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琬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然而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她想知道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穆華琰看著她表情的一系列變化，薄唇抿了抿。

兩日后，兩人再次在茶館會面，徐清琬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沉默良久，突然開口，“漪紅樓背后的老板，季如琢，和安南王府世子是什么關系？”

“表兄弟。”

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有了緣由，她的眼神沉了下來。

安南王世子，蕭君霖。

“綰綰，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知道他說的是桃丫，她搖搖頭，“這不是她的選擇。”

是蕭君霖給她織了局，誘使她鉆進去的。

“我要告訴她真相。”

她有權知道真相。

穆華琰盯著她憤怒的小臉，神色復雜，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知曉了他的身份，她會更歡喜呢。”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張臉繃得緊緊的，“桃丫不是這樣的人！”說完，她頹喪地低下頭，泄了氣，“蕭君霖給不了她正妻之位。”

其實，她的心里也沒譜。

“不是所有女人都看重正妻的位置。”

成為安南王世子的妾，未來可能就是安南王側妃，更甚者，可能成為安南王妃。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見她心情低落，穆華琰不放心，“我送你。”

直到看著她進了家門，才轉身回家。

這個時辰看到她，澤蘭略有些吃驚，“小姐，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家了？”

“身子有些不適，就提前回來了。”

澤蘭心里著急，“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

清琬擺擺手，有氣無力道，“不用了，我緩一會就好了。”

言罷，她隨口問一句，“桃丫呢？”

“出門了，沒說要去做什么。”

徐清琬眼睛閉了閉，不用說，她也知道她去什么了。

肯定是去見蕭君霖了。

突然有些無力，她對自己之前堅定的認為產生了懷疑。

“我先回去睡會，等她回來了，讓她來找我。”

澤蘭覺得今天的小姐有點奇怪，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嗯。”

兩個時辰后，桃丫滿面春光地回來了，嘴里還哼著小曲，顯然十分開心。

澤蘭眼尖地發現，她身上穿得衣服，和出門時穿的不一樣了。

“桃丫，你回來啦。”

“澤蘭，我幫你。”說著擼起袖子就要幫她洗衣服，澤蘭連忙伸手攔住了她。

“小姐讓你回來了去找她，她有話跟你說。”

“哦。”

桃丫應了一聲，想到要去見綰綰，莫名有些心虛。

屋里，清琬躺在床上，一直沒有睡著，心里亂糟糟的，所以桃丫一進門，她就聽到了。

“綰綰，我能進來嗎？”

“嗯，進來吧。”

她的語氣平靜，聽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

因為心虛，桃丫走得很慢。

清琬坐起來，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過來坐吧。”

直到她走近，清琬才注意到了她身上衣服，這衣服……

看似普通，卻是名貴的料子做成，是布衣百姓有錢也穿不得的料子，她曾經見傅雨柔穿過。

心里咯噔一下，抬頭看向她的臉，只見她面目含春，顯然心情極好。

她深吸一口氣，“桃丫，你可知蕭霖的真實身份？”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桃丫羞澀地低下了頭，耳根發紅，聲若蚊蠅道，“他是安南王世子。”

有一顆驚雷在頭頂炸開，清琬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的人。

她竟然知道，明明知道還要飛蛾撲火。

“桃丫，他是安南王府世子，你還要跟著他嗎？”

桃丫抬頭看著她，一臉的不解，“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是護衛還是世子，我都愛他呀。”

“可是他給不了你正妻之位。”

“只要能陪在蕭郎身邊，我不在乎名分。”

清琬瞪眼看著她，如同看一只怪物一樣。

她覺得，這人一定是傻了。

桃丫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慢慢地挪過來，抓住她的手，“綰綰，你生氣啦？”

“沒有。”

她抽回自己的手，別過臉，不想說話。

桃丫自顧自地開口，“我知道你會覺得我不爭氣，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呵，真心，他要是真心的，又怎么設計將她拐入青樓。

見她還是一聲不吭，桃丫繼續開口，“他是安南王世子，只要我跟了他，就不會有人敢欺負我們了。”

清琬敏感地抓住了關鍵詞，“誰欺負你了？”

“沒有人欺負我，我說的是以后，綰綰，以后，我也可以保護你。”

一個毫無背景的平民百姓要在京城定下來，實在是太難了。

想到自己現如今的處境，她的心里酸澀，“而且，我也不能總依靠著你活著呀。”

“你現在可以自己賺錢，怎么說是依靠我呢？”

“那份活計，也是你給我的。”

清琬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這是打定主意要嫁給蕭君霖啊。

看著桃丫滿是憧憬的眼神，她突然不知道該不該將漪紅樓的事情告訴她了。

“綰綰，我知道你擔心我，但蕭郎對我真的很好。”

提起她的蕭郎，她的臉上泛起紅暈，“而且，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清琬“騰”地坐直了身子，一臉的難以置信。過了許久，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余桃丫，你糊涂！”

“綰綰，我此生就認定他了，非他不嫁。”

徐清琬很想將她的腦殼敲開，看看蕭君霖到底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她深吸一口氣，才將心頭的那股子郁氣給壓制下去。

穆華琰說得沒錯，她攔不住的，而且，她也沒有資格攔。

午飯的時候，飯桌上的氣氛很是低沉。

飯后，吳氏將清琬喊了過去。

“你和桃丫，到底怎么回事？”

“沒什么。”

清琬別過頭，不看自家娘親的眼睛。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清琬有些不耐煩道，“阿娘你就別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吳三娘氣得罵一聲，“這孩子！”

又有些悵然，女兒長大了，什么都不跟娘說了。

漪紅樓。

蕭君霖斜靠在羅漢榻上，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

另一邊的季如琢也是，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揉著懷里女子的身子，直惹得她們嬌喘連連才罷休。

“表哥，你不會真的要娶那個村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