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阮瀾的身體冰冷,是半夜走的。
顏淡昨夜沒有睡,一直待在院子里看著天空。
顏夫人走到陽臺,“淡兒,阮瀾死了。”語氣十分溫柔,像是安撫。
“我知道了。”顏淡語氣淡淡,“什么?阮瀾死了?”顏淡反應過來。
顏夫人點點頭,“嗯,他昨天晚上走的。”
“你要去陪他了。”
顏夫人的話一下子把顏淡的打入谷底。
“知道了。”顏淡眼底無光,現在只是靜悄悄的死水。
顏夫人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她還要忙著應付阮家。
“是你們好女兒克死我兒子,所以你們閨女必須給我兒子陪葬。”阮夫人聲音極高,尖銳的嗓音直接讓全府上下的人聽見,她還巴不得那。
顏淡自然也能聽見,心里沒有半分波瀾,只是聽著,聽著自己的事,吃著自己的‘瓜’,仿佛這些事都與她無關。
“你家兒子死了,管我家女兒何干。”
“好了好了,別吵了,耳朵都要繭子了。”殿長不耐煩的說道。“再鬧,把你兒子的尸首抬回去。”
阮夫人立馬閉嘴。
“哼!”殿長不屑的冷哼一聲,“夫唱婦隨,就這么定了。”說完殿長就走了。
顏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和憤怒,卻沒有辦法,殿長說一就是一,誰也不敢忤逆他的命令。
顏淡聽到外面沒有動靜,轉身進了屋子。
她脫掉鞋子鉆進被窩里,縮成一團,抱緊自己,將自己藏進被子里,仿佛這樣就能擋風遮雨,保護她。
顏淡懂。阮瀾是阮夫人的嫡次子,雖然阮家有好5、6個兒子,阮夫人自己就生了3個。阮瀾是最小的兒子,是拼了小半條命生的,再加上,兒子們不是在邊塞就是很遠的地方,只有阮瀾一直陪著他們,所以阮夫人及其寵愛這個小兒子。
顏淡她什么都懂。
把自己包裹成一個小嬰兒,或許是太累還是怎的,這一覺睡得特別的安穩。
顏夫人不舍得殺掉自己的女兒,便讓阮夫人代替自己殺掉,阮夫人非常樂意,畢竟她認為,顏淡是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這是在幫自己兒子報仇。顏淡可是要嫁給自己兒子的,身上不能有傷痕,不然穿衣服就不好看了。
阮夫人只是在香爐里放了帶有劇毒的熏香,并未對顏淡做什么。
做完這一切后,阮夫人就喜滋滋的回了家。
阮瀾的死訊已經在京城傳開了。
這明天就到了婚禮時間,明天正月十五號,忌安葬宜結婚,可有好日子看了,不,明天不吉利,所以不能看了。
阮府和顏府掛上白布條,家丁們不約而同去冥殿,買紙錢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管是顏府還是阮府,都被黑白布條和悲傷的氣氛包圍住了。
紅緞子還沒有撤下,看得讓人很害怕,仿佛有無數鬼魂圍繞在紅綢之上飄來蕩去。
顏家門口的燈籠也被換上了白色的,白的刺眼,仿佛一盞盞明晃晃的棺材。
阮瀾還在屋子里,不同的是,身上被灑滿了香料,一股股的香味彌漫著整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