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簫見此,帶領著幾名逍遙元老以及剩下的逍遙弟子撤退。雙方已經無新顧及彼此的恩怨。
花憶晴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事情弄的眼花繚亂,何時能平靜下來讓她好好的理解一下這個時代?
“憶晴,你沒事吧?”折顏跑到她的身邊,著急的問。
“沒事。”花憶晴搖搖頭,對于折顏的關照心里微微泛起了一陣漣漪。
“大家要小心!不要離開八門化血陣,幽都魔軍已經就在我們上空,現在躲已經來不及了。希望他們只是路過。”菲兒看著天空擔憂的說。
花憶晴仰望著天空,傳說中的幽都魔軍嗎?會不會正好幽都王在上面呢?這幫人這么厲害的武功,竟然會害怕這些妖魔鬼怪?
正在思索中,突然憶晴身上的冰心門派秘笈被狂風吹了出去。“我的書!”說罷,憶晴沖出了八門化血陣。
“不要!”折顏終究沒能拉住她。
眾人一時驚恐萬分,折顏立馬跟了出去。
“糟了!”君清夜在心里叫著。
花憶晴在風中不停的抓飛揚著的秘笈,折顏在旁邊幫忙,而其他人的目光則隨著一起一落的秘笈緊張的不能呼吸。
花憶晴被風沙嗆的不停的咳嗽,急的快哭了出來。“憶晴,我來!”折顏攔著憶晴,踩著輕功,隨著秘笈飛了起來。
每一個人的心,似乎都跟著起起伏伏。歐陽奕風問靜柔,“那是什么?”
“不知道,憶晴跟著甘草掌門去了一趟紫荊峰,不讓我跟著。”靜柔說。
“我去幫她。”元詡翻了一個跟頭,舉著手中的弓箭正要射。
“不要!”花憶晴見此緊張的沖過來,“你會把書弄破的!”
箭在弦上,被花憶晴一推,偏離了原本的方向。此時,折顏剛好抓住了秘籍,而元詡的箭卻飛向了云層。
“這下慘了!”嫣然抓了抓奕風的手臂,奕風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奕風心想,若窮蟬不在,憑借狂的實力,應該可以擊退幽都魔軍的。
一時間,元詡睜大眼睛,憶晴將秘籍牢牢抱在懷里。折顏拉著元詡和憶晴快速回到八門陣。
“大家做好應戰準備吧。”冥鴻哼了一聲,仿佛等了很久似的。
始終是逃脫不了一場大戰。奕風看了看離落,他似乎精神抖擻,急切想要動手活動筋骨,殘夕在一旁不停的問他是不是完全康復了,倒是離落,不耐煩的笑殘夕何時變得這么婆婆媽媽。而霜兒因為離落蘇醒的緣故也很是亢奮。君清夜一直緊握著手中的劍,目光堅定的看著空中。瓔珞更是早已做好了準備,少卿到處跳來跳去,仿佛感受不到危險。而元詡一直挑釁少卿和折顏,打賭一定會比他倆殺的幽都魔軍更多。靜柔和菲兒恢復的差不多了。燚空一直默默的站在眾人后面,他一直讓奕風比較放心,因為他很沉穩,雖然話語不多,卻總不會出差錯。
尋簫去哪了?突然奕風發現少了個人。
“奕風,幽都魔軍發現我們了。”夜華大聲的說。
可以戰斗!歐陽奕風心中做好了勝算的估計,微微的點了點頭。
“夜,看看有多少幽都魔軍。”奕風對君清夜說。
或許,狂家,天生都是戰斗的英勇戰士。即使是到了大荒的盡頭,也要奮戰在沙場里。而一次又一次的戰斗,讓這一群人,早已將彼此之間的命運綁定在了一起。同生共死,也不過如此吧。
那一片烏云在狂家頭頂停了下來,顯然,元詡的那一箭被幽都魔軍視為挑釁,也發現了這一群西王母手下的弟子。既然這樣,那么就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吧。
“倒是沒有多少,”君清夜利用太虛門派的獨門絕技觀心咒將魔軍的人數看在眼里,“不過,有一個頭兒在里面。”
歐陽奕風心里一震,不會是窮蟬,這股氣功遠遠不及窮蟬,那么會是誰呢?
“先發制人吧!風。”夜華按耐不住,冥鴻也跟著附和。
歐陽奕風抬頭看了看魔軍,左手拔出手中的天域劍筆直舉在眼前,他微微的閉上雙眼,右手伸出拇指與中指將劍氣聚集,不一會兒,他的腳下出現了一把劍將他騰空。一時間,他凌空飛舞。
而魔軍早已蠢蠢欲動,只聽見一聲令下,這些幽都妖魔破云而下,全部沖向狂家宅子。
只見歐陽奕風睜開眼睛,劍指群魔,一股強大的功力飛迸而出,就在奕風發出九玄天元訣后,君清夜,夜華,瓔珞,離落帶著大家輕輕一躍,離開了八門陣,踏空懸掛于半空中。歐陽奕風御劍飛至眾人最前面,抵擋來勢洶洶的幽都妖魔。
此時,騎在黃泉不系上的人摸了摸手中的上邪劍,笑了笑道,“看來是遇到對手了呀!”他好看的下巴微微低了低,嘴角扯出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
“晴兒,你和冰露就待在八門陣里別出來!聽到沒?”菲兒交代了又交代,極度不放心的離開了八門陣,參與戰斗中,不時擔憂的看了看兩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看著從天而降的妖魔,花憶晴心里甚是恐懼,他們有些長著人臉獸身,有些是獸臉人身,顏色都稀奇古怪,五官更是五花八門。氣勢洶洶的樣子,仿佛想要一口吞掉她。可是,當她看見歐陽奕風偉岸的背影,又安定了幾分,再看看大家信心十足的樣子,花憶晴的心里倍感踏實。
不僅僅是這樣,當她看見每一個人都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心中的熱血沸騰了起來。總有一天,她也會加入到這個隊伍中,和大家一起,出生入死。
“咦?我不是想回家的嘛?為什么要和他們一起戰斗!”花憶晴搖搖腦袋。
戰斗在下一秒就開始了,幽都魔軍在大家的攻擊下,節節敗退。正當大家覺得勝券在握的時候,一個身影從空中竄了下來。還來不及看清楚他的面目,歐陽奕風被他擊退在地。花憶晴大驚,看著躺在眼前的奕風,吐出了鮮血。
眾人失色!
那個人仿佛知道,只要制服了歐陽奕風,這幫人就不戰而敗。盡管靜柔和菲兒已經在第一時間為奕風利用飛針,對他進行遠程治療。但是,那個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他身著白色外衣,戴著上半邊頭盔,只露出下半邊鼻子與淡淡微笑的嘴唇。一束黑發,臉色慘白,眼色發紅,一雙嘴唇似乎像吸血鬼一般。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面帶微笑。他筆直的站在歐陽奕風不遠處,狂風呼呼的吹動著他的白衣,他雙手背在身后,可以看出,他并沒有拔劍,僅憑一掌,就將歐陽奕風打倒在地,而倒地的歐陽奕風似乎沒有力量重新站起來!
究竟是誰,擁有如此強大的內力!
“風!”嫣然大叫了起來,一擊符驚鬼神向那個人沖了過去。不過,這似乎阻擋不了他的腳步。盡管眾人沖向他,無數的刀劍向他飛去,他依舊堅定要置歐陽奕風為死地。
就在這個時候,花憶晴沖了出來,拼命將歐陽奕風拉進八門陣中。冰露已經嚇的瑟瑟發抖。“快來幫我啊,冰露!”憶晴大叫了起來,才使她恍然大悟。
白衣人不緊不慢的走向歐陽奕風,歐陽奕風捂著傷口看著眼前的人,嘴里無力的說了一句,“七夜。”
這時,傳來了一陣長簫之音,白衣人似乎全身戰栗,上官燚空一躍而下,吹著手中的長簫圍著白衣人不停的轉動。就在這個時候,大家相互對視,趁機使出門派終極招數,希望可以制止白衣人的進攻。
白衣人正捂著腦袋痛苦**,“紫竹洞簫?!這凡人手里怎么會有紫竹洞簫!”白衣人語氣中帶著不解,但是更多的是憤怒。“是他!”
一時間,大家全力將白衣人困住了步伐。可是,他的內功實在太深了,僵持不久,大家已經快要頂不住。這時候,白衣人一陣怒吼,仰頭長嘯,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眾人擊退在地。
“你們以為,這曲魔音能控制住我嗎?真是太天真了!”白衣人說著,朝花憶晴和歐陽奕風走去。“紫竹洞簫雖然力量強大,可是吹奏者的能力可是很一般啊!”
“這下死定了!”花憶晴看著眼前的白衣人,他到底是誰啊。
此時,白衣人依舊朝歐陽奕風走來,高高抬起了雙手,將氣流握在雙手中間。緊接著,朝花憶晴抱著的歐陽奕風飛了過去。
“不要!”靜柔和菲兒同時叫了起來。
花憶晴抱著受傷的歐陽奕風雖然害怕,卻無比鎮定的抬頭注視白衣人。而折顏早已被白衣人一掌打開。不知為何,花憶晴覺得此人竟十分的面熟。或許是前世認識,或者是來世會再聚。總之,她靜靜的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畏懼。
如果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那么七夜心中最思念的人便是姐姐。看著眼前的這名女子,他狠狠的嚇了一跳。那一雙眼眸,分明是十三年前對自己細心呵護,百般遷就的姐姐。
他的腦袋開始疼起來,恍惚中,十三年前,姐姐帶著他上山玩耍的情形歷歷在目。仿佛他在山麓中不停的奔跑,姐姐在身后不停的追逐。“銘兒,銘兒,慢一些,你慢一些呀!”
淘氣的七夜追趕著蝴蝶,無心顧及身后的姐姐。一不小心,滑到在地。這摔不得了,刮破了手指,吸引來了山麓中的蛇精。一條小青蛇從草叢中竄了出來,一口咬著七夜的手指不放。七夜疼的哇哇大哭,姐姐見此雖然害怕,卻更加擔憂弟弟的安危。勇敢的她立馬用手抓著青蛇,硬生生的將青蛇甩了出去。七夜被蛇所咬,姐姐雖小,卻知道中毒的幾率很大,拿著弟弟的手指便往嘴里送,不停的允吸著七夜手指里流出的毒血。
后來姐姐中毒了,七夜在家里一直哭一直哭。嘴里喊著姐姐、姐姐……父親救了姐姐整整三天三夜。年幼的七夜守在姐姐的床邊哭著睡,醒了又哭。任憑父親和母親如何勸說,都不肯離開。
直到姐姐醒過來。他笑中帶淚,抱著岐雨兒一直喊著姐姐、姐姐。
“姐姐,我好想你,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七夜想到了姐姐,心中沮喪萬分,悲痛的情緒蔓延到全身,仿佛骨髓也跟著思念起來。自從被抓去雷澤,親眼目睹母親的死亡,又被窮蟬帶在身邊不停的折磨,這個年幼的男孩早已經傷痕累累。
窮蟬其實很重視他,只是他想要將這名男孩從心里凈化,成為魔族的人。于是,他轉換了他。他訓練他,折磨他,讓他看盡人間悲劇。同時也教他魔族最厲害的法術,給他魔族崇高的地位。
每當七夜痛的快要死去的時候,他就會想到姐姐的笑容,以及她的寵溺。或許,姐姐還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或許有一天,他們還可以相見。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一定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