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將書合上，扔回柜子里，坐到床上后，才緩口氣說：“我告訴她們，是因為上天寵愛她，所以才在小姑娘的大拇指上畫了兩顆心呀。”
胡蕊坐到床上，將腳泡進盆里后嗤笑，“真有你的。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有人能一個拇指長出兩個指甲。”
“你知道嗎，她今天上音樂課還告訴我，說她媽媽會等到三歲的時候，帶她去做手術。”
蘇欣面上雖無波瀾，心里卻早激起駭浪。
她知道，小姑娘的媽媽，早就跑了。
胡蕊似是心有觸動，輕嗯了聲，“往后，我會注意的。”
——
次日八點
溫驍凡穿了身灰色的秋季運動服，顯得身材欣長高瘦。
他本就不胖，再加上在部隊里，嚴格控制自己的飲食和鍛煉，所以整個人看上去身材比例一絕。
肖梁路過，倚在門口，慵懶地看著，“呦，回了啊。”
“嗯。”溫驍凡將行李箱的拉鏈拉上。
“一定要記得替我問好啊。”
“知道了。”溫驍凡拉長尾音，路過門口時，順帶拍拍肖梁的肩。
從消防支隊到家，倒是不遠，坐高鐵三個小時就能到。
回到家，是早上11點半。
溫驍凡剛出站，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嘿，這邊。”
同他揮手的，正是昨夜視頻的女人——他母親。
女人穿了件紫色的薄秋衣，外面套了個白馬甲，褲子則是深藍色的牛仔服。
“媽。”溫驍凡揚唇，搬著行李箱笑著走過去。
女人迫不及待地搶過溫驍凡手里的行李箱，還上下打量著溫驍凡今日穿的衣服，面露贊許說：“今日這衣服可以，我兒子，就是有眼光。”
溫驍凡將手搭在女人的肩上，玩笑說：“媽，還是我來吧，我勁大。”
出了高鐵站，又是熟悉的那唯一的一輛綠色電摩。
溫驍凡同先前一樣，讓母親坐在后座椅上。
回去的路上，女人開始叮囑溫驍凡：“我可跟你說好了，這次那個女孩，我見過照片，很好看的，你去了，一定要好好表現。”
溫驍凡貧著嘴：“媽，你都說很多遍了，放心，兒子一定，好好表現。”
溫母無奈地笑了聲，隨后自顧自地說起來：“你爸死得早，我現在的愿望啊，就是看到你能成家。”
溫驍凡透過后視鏡，看見了母親紅潤的眼眶，隨之斂回笑容，長嗯了聲。
家里離高鐵站不遠，騎個十五分鐘就能到。
那一塊，都是平房。
回到家后，溫驍凡去給電摩充電。溫母急著回屋找手機。
“小凡，你看，這就是那姑娘的模樣。”溫母急著翻開聊天記錄后，就跑出屋去找溫驍凡。
溫驍凡將行李箱放回屋內，屁股剛沾上板凳，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女孩的照片。
那個女孩，長相清秀，長頭發，眼睛大大的。
的確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他將手機還回去，問：“多會去見？”
溫母笑著回應：“今天下午兩點。**飯店。”
“不過在那之前，想吃媽你做的燜面了。”溫驍凡撒嬌說。
“好，只要你肯去相親，什么我都給你做。”
……
**飯店內
溫驍凡這人一向不喜歡遲到，也不喜歡掐著時間來，而是提前十分鐘到場。
他預訂好靠窗戶的那桌后，喚服務員來了杯酸梅湯先喝著。
估摸時間差不多后，他低頭掃了眼手腕上的表。
兩點零三分。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來遲了。”
溫驍凡剛抬頭，就對上一雙大眼眸，水靈靈的。
女孩穿著淡藍色的碎花連衣裙，披著長發，笑起來臉上還有小酒窩。
他紳士一笑，將對面的椅子往后挪了挪，笑道：“請坐。”
女孩道了聲謝，坐下，隨后喚來服務員，點了大盤雞，拔絲地瓜，還有烤魚。
溫驍凡一笑，“再加個湯。謝謝。”
女孩問：“你路上沒堵車？”
溫驍凡實話實說：“我騎電摩來的。”
女孩尬住，禮貌地回了個笑，順手拿起桌上的酸梅湯抿了一口。
溫驍凡將酸梅湯倒滿。
女孩又問：“聽說，你是消防？”
“嗯。”
“那你一個月的工資……？”
溫驍凡搖頭：“不多。”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結婚之后買房？”
“這個——”溫驍凡抬頭看了眼女孩，大方地說道：“當然，如果女方要求。”
“那你會開車嗎？有駕照嗎？”
“額——”溫驍凡不好意思說：“這個還沒有，不過我可以在結婚前考下駕照。”
女孩臉色漸變，尷尬地笑了兩聲，試探著問，“那若是彩禮呢？你能出多少？”
溫驍凡怔住，才相親就提彩禮？
但他還是禮貌回話：“彩禮，我會按照女方當地的習俗來。”
女方聽到這里，眉頭微微舒展，“那你家里有幾口人？”
“只有兩人。我和母親。”
女方的手頓住，“你……是單親？”
“嗯。”
溫驍凡想再說什么，女方卻拿出手機，胡亂撥了一番。
等人忙完，他才說：“父親在我很小時就去世了，一直是母親拉扯我長大。”
女方卻象征性地笑了一下。
沒等飯菜上桌，女方的手機開始響動。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女人起身，禮貌一笑，轉身離去。
很快，女人過來，拿上包，愧疚地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回去處理一下。那什么，我們日后再聯系。”
溫驍凡也不說破，只是起身目送：“好。”
女人剛走，飯菜便上桌。
服務員問：“這菜您一個人能吃的了嗎？”
溫驍凡說：“打包吧。”
他回憶起剛剛女孩定鬧鐘的舉動，不免唏噓道：“又失敗嘍~”
回到家后，溫母急著詢問戰果。
溫驍凡將打包回來的飯菜端上桌，將溫母拉到桌上坐下，打岔說：“媽，您趕緊吃飯吧，不然，這菜可就涼了。”
溫母咬牙拍了下溫驍凡的手背，寵溺說：“你小子，別跟我耍嘴皮子，趕緊說，怎么樣了？”
溫驍凡雙手撐著后腦勺，整個后背貼住椅子的靠椅后，才自慰說：“害，人家沒看上我。”
溫母疑惑，“沒看上？不應該啊，我兒子長這么帥。”
溫驍凡笑說：“可能人家是覺得我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