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九殿下地位尷尬，人人可欺

“不，我不回去！”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掙扎著掙開虞芷“我不回去。”

一旁的奉劍解釋道：“夫人，九殿下地位尷尬，人人可欺，您也看到了，連伺候他的宮人都只把他當出氣筒。”

虞芷難得有耐心，柔聲問：“你不回去又能如何？”

“這宮中就是你的家，你就算現在不回去，晚上你還能睡在御花園不成？與其在這里同我耍脾氣，不如想想自己往后的出路，我能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

似乎是被戳中了痛點，賀蘭渠倔強的仰起頭叫道：“你不用同我將這些大道理，我都清楚，我若不是為了不再被欺負，也不會搶你手中的印信。”

他目光灼灼看向虞芷的腰間：“你現在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心里好受點才幫我，根本就是假好心，若你真有心幫我，就該把你腰上的印信給我，那才算真正幫到我，你要是舍不得，少在那里假慈悲，一口一個救我。”

“本皇子不需要你來救！”

就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孩，賀蘭渠背過身，倔強的往亭子外一瘸一拐的走。

他剛剛跑路的時候扭到了腳，腳腕上疼的鉆心。

虞芷啞然看向他的背影，心中難免唏噓。

這位九殿下和前生她被算計，入冷宮時很像，一樣的暴戾，一樣的以惡意對所有人，出于自我保護，給自己套上一層厚厚的，帶刺的盔甲。

一旁的奉劍怕虞芷有心里負擔，小聲勸慰道：“夫人，九殿下就是這么一個孤介性子，養不熟的，以往有宮女好心幫他，差點被他抓了臉毀容，就為了多要一個饅頭，你也不比因此內疚。”

“他就是一匹養不熟的狼。”

養不熟的狼嗎？

虞芷看著賀蘭渠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件事。

賀蘭彬能繼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缺了有力競爭者，皇帝的其他皇子也拉胯的很，賀蘭彬能最終登上皇位，除了有她幫忙的原因。

其他皇子同他一樣沒水準也占很大因素。

最后賀蘭彬登基，實屬矮個子里面拔高個二。

可若是她往這群矮冬瓜里面扔一個充滿攻擊性的高個子呢？

賀蘭渠的個性，注定了他對外的無差別攻擊，若能利用好這份戾氣，賀蘭渠就是攪動奪嫡這場渾水的最大變數。

“等一等！”

虞芷吩咐奉劍攔住賀蘭渠的去路。

賀蘭渠自治眼前的太監自己打不過，他也不會聽自己的命令，只得認命的回過身，不耐煩的說：“我說過了，要么把印信給我，要么就不要假慈悲，我沒心情，也沒空陪你玩感恩游戲。”

虞芷面不改色，一步步靠近賀蘭渠，輕聲道：“給你印信，你也不過是約束住伺候你的宮人，對你的地位來說沒有任何提升，治標不治本。”

“你什么意思？”

虞芷慢悠悠的接著說：“你身為皇子，最大的倚仗就是皇帝的血脈和信任，你若想要不過現在的日子，最要緊的不是拿到我手中的印信，而是……”

虞芷極具煽動性的話語拖了個長音，只等到賀蘭渠心癢難耐，才接著繼續：“皇帝的承認，只要皇帝……不，不一定是皇帝，哪怕只是后宮高位嬪妃愿意認你做兒子，即是承認了你皇子的身份。”

“做名正言順的皇子，誰還敢這樣對你？”

賀蘭渠怔住，似是難以消化虞芷這一番話。

直到虞芷等的不耐煩，提起裙子要離開時，他心一橫，攔在虞芷身前，一把跪在地上。

“求督主夫人護我。”

自那日離開皇宮算起，已有一月，掐指一算，也快到了皇后的壽宴。

那日虞芷敢夸下海口，也是因為一月后即是皇后壽誕，皇后會利用這一次壽誕親自挑選順眼的閨秀，或是賜婚給宗親，或是留意，日后選秀時記作高位嬪妃。

虞芷就是要利用這一場壽宴，讓皇后認賀蘭渠做兒子。

一旦賀蘭渠成功上位，他就是皇后名下的嫡子，一個嫡出的身份就足以壓賀蘭彬一頭。

虞芷看了看手中的印信，愈發覺得權力這種東西真是誘人。

只是區區一枚印信，就能讓皇子向自己下跪，就能掌控宮中最精銳的錦衣衛和內侍官，讓他們為她所用，暗中照顧、保護賀蘭渠。

“咚咚。”

閨房的門響了兩聲，不等虞芷發話，門就被粗魯的推開。

虞薌大大喇喇的闖進來，也不同虞芷打招呼，自顧自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虞芷，皇后的壽宴你打算怎么辦？林禧叫我忽悠你上臺表演，她已經買通宮人，會在表演服上做手腳，目的是為了讓你當眾爆衣，再次‘御前失儀’，永無翻身的可能。”

這一個月來，虞薌和虞芷走的很近，關系親密不少，虞薌本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認定了一件事后就認死理。

自防火燒宮以來，虞薌便徹底將虞芷當自己人，不辭辛勞的用本就不發達的大腦去應付一肚子壞水的林禧，哪怕事后有諸多抱怨，轉個眼又任勞任怨的替虞芷，也是替自己打探消息。

虞芷收起手里的印信，抬眼問她：“林禧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虞薌喝完茶，又掰了一塊糕抿進嘴里，嘟嘟囔囔的說“她和寧嬪那個老妖婆走的近，自然是攛掇寧嬪幫忙向皇后進言，說是抽簽讓閨秀們獻藝。”

“她給你準備的簽是獻舞。”虞薌似乎是想到什么惡心的事，眉心緊緊攥成一個‘川’字。

“我就沒見過這么討厭的人，一邊把自己夸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一邊算計的要人名聲盡毀。”

虞薌越想越氣，連糕都吃不下，一塊殷紅的定勝糕被她泄憤似的揉成看不清形狀的一團渣滓：“她難道不知道清譽對女子來說至關重要嗎？竟然那么陰毒，在給你準備的演出服上動手腳，妄圖讓你跳到一半衣服脫落，眾目睽睽之下衣不蔽體，她怎么這么陰損啊！”

虞芷替虞薌擦了手，好笑的在她頭上一點：“你知道她不是個東西，還氣自己做什么，氣壞自己她反倒高興。”

虞薌翻了個白眼，不爽的又罵了兩句，然后問：“那你打算怎么處理她？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個活菩薩，就這么輕易放過她了。”

“我打算……”虞芷附耳到虞薌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