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看著哭得像個淚人一般的化蛇,金鱗明顯感覺到,化蛇的情緒越是激烈,洞外的風雨更是激烈。
金鱗好像察覺到一樣,才想起化蛇的嗷叫聲會帶來風雨災害,可能會禍及殃民。金鱗想到這里趕緊找什么來止住的咆哮聲,剛一走遠,便聽見了一些嘈雜痛苦的聲音,感到很奇怪。
快速走近一些,讓自己聽不見化蛇哭聲后仔細聽了聲音的來源,這才發(fā)現(xiàn)是岸漁村的村民們的哭喊聲與嚎叫聲,于是運用靈識,去查看了一番漁村。
發(fā)現(xiàn)漁村一片狼藉,洪水肆虐,只有部分村民正站在高處哭泣,心中大感不妙。
瞬間飛回了化蛇身邊,拍了拍化蛇:“喂,喂,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再哭你的心上人就要被洪水給淹沒了!”
化蛇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于是他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怎么了?素兒她怎么了?”
金鱗著急地反問了一聲:“洪水?”
這時化蛇才想起自己有招惹洪水的本事,立即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闖禍了,什么也沒說,一臉著急地往漁村飛去,金鱗見此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化蛇不斷念叨著:“不要有事,素兒你不要有事,你如果出了事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他們到達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片狼藉,漁村已成了一片汪洋。化蛇焦急地在逃出來的村民中尋找陳素兒的身影,好在最終發(fā)現(xiàn)了被村民們圍著的昏迷著的陳素兒,化蛇探聽了一下陳素兒的安危,發(fā)現(xiàn)一切安好。
看著這一切,化蛇還是很想哭,但他極力忍住了,生怕自己的哭泣再引來洪水,再一次傷害到陳素兒。
金陵拍拍化蛇的肩膀,說:“沒事了,看來你的心上人沒事,這個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書生,是他搶走了你的心上人,才造成了這次洪水。唉,看來這個書生運氣還挺好,居然沒有被洪水給淹沒,不過你也不要再傷心了,更不要再去傷害他們之間的感情了。我們還是想想辦法讓這洪水退去吧。”
化蛇看著昏迷的陳素兒,點了點頭。于是化蛇伸出手,使靈力在體內快速運轉,然后將大部分靈力都聚集在手中,手掌面對著被洪水淹沒了的漁村向后輕輕一揮。余下的所有洪水立即向水面退去,露出了一片殘桓斷瓦。
次日清晨,鳥兒就在窗外鳴叫,但漁村已不如之前,村民們連夜在自己家的房屋上修建,搭建了幾個臨時的居所。
陳素兒醒來便見到了萬里無云的天空,她直起身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著一半截土墻,仔細看了看周圍,好不容易才發(fā)現(xiàn)這是鄰居家的房子,四下里無人。
“怎么一夜之間全村都翻天覆地了?”只有一種悲涼之感籠罩著她,陳素兒突然很想李慶,“阿慶呢?”
說著就連忙爬起來去找李慶,心里想到之前每日早晨李慶給她做的飯菜,心中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好更是擔心李慶了,開始四處尋找李慶。
一走出房子,陳素兒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嚇倒,地上斑斑駁駁滿是泥水,還有不少房梁土塊,不知道是哪家的房子里的。
四處望去,一片平坦,只有幾塊只剩下半截的墻面還在孤零零的支撐著。而墻壁下面滿是動物的尸體。一些村民正跪在地上哭泣,懷里抱著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親人,也有幾位村民只是默默的在拾撿著自己房子前的斷瓦殘桓,希望能再恢復原來的家園。
這時陳素兒突然想起昨日在往高處跑時,跑到一半便沒有再見到李慶,心中不免很著急。于是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一邊在地上檢查著每一俱尸體,生怕在地上看見某一句尸體很像他。
“李慶,阿慶!”陳素兒不斷地哭喊著李慶的名字,幾乎找遍了整個村子。
最后才自己那剩下一塊土墻支撐的房屋前看到了李慶的身影,正在地上拾撿著一些什么。
陳素兒看見李慶沒事,頓時喜上眉梢,便往前快速跑去。
“李慶,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陳素兒臟兮兮的臉掩蓋不住她的欣喜。
而李慶則一改往常的平和,冷冷地回了一句:“嗯。”
陳素兒感覺很奇怪,換做以前,李慶肯定也會報以一個笑容。但陳素兒也沒有多想,以為李慶是被昨天的洪水給嚇到了。
想到了洪水,陳素兒又看了看村子的情況,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什么是完好的了,一切都毀了。
頓時心中又被憂傷所籠罩,淚凝于睫。
“慶,毀了,什么都毀了,家沒!”陳素兒哭著,希望能像往常一樣獲得李慶的安慰。
李慶仍然是從鼻腔里哼出一個“嗯”,便再沒有說些什么,似乎在聽別人講述的是別人的事情一樣。
“慶你怎么了?你沒事吧?”陳素兒走近李慶,發(fā)現(xiàn)他給臉上滿是不耐煩與惆悵。
“我沒事,毀了就毀了吧,誰家都毀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李慶見陳素兒一直與他說話,于是只好敷衍了幾句。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陳素兒思考著李慶的這句話,以為他是在安慰她。
可是,如今偌大的村子,只幸存了十幾人,能不能恢復原狀都是個很大的問題,如何能有新的呢?
李慶一聲欣喜地輕呼,從幾塊木板中取出了一錠銀子,放在口中咬了一下,沒咬動,便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寶一般擦干凈了表面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包里,臉上滿是貪婪的神色。
“慶,”陳素兒看著這樣的李慶,她覺得很陌生,“那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李慶直起身,錘了錘自己的腰,“管你怎么辦,反正我得走了。”
“什么?你要走?你去哪?”陳素兒聽到李慶居然說要走,心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李慶起身拍了拍衣服,一邊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袱,包袱里沉甸甸的,仿佛有不少錢財。
“去考取功名,追求功名利祿。”李慶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衣袖。
陳素兒聽完心中一痛,仿佛有一把尖刀直直刺進心口。“可是慶,你不是說要生生世世守護我的么?你說過的都不算數(shù)了么?”
李慶輕蔑地笑了一聲:“未諳世事的傻姑娘,我是說過要守護你,但那是你有錢有房的時候,現(xiàn)在你什么都沒有了。我又不傻,待在這個破地方干什么?我得為了我的大好前程去奮斗努力。”
說完,李慶便不顧陳素兒在身后怎么叫,他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