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遇故人

楚顏白了他一眼說：“滿不滿意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別忘了，我今晚可是花了五千兩銀子的！”

楚顏心里還在想著那人臉上的皮膚，是不是真的如青鵬所說，難免看起來有些失神，乍一聽這話先是愣了幾秒，越想越虧，說：“這個可不能算在我的頭上，你這一夜買的是清歌又不是我。”

說完不等對方答話，趕緊對青鵬眨了眨眼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青鵬皺了皺眉，“既然這個有錢的官家公子也是來救清歌的，那就是自己人，你們今晚就在這里待一夜掩人耳目，明早我把清歌喬裝一下帶過來，這位殷公子直接給人贖身帶走，這是最省事的辦法了。”

楚顏本來想一走了之的，雖然知道這樣對清歌不利，老鴇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可她也不想跟個嫖客共處一室。如今看來殷慕有目的而來，青鵬說的確實可以。

兩人一合計，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喂！”殷慕不悅地直翻白眼，“你們問我了嗎？我同意贖人了？一萬兩，你們就這樣替我做主了？”

倒也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錢，難怪楚顏青鵬絲毫沒有感到肉疼。

“五千兩都出了，還差這一萬兩？再說，你不是王爺?shù)娜耍坎皇莵砭惹甯璧模俊?

“呵？”殷慕差點氣笑了，“好，我來想辦法，救她可以，你們也幫我一個忙，她出了這青樓不能回家，先在你顏色坊暫住，待我回京時帶走。”

“好！”這幾乎不需要思索。

殷慕抬頭去看，楚顏的脖子扭來扭去，臉也越發(fā)猙獰，忍不住問：“你怎么了？”

“疼，癢。”楚顏不敢用力抓，手心手背輪流在皮膚上搓，可是根本沒有什么效果，她現(xiàn)在只想泡到空間的靈水里好好洗一洗，順便查查醫(yī)書擦點藥，實在太痛苦了。

可殷慕不走，她根本進(jìn)不去。

青鵬明白她的意思，正要說話，突然一陣風(fēng)似的，楚顏只覺得眼前一晃，房間里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

“慕哥哥，你竟然真的來這種腌臜地方！”

楚顏臉上癢得頭暈眼花，可也知道來人是蘇琳。

“誰讓你來的？”殷慕面露惱色，“趕緊回去！”

“我不！”蘇琳眼睛都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抬頭看見楚顏，惱羞之色更甚，語無倫次說：“你你，你逛青樓也就算了，竟然找個這么丑的丫頭，你，你簡直，簡直想氣死我！”

楚顏：“？”

找個好看的你就不生氣了？

“別胡鬧！”殷慕最頭疼的，就是這個蘇琳，可她偏偏纏上了他。

“你情愿找個低賤的商女，找個丑陋的妓女，也不肯接受我，慕哥哥，我本來想慢慢等你回心轉(zhuǎn)意的，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只能，只能，求皇上賜婚了，你別忘記，皇上答應(yīng)過我……”

“住嘴！”殷慕的眼睛倏地凌厲起來，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差一點就能刺進(jìn)對方心臟。

蘇琳果真住了嘴，委屈巴巴眼淚落了兩行，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攥緊了手里的鞭子，咬著牙說：“我是不會放棄的，慕哥哥，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就算那個賤人真的懷了你的孩子，有我在，誰也休想入你的府邸半步！”

楚顏的臉越來越癢，雖然很不合時宜，她還是開口：“麻煩你們出去吵可以嗎？我，我不舒服，我要休息了。”

易容妝雖然失效了一半，可如今臉成了這樣，她相信蘇琳絕對沒有認(rèn)出她來！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生澀的聲音響起。

“小姐，侯爺讓屬下接小姐回京。”

這聲音，怎的這樣耳熟？楚顏正在用帕子擦臉的手頓在一旁，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手指動了動，說：“門外是？”

蘇琳沒好氣地說：“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說著又怒氣沖沖對著外面說：“知道了！我爹就知道讓我回去，回去回去，回去能有什么事？”

外面默了聲。

殷慕神色凝重，楚顏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是很明顯，他非常不高興。

楚顏正想著，這些事反正與我無關(guān)，誰知下一秒殷慕突然換了臉色，痞笑著迅速抱住了楚顏半個肩膀，不以為意十分欠揍地說：“我來青樓怎么了？找姑娘怎么了？你憑什么管我？你以為你是誰啊？”

話像是說給蘇琳聽的，眼睛卻看著門邊。

楚顏冷不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覺得這人演得過分了點。

可掙扎幾次，殷慕手臂卻力度驚人，她根本掙不脫。

蘇琳眼睛更紅了，里面是抑制不住的憤怒之火，揚(yáng)起鞭子對著楚顏雪上加霜的臉揮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殷慕側(cè)身一擋，鞭子華麗地掃過他的臉頰，因為離得太近，楚顏甚至聽到了他皮膚撕裂的聲音。

“你！”雖然對楚顏來說是無妄之災(zāi)，可她也沒想到殷慕救她這一次。

“慕哥哥！”蘇琳的鞭子應(yīng)聲而落，快走幾步要來查看他的傷口。

殷慕攬著楚顏轉(zhuǎn)了一下，鮮血順著他臉部肌肉的輪廓流下來，滴在一側(cè)的肩頸衣領(lǐng)上。

楚顏也覺得觸目驚心。

“滾！”殷慕的語氣冷的駭人，又對著門口說：“麻煩轉(zhuǎn)告侯爺，好生管教子女，這傷，肯定是要回宮給皇上看的。”

蘇琳的臉由紅變白，結(jié)結(jié)巴巴說：“這還不是因為，因為你，你在外面找女人，我，我氣急了才……再說了，我也不是打你，你為何，為何替她擋這一下？”

楚顏除了臉上癢，感覺頭也暈乎乎的，似乎是有點發(fā)燒了。殷慕的臉上一條鞭傷正對著她的眼睛，她神智逐漸不清，伸手拿帕子給他擦了一下。

大概聽到了里面的動靜，門外那個人低著頭進(jìn)來，站在蘇琳身后，楚顏也沒聽清他說了什么，只見蘇琳咬了咬牙，撿起鞭子說：“走！”

楚顏松了一口氣，蘇琳前面走，后面那人跟著她出去，轉(zhuǎn)身之際抬頭看了一眼殷慕，十分歉意地說：“屬下會如實稟報，侯爺自會登門道歉。”

殷慕冷冰冰拒絕，“不必了！”

那人自討沒趣，低下頭便走了。

可就在低頭那一瞬間，暈乎乎的楚顏睜開了眼睛，看清了那張臉以后，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她一個踉蹌往前追去，可人已經(jīng)追隨蘇琳出去了。

“方荊……”

楚顏胸口一悶，頭更痛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