近沒有教堂也沒有惡魔，他也無法得知砂糖橘音量大小的極限到底在哪里。

“嘿老貓子！這就是基因改造者的優勢！總有人喜歡清澈干凈的女孩子，有些人看到那些義肢差點把胃酸都要吐出來了。”砂糖橘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眼手背上的圖案，“就是基因改造風險也太他媽大了，整個過程掉個眼珠子爆個血管都挺正常。”

“你好像在講什么鬼故事。”

“這叫幽默，懂嗎。”

砂糖橘一巴掌拍到霧見貓背上。

“你不怕等會兒我手抖把摩托開翻嗎。”

“誰都有可能，唯獨你不可能。你身上有那個抽幀一樣的變態義肢，跟開掛一樣的那個義肢。主動激活后所有人在你眼里都跟慢動作一樣。子彈隨便躲，開車隨便飆。”砂糖橘對著天空大喊，當做對霧見貓的回應。

“觀察力很細致。”

“當然！我現在肩膀還是痛的！！”

砂糖橘惡狠狠地磨著后槽牙，差點想一拳給霧見貓干骨裂。

“下手真狠吶。”

“對待敵人下手永遠要狠，不然你以后就沒機會看見太陽了。”霧見貓慢慢減慢速度，摁住剎車，拐彎走下高速。

從收費站拐彎下高速，數據芯片又被刷走幾十塊錢，油門無精打采地做做樣子響了兩下，隨即推動車輪，以緩慢的速度奔跑在街道上。

“接下來往哪里走？”

“接下來？找個酒吧先喝點酒。”

霧見貓向左扭頭，正好有一家酒吧擦肩而過。

“這就是你的計劃？”

“我那朋友行蹤有點詭異，我們得等到下午，那現在還不如去酒吧里消磨點時間。”

霧見貓把車停在了附近，把車鎖好。砂糖橘用老大哥的姿勢把右手搭在肩膀，往里使勁拽了拽：“走走走，我請客。”

老貓子低頭用著質疑一切的眼神掃視母親大地，總感覺故事的走向越來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