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有些崎嶇不平,抬棺人搖搖晃晃,支愣不住身子。
我走在棺材的前方,中間則是李嬸子和她老公,這叫前程送路人。
“江云澤去探路。”胡長卿低聲吩咐,江云澤就恢復原身,一直在前方爬行。
我盯著前方的樹木,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悶悶的靠向了胡長卿:“我好像看到有樹木動了!”
“恩,木魅擅長的就是做林陣,所以要小心。”
“你為何要讓江云澤做引路人?”我有些不解,按道理來說我們現在走的位置已然算是引路人了。
胡長卿回眸看了一眼棺材,微瞇雙眸:“蛇是冷血動物,同時也是最招陰德,可以短暫的抑制木魅的進攻。”
話音剛落,狂風四起,風沙席卷而來,迷的人睜不開眼,抬棺人的步子穩不住。
看著棺材左右搖晃,我心都跟著吊在嗓子眼了,急忙大喊:“不要落地,快到了,就在第三塊方田。”
我已經看到了江云澤所站在的位置,迅速領著眾人前進,若是真的落棺,到時候怨氣拔地陰而起,后果可想而知。
“木樁,堅持不住了。”其中一位抬棺人嘶吼道,只見那棺材有一角要落地了。
胡長卿迅速上前將橫桿支撐柱,其余人的急忙往棺材底塞木樁。
剛將棺材放下,一人就噴血而出,那血液烏黑,瞬間眾人嚇得直哆嗦,我也愣在了原地。
斷魂路上走,總有一人埋!
應驗了,我咽了咽口水,看著倒在地上的村民,束手無策。
轉瞬間身子一抖,胡長卿直接上了我的身,看著那村民的手心發黑,手指起落,對方的手心就涓涓的流出了鮮血。
“呵,他貪了木魅的聘金,被選為了祭品。”胡長卿的聲音從我的嘴巴里說出來,頓時讓在場的人都驚了。
四周的風也漸漸的歸于平靜,眾人紛紛低著頭,喚了聲大仙,在依山而住的這群村民,自然知道這山中有仙。
李嬸子微微顫顫的走到我的跟前:“大仙,你可有辦法救救我們?”
胡長卿沉下眸子,看著那村民算是被救回來一條命:“將他送回家用谷草灰化水喝下便沒事,可還有屬雞的人?”
只見,人群里出來一個只有十八九歲的一個少年:“我屬雞。”他的聲音格外的清脆秀氣。
我頷首點頭,讓他在首位抬棺,胡長卿利用我的身子吩咐好一切后這才退出我的身子。
身子微微的一顫,我差點跌在地上,手腳有些軟意,心中憤憤不平,每次上身都不給我一點心里準備。
棺材到土田,并沒有挖坑,胡長卿劃了一條界限出來,示意村民按著界限挖坑。
“為何不提前讓村民來挖好?”我好奇的問道,在出殯之前我也問過,胡長卿沒有理會我。
胡長卿轉眸盯著我,那眼神頗有諸多的無奈,見著我好奇紛紛的目光,驚楞了片刻,單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那手心的溫度異常的寒冷,但是力道卻是輕柔,耳邊傳來了對方低啞的嗓音:“因為怕種陰!”
聲音縈繞在我的耳邊,悅耳至極,宛如山間小溪潺潺而流,帶著股清雅脫俗之味。
我全身莫名有些燥熱,耳垂都跟著粉嫩,一股火直沖腦門,身子直接僵硬在了原地,舉手無措。
胡長卿的手離開了我的眼睛,還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內心,續兒對我說道:“你睫毛倒是挺長的。”
面對他突然的靠近,我呼吸一窒,望著面前的胡長卿,眼睛眨了眨,有些搞不懂胡長卿的操作。
我以前從未仔細看過他,此刻一瞧發現格外的俊朗,特別是那雙眸子,深邃宛如有星海。
就在我看得有些癡迷的時候,一道疾風順勢從我耳根滑過,胡長卿的手臂就支在我的臉旁。
原本還笑意岑岑的臉,順勢陰沉了下來,我回過神,轉眸望向四周,嚇得往胡長卿的身邊縮了縮。
此刻周圍只剩下我和胡長卿,不對,對面還有一棵樹,也不像是樹,類似人的肢體,但是上面都長滿了小花,特別是腦袋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就像是外國的鬼節南瓜燈一樣,那造型實屬說不出來的詭異。
黑霧茫茫,四周一片荒涼,我看著胡長卿手中捏著的一顆珠子,有些好奇:“這是什么?”
“奪魂珠。”胡長卿緩緩的應道,隨后手指一捏,那珠子就瞬間幻化成了粉末。
所以剛才胡長卿做的那些都不是因為……,想到這兒,我將自己腦子里荒唐的想法瞬間甩開。
“胡長卿,狐族四爺,呵呵!我給你們機會,是你們非要插手,狐族和我木魅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四爺你要犯忌?”
木魅揚手活動了一下手指,我現在才看清楚對方的手指居然是毛刺,整整幾十厘米那么長,尖銳到仿佛一扎皮膚就能出血。
胡長卿將我護在懷中,手指緊貼在我的腰腹,寬大的衣袖遮擋在我身前,莫名讓我有股安全感。
“木魅,為何你不放過這村子里的人?”
“放過,我木魅一族可是被這些砍伐到差點絕種,選中他們村子里的女人為我生孩子是他們的榮幸,昨日是我唐突引死靈嚇唬你的女人,我放過她,已然是給你面子了,你偏偏……。”
木魅想到這兒,他的語氣也跟著加重了不少,還有些惱怒,示意胡長卿不要多管閑事。
“用死靈養育魅嬰,是要天罰的,我這也是在救你!當年狐族遭遇大火,是你們木魅族掩護我們逃走,這次我阻攔也當還你的恩情。”
胡長卿的聲音跟著冷了幾分,周身都釋放著一股冷意,凍得我直哆嗦。
我聽著兩人的對話,也覺得兩人似乎認識,沒想到,是這樣的交情。
但苦的就是我,夾在中間,雞皮疙瘩都隨著冷氣一陣陣的冒,我怕還沒凍到對方,我自己倒是率先給凍死了。
“當年的大火就是這個女人做的,怎么你還要幫忙?”木魅詭異的一笑,順勢逼近到胡長卿的跟前。
我望著眼前黑乎乎的木魅臉,鼻翼間都是一股木沉香,熏得眼睛酸,我咽了咽口水,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
胡長卿另一只手直接掐上了木魅的脖頸,兩人的身子滑行數米,我就被丟在了原地,但是莫名的能聽到胡長卿所言。
“你敢對我使用換夢術!”胡長卿語氣充滿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