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懂了
- 原來陛下是女郎
- 姜小樓
- 2157字
- 2022-11-08 11:00:14
第29章 懂了
“唉!老徐,你覺得宋山這人怎么樣?”
“會生?!崩闲爝攘丝诰?,“這天下誰人不知他兒子宋經(jīng)業(yè)成了小皇帝身邊的紅人?!?
“告訴你個秘密?!蹦侨烁蕉蟻恚白罱皇窃趶拿耖g選秀女么?”
“聽說了,不過小皇帝從百花宴后只露了兩次面,她這身子骨受得了?”
“嗨!”那人嘆道,“誰跟你說這個!
民間!
重點在民間,不是世家女。
原先臣子們是不同意的,是太后那邊說小皇帝一心撲在政事上,有紅袖添香,也該有男顏知心。
反正……不能只選美人還得選幾個男妃進(jìn)宮,就這么個意思吧!
這事小皇帝自己肯定了的,你說宋家那小子現(xiàn)在這么紅是不是……”
“男……”老徐一口酒嗆得到處都是,“男妃?哪來的消息?”
“你別管我哪來的消息,消息屬實就行了。”他猥瑣的笑著,“你家?guī)讉€小子長得也不耐,聽說這陣子小皇帝經(jīng)常出宮巡游。
讓你家那幾個小子多出來走動走動,說不準(zhǔn)你們老徐家就飛黃騰達(dá)了。”
老徐笑了笑,沒接話,“喝酒喝酒,咱就是平民百姓管宮里做什么。”
“說的也是。”那人喝了口酒,“這宮里的風(fēng)刮得亂,一般人也接不住。
就上次百花宴吧!小皇帝像要死了,著急忙慌的將太子立了。
現(xiàn)在又跟吃了那什么藥似的,急著要子嗣。誰知道往后這天又姓什么呢?
不過依我看,宋家那小子突然紅起來多半已經(jīng)是小皇帝的人了?!?
老徐擺擺手,一臉醉態(tài)的指了指隔壁,“隔墻有耳,宮里的事不可說不可說?!?
“你??!就是慫?!?
老徐不知道自己一語成讖。
隔壁酒桌上坐著一少年郎,他靠窗而立,心頭有些躁意的盯著樓下來往行人。
忽然,他眼睛直了。
“父親,孩兒不明白?!苯涔戳斯幢唤肺赵谑中牡男∈帧?
這一個月來,他一直在太后處學(xué)習(xí)宮里的規(guī)矩。
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宋經(jīng)業(yè)這個左相還兼職太子太師。
幾乎所有能交出去的活,姜椒都給了宋經(jīng)業(yè)。
今天是百花宴后姜椒第一次見自己這個便宜兒子,也是第一次帶著便宜兒子出宮。
“不明白什么?”
“奶奶說,孩兒的身份在這,需要端著,讓人懼怕?!?
“然后呢?”
姜椒牽著他的手緩緩的走在街道上,兩旁都是吆喝買賣的小攤販,她抓了兩串糖葫蘆,丟給姜武一串,讓李巴山去付錢。
“然后……”姜武有些怕她,眼巴巴的將目光轉(zhuǎn)向一同作陪的宋經(jīng)業(yè)。
宋經(jīng)業(yè)卻是避過他的視線當(dāng)沒看見。
姜武只好自己答:“我們現(xiàn)在就這么走在大街上,他們跟沒看見我們一樣,一點也不懼怕。”
“糖葫蘆好吃么?”姜椒問他。
“酸酸甜甜的?!?
“甜的是什么,酸的是什么?”
“甜的是糖,酸的是里面的山楂。”
“自己去悟?!?
“孩兒……”
姜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糖葫蘆,看著看著,一串糖葫蘆被他吃完了。
“李巴山?!?
李巴山“哎”了一聲,索性買了十來串糖葫蘆。
姜武委屈的又吃了幾串,“悟不出來就得一直吃么?”
“奶奶沒教你?”
姜武搖頭,眼淚在眶里打轉(zhuǎn)。
他很少哭,尤其是進(jìn)宮之后。
可在姜椒面前,他就是個淚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金豆子。
“主子?!崩畎蜕竭m時開口。
他去接太子過來時太后邊交代過,別讓姜椒將孩子逼得太緊。
“你就不會趁我不注意將糖葫蘆丟給別人吃?”
“可是……”姜武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見姜椒的目光從始至終都不在自己身上,膽子也大了些。
他吃一個山楂球,就要把另一個湊到李巴山跟前。
李巴山是誰都不敢得罪,只能跟著吃。
“太慢了?!?
姜武手一抖,瞧著李巴山手里還剩下的四串,瞄上了宋經(jīng)業(yè)。
宋經(jīng)業(yè):……
姜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使喚李巴山將剩下幾個糖葫蘆都給宋經(jīng)業(yè)。
宋經(jīng)業(yè):……
“父親,孩兒吃完了?!?
“悟出來了么?”
姜武小臉一癟,“……嘴里味道好奇怪,又酸又甜,再也不想吃糖葫蘆了?!?
“嗯?!?
“父親……”姜武欲言又止,“我說錯了吧?不是這個吧?”
“是的?!?
姜武惴惴不安。
成為太子之前他是不怕姜椒的,甚至想要親近這個好看的哥哥。
在百花宴時面對刺客他也未曾害怕過,直到學(xué)了宮里的規(guī)矩,他也變得謹(jǐn)小慎微起來。
“那……”姜武滿腦子轉(zhuǎn)著的都是宋經(jīng)業(yè)給自己念過的書,“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酸和甜都要適量?”
“公子,老爺是在說威嚴(yán)這件事?!甭牪幌氯サ乃谓?jīng)業(yè)提醒他。
“對了一半。”姜椒卻是給予肯定。
宋經(jīng)業(yè)目光呆滯片刻,他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少年,越發(fā)覺得從前的自己錯得離譜。
“威嚴(yán),威嚴(yán)……”姜武碎碎念著,“恩威并施,就像……”
姜椒遲遲沒聽到他的后文,一低頭就見他沉浸在某種情緒里未能走出。
“繼續(xù)說?!?
“就像我來家里之前,見到父親只會想這親近,之后吧……害怕自己做錯事,所以不敢和父親說話。
因為家里的父親……太嚴(yán)肅了,每次見到父親都是匆匆一瞥,父親很忙,有很多事要辦。
而我……也不敢和父親太親近,怕父親抓住我的小辮子,然后……打我。
太過……太過威嚴(yán),就沒人會說真話了,所以要施恩。”
“題解的不錯?!?
姜武害羞的紅了臉。
姜椒又去看宋經(jīng)業(yè),“宋老師也教的不錯?!?
“是小公子天資聰慧。”
聽完姜武的回答宋經(jīng)業(yè)也跟著松了口氣,他怕極了姜椒的敲打。
唯有不算計人時,姜椒才接近正常人。
“多謝師父教誨。”姜武沖他行禮。
“嘭!”
一聲脆響。
姜椒抓住姜武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只差一點,她就要被高空墜落的酒壺砸了頭。
“保護(hù)陛下!”藏在暗處的暗谷帶著暗影衛(wèi)出動,不出十息,前面的酒樓已被包圍。
街道兩旁的攤販們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緊接著,他們像是想起什么,都如臨大敵般跪在地上。
“心里好受么?”她問姜武。
姜武看看她,又看看地上跪著的人,搖了搖頭,“不好看?!?
“明白了么?”
姜武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肯定道,“父皇,孩兒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