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紅色靈魂一閃而過，戰斗界面突然開啟。

方框上，感嘆號迅速閃過，出現在紅色靈魂右側。

一柄利劍直指要害部位襲來，路明非以極快的速度閃避攻擊。

「被龍血操縱的死待a+出現了。」

路明非看到一個身形佝僂的人形怪物，手中拿著一柄長劍，上面布滿白色的氣霧，看起來像是一層凍霜。

人形怪物再次揮劍，依然是要致路明非于死地。

代表一、二兩排的感嘆號再次出現，代表對方的攻擊路數。

左邊肋骨突刺，側身閃避，大腿劈砍，抬腳踩住，劍刃抽出時，抬腳后退。

“停止攻擊。”

路明非呼喊著，對方的動作居然真的減緩下來。

右邊肋骨突刺，側身閃避，大腿劈砍，抬腳踩住，劍刃抽出時，抬腳后退。

“退下！”

路明非一聲呵斥，決心靈魂閃爍，對面死待宛若聽懂般，收起凍霧劍，抱著它緩緩地倒退。

[戰斗勝利，你獲得0Exp，0g。]

戰斗界面結束，路明非觀察著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蹤跡。

黑暗、無盡的黑暗……只有微弱的靈魂光芒能照亮自己。

他僅能隱約聽到現實的舞臺，在舞女們的動作造成腳步聲、快節奏熱情的音樂，卻無法看到一個人類出現。

“今晚是個不錯的日子，能夠看到一場祭祀龍類的舞蹈，你覺得滿意嗎，哥哥。”

穿著西裝，人小鬼大的路鳴澤出現，站在舞臺中央，一束白熾燈映照在身上。

路明非抬頭望去，沒有一絲想要評價的想法

他今天帶著魔術師的白色禮帶黑高帽，手上拿著一根黑長棍，仿佛自己是個魔術師。

路鳴澤手杖輕揮間，周圍一群熱辣的舞女出現，藍、粉色LED等照射，讓她們多了一層朦朧，成為背景一部分。

路鳴澤對周圍的場景視若無睹，面上帶著一絲笑意。

路鳴澤：“今天，那個家伙去睡女人，我可以給哥哥看一場表演。

“同樣的，哥哥也展現優秀演出給我觀看。”

“我親愛的哥哥，迫于時間壓力，現在最好直入主題，由我協助你通關這個世界。”

路鳴澤道：“老實說，這個游戲我已經玩膩了，你從來都不答應我的請求，將自己的感情給予我，歸屬于我，贊同我，這太難以接受了，我們本是一體的，你還消失那么久……甚至還有一個新弟弟。”

說到這里，他依然有點委屈，但很快轉好，取下自己的帽子，展示給路明非觀看。

那頂黑色的帽子里面空無一物，看起來像是黑洞，無論照耀到上空的光有多亮，都會被吞噬。

路明非沒有防備，眼神一瞬間被迷住，奇特的黑暗侵蝕著他的靈魂，逐漸覆蓋在表面。

恍惚間，路明非看到紛爭與廝殺，眾多長滿鱗片的的類人生物悍不畏死沖向龐大的巨龍，眼神中亮起淡黃色的瞳孔。

扭曲、雜亂夾雜在一起形成各種各樣血腥畫面。

但是，他很快被彈了出來。

[你堅定決心，不再被零碎如繁星之彩的畫面迷惑。]

路明非搖了搖頭，第一眼看到驚訝無比的路鳴澤。

沒有理會對方驚訝的目光，路明非喚出自身靈魂，一顆破損的半白半紅靈魂出現，閃耀著白芒，迅速擴大到整個黑暗的環境內部。

“乒鈴、嘩嘩！”玻璃破碎聲音涌現。

[未知的世界被你打碎！]

——

“路明菲？”

對面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孩，緊接著看向在她旁邊與其樣貌有八分相似的少年輕搖頭，稍微發愣了一下，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好奇，試探性問道，“這是你的哥哥嗎？”

小菲：“不是，他是我的約會對象和同一年級的同學。這位是我的同學，徐鹽。”

小菲嘴里的糖已經被咬碎，白色的棒子被放到桌面上。

“什么？！”

徐鹽沒搞清楚狀況，屁股蹭著椅子邊坐下了，拿眼角余光瞄著倆人，嘖嘖稱奇。

路明菲是高欄中學的傳奇之一。

其實，高欄中學這種學費高昂的貴族學校永遠不乏傳奇人物，鋼琴十級英語六級如過江之鯽，高二就考托福拿高分的人每個班里都有七八個，畢業拿獎學金去美國英國留學的每年也有一兩個。

只是，路明菲不同，路明菲是所謂“傳說中的傳說”。

此人在漫長的中學生活中擁有大量的人氣和不知名的人脈，從學校長廊前頭排到后頭，樓梯口都堵住了。就像開著加長豪華跑車般，她一個人開了這個先例，后面的人連影子都看不到一點。

因為她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那就是作家。

她從初中起就開始寫小說，同時兼職賣一本名叫《萌芽》的故事，到中學后，自己的故事突然受到歡迎，那些讀者都在等她的售賣簽名會，大家在高欄放學后都能看見粉絲在門口請求她的合影。

大家對于她的身世都很清楚。

一個天才，爹媽應該算是海外精英，全世界跑七八年沒回中國了，寄養在叔叔嬸嬸家，成績平時普通，期末時候高，沒有特長，喜歡發呆，看楚子晗，將自己這些經歷編成一本書賣給別人，上課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實際上肯定背著他們偷偷卷，家長會雖然沒人參加，可是大家并不會因此瞧不起她。

路家就她一個寄養的孩子，她的叔叔嬸嬸，那都是穿金戴銀的，身上的衣物都是名牌，讓人看了就眼直。

轉學之后，大家聽說她去了日本，那都是不可思議，畢竟自己讀書在本地還算好，去外地又得重新學一門語言，將自己的時間分散得更少了。

要說那個楚子晗，同樣也是傳說之一，路明菲離開中學之后，這個家伙同樣離開了。

稚嫩的鵝蛋臉搭配上金色的長發，以及優雅的身姿，書法、藍球、大提琴多項全能，讓新入學的學妹都感覺到她的魅力，已經跨越了性別，特別愿意靠近這位中外混血。

徐鹽雖不記得那個女孩長什么樣子了，只是對她的評價依然分毫不差，用四個字形容，“容光照人”。那是一束撲面而來的光，不能抗拒。

徐鹽上下打量路明菲，她的打扮看起來充滿活力，依然停留在應該有的中學年紀，顏值同樣充分在線，只是眼神少了幾分對世間之理的思考，變得有些呆傻，甚至是慘不讓睹。

如果這也是顏藝的一種的話，徐鹽覺得不要也罷。

聽說路明菲下半年宣布自己封筆，理由是自己讓自己變傻，寫不出來一點東西，所以得等以后有機會夢見香波地群島的時候再說。

她希望自己的追求者能夠減少一點，因為自己現在并不是很優秀。

徐鹽不知道這是真、還是假，離開一年多不接觸，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總而言之，追她的人一直都沒有變少，而是不再年少。

“真變傻子了？”徐鹽試探著問。

“嗯。”少女點了點頭。

“好端端地，當傻子干嘛啊……出去外面都會被歧視。”徐鹽嘟嚷著，心里居然有些可惜她，不過轉念一想，覺得笨蛋美人同樣不錯，至少變得容易追求了，心思少了，要求自然低下來了。

又一個人推開了門，還是個小胖子，跟徐鹽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瞅了路明菲一眼，“路明菲，你沒事吧？”

他也是被路明菲那眼神嚇了一跳。

“我沒事。”小菲這樣說著，給路明非介紹道：“我的同學，徐苗，跟徐鹽是兄弟。”

姓名：路明非。

LVOE。lv：1。

EXP：0。

fun值：45。

行動欄：[戰斗][行動][物品][仁慈]。

路明非低下去查看面板的頭抬起，跟對面打著招呼，“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她哥哥嗎？”徐苗同樣提出相同的問題。

“這位是她的男朋友，還是同一年級認識的。”徐鹽立即幫助自己的哥哥糾正。

“啊？”

徐苗眨了眨眼，看著倆人，表情略帶著不自信，一個臉上帶著智障般的眼神，另一個則是迷茫中同樣智障的眼神。

完全想象不到，倆人沒有血緣關系。

若是可以向后仰頭，自己的臉恐怕會和內心一樣擰巴。

現在，這包間除了“轉校生”傳奇路明菲，完全沒有熟悉的人，兄弟倆都覺得有點尷尬，完全不明白該怎么樣聊天比較貼近路明菲的生活。

或者說，試圖接觸她旁邊這位比較好打開話題。一年多不見，路明菲距離他們實在太遠了，不如接近她旁邊這位套情報。

兄弟倆人一合計，看一眼就互相明白了對象應該是誰。

“兄弟，你長得好像我們高中的同學啊，以前經歷怎么樣，是不是跟她一樣充滿傳奇。”徐鹽率先開口，看著路明非，眼中充滿好奇。

說不好奇對方長得跟路明菲相似，又是同一年級，誰看誰不迷糊啊。

雖然不知路數，光是這張臉，就有不止一年半的功力。

“充滿‘衰’。”路明非如實回答。

“‘衰’，那是什么？”徐苗好奇提問，盡管他有預感了。

“體能不及格，成績差，喜歡發呆，嘴欠，上課永遠鬼祟的縮在最后一排打瞌睡，流口水了自己都不知道，家長會都沒人來參加。”

路明非一件件數落出來，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別人說這樣說的，其實我睡覺之后還是能吸到口水的，醒過來也明白點什么，會手動擦干凈。”

“呃，感覺像是某個負面集合體。”徐苗打了個委婉的評價，看向在旁邊眼神不對勁的少女，不免心疼這位傳說之一，被戀愛腦害了自己。

起碼換個對象戀愛吧，選擇自己肯定比這個家伙要好。

徐苗覺得這樣的人要是在自己學校里面，那他都會上前當對方是一顆小草，隨便過去踩兩腳，提高自己在學校的地位。

“我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充滿了互補。”

徐鹽倒是說話利索，“當然，現在更是趣味相投。你知道路明菲過去在中學的生活么，她是我們學院的偶像，充滿了人氣，體能在一眾女生里面算是出眾了，那些打扮白凈，卻沒多少體格的男生甚至比不上她。”

徐鹽當初進高中起與哥哥當泥腿子，專門給人說好話，倒是混了一個不錯的職位。

貴族學校就是商場的一部分，徐鹽認為處事圓滑應該從小事情上培養起來，之后才能受益。

“嗯。”

路明非隨意答應下來，實際上內心想著自己參加同學聚會是什么樣的情景。

應該是差不多的場面吧，只不過會更加尷尬些許。

因為這個場面看起來很熟悉，弄得路明非一開始驚訝過度了。

一開始以為自己穿越到某au了，相同的劇情和人出現在一起，演繹相同的故事。

作為一個局外人，au的發展是禁止干擾過度的，否則會出現更多、更多分支，最后套娃到無法掙脫的地步。

不過，路明非很快否定這個想法，理由是自己的發展軌跡與對方相似卻不相同，并且對方應該有經歷輪回經歷。

稍微聊一會兒，時間差不多快到了，三三兩兩進來了一些人，從外面搬進來些許東西，隨后走了出去。

這個聚會的雛形逐漸變得完善起來，看起來并不想一開始那樣空蕩。

包間內的人逐漸變得多了起來，儼然變成高欄中學小規模同學聚會，漸漸熱鬧起來。

每一個人看見路明非首句話，必定是，“這位是你哥哥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這時候，兄弟二人就會上前解釋說明，將雙路關系完整復述一遍。

得到的情況大多數都是訝然地表情與懷疑的目光。

懷疑是朝著近親戀愛的方向發展，并且距離事實越走越遠。

豪門公子當年犯錯，寵幸某位地位底下的女人，隨后女人懷孕，隱瞞著公子生下孩子，開始撫養這個孩子長大，這個孩子從小出生環境不好，各種被打壓，最后升學的時候，遇到高欄傳奇之一路明菲，靠著自己還算過得去的顏值和話術騙到了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女……最后，有情人終成兄妹。

不過，隨他們腦補去，事實情況是，倆人確實是普通的同學關系。

小菲本來打算開口介紹，沒想到那些同學熱情比自己還要高，開口便主動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

“今天什么特價？”徐鹽翻著菜單。

“管他什么特價，陳何在說今天的單他都買了，一人一個海路全套的披薩，外加無線可樂續杯！我還要洋蔥卷和烤雞翅膀！”徐苗大聲說。

“土狗，有人買單還吃什么披薩，爺要一份黑松路肉醬意面，配里海黑魚子！”有人說。

“你就裝吧，還里海黑魚子，你知道海在那里么？”徐苗一虛，“這不填飽肚子的玩意沒勁！”

“我看他最貴……我這里磨刀霍霍要宰陳何在呢，你們不知道他家最近拽翻了，他家公司要上市了，說是千萬富翁都出來十幾個，不宰白不宰！”

“這家伙來越階敵了！”徐鹽撇嘴，“要超過……”督了一眼倆人，覺得沒什么好說的，“長弓威的‘取死之道’成為榜首了。”

只有柳苗不說話，柳苗按著膝蓋乖乖地坐在旁邊，抿著嘴笑。

路明非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緊接著發送給蘇曉檣，霎時間一條訊息發來：“同學聚會？我怎么沒收到邀請？”

“謝邀，參加同年級的懷舊同學聚會，意外發現某些有趣的東西。”

“什么樣的聚會能找到這群非明星卻復刻撞臉的家伙啊，這可不少見。”

“你不會混入其中，用一個人的臉進去大吃一頓吧，那個家伙現在在哪里，不會被你綁在廁所的馬桶上，嘴里蒙著塊布，像怪盜基德那樣，稍微不負責任。”

“喂。喂，理我一下啊。”

戳一戳『震動彈框』。

路明非看著屏幕上面的字，剛按下發送的手都有點遲鈍。

他懷疑蘇曉檣的打字速度是跟那些混血種學習出來的夏威夷特長，自己好不容易寫出來的東西，在對方眼里只過了一秒鐘，自然編輯出一條信息。

不過，只是分享一點東西，稍微期待對方反應，隨后就覺得沒什么意思，關掉手機，繼續傾聽現場聊天。

路明非對于這件事很擅長，各大au交流會中擁有數不清的故事和起源設定，只要有耐心，總能聽完的。

他聽到有人詢問柳苗的過往經歷，就是畢業之后那一小段時間。

看柳苗的臉色，她似乎不太愿意與這些男同學接觸。

好在，這個時候，其他同學似乎早有預料，提前跳出來化解了這個尷尬。

許多同學都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他們對于柳苗態度很關注，卻又有龐大的仰望感。

柳苗的鋼琴技藝是從小練到大，音樂水平在高欄中學排得上前幾，屬于出去當音樂教師都足夠的資格了。

有人抓住這一點，特意向柳苗請教，關于鋼琴技藝，在離開高欄中學后有沒有進行深造。

“平時抽空學一下……”柳苗說到這里，停頓片刻，接著往下說，“以前是以前，那時候充滿熱情，現在只是業余愛好，彈個搬奏可以，談不上什么頂流。”

柳苗的身形算是優美，穿著白色花邊短袖套裙，內襯在對方后背開叉的系帶布料下，能夠看見同樣是白色。

這件套裙搭配上遍及小臂部位的黑色絲質手套，倒是有一種國外女鋼琴家演奏時的開放感。

“咔噠。”

門被打開了。

迎面走進來一位全身名牌，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多金類型的公子哥。

這位公子哥一出場就極為高調，身后還跟著幾個人，看起來似乎是手下的人。

“我的同學，陳何在，這個聚會的組織者。”

小菲向路明非介紹著最后一位出場的人，同時聚會響起了一聲聲“老大”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