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之視為對復賽的重視,深呼吸幾個回合,轉移注意力,想想競賽結束過后去找孟心洲,闡明自己的心意。
她那么精致漂亮,出身又好,如果顧夏沒有一點拿得出手的東西,根本不會貿然向她許下任何關于兩人關系的承諾。
競賽奪冠意味著他有保送資格,也有獎金,更有敞亮的康莊大道,到時候,孟心洲看他的眼神也會更加熱烈一些吧。
想著這些,顧夏竟輕笑一聲,心里的壓抑感算是散了大半。
競賽結束后,帶隊老師考慮到隊員們經過競賽的肆虐,身心俱疲,決定明天再回去。
顧夏卻不服從安排,硬是當天下午就收拾東西回去。
回到家后,他把行李一放,立馬翻出孟心洲的號碼,撥出去。
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顧夏捏緊了拳,從來沒有和孟心洲打過電話,有點緊張。
事實證明,顧夏的緊張是多余的,電話直到自動掛斷,都沒有人接聽。
顧夏又試著撥了兩次,但一直無人接聽,他想了想,給孟心洲發了一條短信,沒再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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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孟心洲又在顧夏的生活里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顧夏開始頻頻留意自己的手機,說不定什么時候,孟心洲就會給他回電話或者回短信。
值得慶賀且算顧夏意料之中的是——他果然在競賽中奪冠。
這一喜訊令顧夏以及三中成了媒體的重點采訪對象,市里和學校都給顧夏頒發了獎金,金額高達六十萬。
但是這并沒有讓顧夏高興多久,因為在元旦前一天,他媽媽被確診為肺癌晚期。
為了養活顧夏,顧母做過很多工作,包括去水泥廠工作,長期處在那樣的環境,得肺病不算罕見的事。
如果不是顧夏在去學校的半路.上想起還有東西忘了拿,返回去時剛好撞見媽媽在客廳里咳出血來,估計他還會被瞞著。
顧夏現在有為媽媽治病的錢,但是醫生卻告訴他,他媽媽的病拖得久了,即使是手術,也無可挽回。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顧夏頹然地坐在長椅上,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顧夏媽媽臉色不太好,手無力地拂過他的頭發:“夏夏,媽什么情況,媽自己心里有數。這病是早就落下的,活這么些年,看著你長大,媽心里已經很滿足了。只可惜,媽看不到你成家的那一天?!?
少年沉默半晌,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媽,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您?!?
他的視線觸及到走廊那邊的一個單薄人影時,勉強的笑僵在臉上。
顧夏看到的,是孟心洲,卻不是他印象里的嬌貴小公主。
金色長發被一頂帽子取代,身上松松垮垮地套著病號服,可以看出來,她又瘦了些。
轉眼快兩個月不見,顧夏平時學業繁忙,那點想念被他強行壓下去,然而現在一見到她,顧夏才發覺,自己其實很想她。
孟心洲等的電梯到了,她剛邁步準備進去,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回頭一看,眉清目朗的少年正以一種極有壓迫感的眼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