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殺
- 將軍無雙
- 查酉此人
- 4017字
- 2023-01-17 20:04:00
“還能怎么辦,四個人兩個是菜雞,當然躲著。”
相對于閆言的大嗓門,這邊隴央紀倒是淡定的很,因為他知道干著急也沒用。
“躲著,箭總有用完的時候。”
夏云澈聲音陰沉,眼神卻格外的凌厲,按住隴央紀的手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四個人不在說話,就連呼吸的聲音也變得有些細弱,側耳傾聽這義莊外的聲音。
雨下的似乎沒有那么大了,箭羽擦破風的聲音也沒那么密集,看樣子應該是也已經疲軟了。
“只要我們不出去,他們就不能拿我們怎么樣。”
小六子憑借著多年走南闖北的經驗,隨口說了一句,打算安慰一下大家。
可話音剛落,義莊里就被投入了不少火球,火球點燃了草堆,室內的溫度一下子就被燃了起來。
“小六子你可快閉嘴吧!”
隴央紀咧著嘴向墻頭靠去,身旁的夏云澈也拔刀護在胸前,一點一點移了過去。
“沒事沒事,這么大的雨,這個義莊應該著不起來。”閆言用她為數不多的經驗,開口安慰著。
咔嘭、嘭、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從門口處開始傳過來,眾人一抬頭,便看到了從棚頂脫落的瓦片,還有那些搖搖欲墜的房梁。
“你們兩個今天出門沒算卦吧?這都什么嘴?”
隴央紀被他們兩個聯手做法的功力徹底折服了,好在旁邊的夏云澈眼疾手快,起身將棺材板拽下來,斜搭在墻邊形成了個三角形。
緊接著抱著隴央紀鉆了進去,那邊閆言也有樣學樣,拉著小六子,貓了進去。
房梁已經被火烤焦了些,最后承受不住重量,跟著瓦片紛紛砸了下來,不過砸下來后借著外面的雨勢,這義莊里的火也算是徹底的滅了。
“搜人!”
火被熄滅之后,外面的人突然大喊了一聲,隨后稀稀拉拉的腳步聲便傳入了眾人的耳朵中。
聽聲音應該比下午那群人多很多,看來這次也是有備而來。
“我們要不要下去救少主?”
義莊外圍不遠處,閻門的護衛一個個蓄勢待發,就等著少主一聲令下沖進去救人。可這義莊都鬧翻天了,也沒見到信號。
“再等等。”
為首的人也為難了一下,不過還是要小心行事的好,畢竟少主是被放出來歷練的,眼下也只能再等等。
隴央紀趁手將袖子中的小藥瓶,到出四粒,拿了一顆直接放進夏云澈口中,順便也給自己喂了一顆。
隨后將手伸出去,放到不遠處小六子的面前。
“吃下去。”
就算隴央紀不說這話,小六子也會直接吃下去,畢竟這藥丸他也不是第一次吃了。
“火折子。”隴央紀身體向后靠了一下,小聲的問著夏云澈。
“腰后。”
由于空間太過于狹小,也只能告訴他,讓他自己找,反正也不是外人,只不過就是有一點癢...
“你...”
夏云澈貼的更近了一些,不然這小王爺不知道還要亂摸到什么時候。
“你不要對著我吹氣呀!”
隴央紀用氣音勉強說出了這么幾個字,隨后收回已經摸到火折子的手。
接著悄悄的伸出小手,在棺材下拽了一些枯草團成幾團,隨后又不知道從那里掏出來用紙封住的粉末混了進去。
緊接著用火折子點燃,瞬間冒出來的煙與屋子里的煙混在了一起,讓人一時間無法分辨出來哪里有什么不對。
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可以通過棺材間到底空隙看到這群人的身影。
那群刺客在煙霧中一寸一寸的向前推進,眼瞧著就要搜到四個人這里,閆言緊張的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雖說她身手好,可一下子要對付這么多人,而且還不知道對方的實力,要都是下午那樣的身手,在分身出來四個她才能打贏吧?
正想著怎么出手的時候,周圍開始響起了嘭、嘭的聲音,聲音過后那腳步聲、雨聲、箭聲全部消失。
整個義莊寂靜的只能聽到一些風聲。又過了一會,義莊里的煙被風刮的差不多消散殆盡,已經能借著晨光看到地面上躺著的這些刺客。
各個七竅流血,手里握著兵器,睜大著眼睛,滿臉的不甘心。
這副景象再次刷新了閆言的認知,不過經歷了這些個視覺、嗅覺的沖擊,這孩子現在已經進化到不會吐的程度。
對于這點,小王爺表示很欣慰,自家的娃可算長大了,就是不知道這帶娃的工錢能不能從宇文衛的俸祿里面扣。
這般想著,小王爺看向閆言的目光也越發的和藹可親,甚至都能在這孩子的身上看到金錠子的影子。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閆言從棺材板下爬出來后,忍不住抱著自己的肩膀搓了幾下,還伸出腳踢了兩下刺客的尸體。
“行啊?膽子大了,不吐了?”
隴央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又轉身拍了兩下夏云澈肩膀上的灰,隨后看了眼小六子,見他無礙大步走了出去。
看來這個地方已經不能停留,要趕快去邊界,那邊有侍衛能保護他們安全。
“這種程度,小爺我可...”
以還沒說出口,隴央紀那邊回手直接將夏云澈腰間的大刀抽了出來,對著里自己最近的刺客砍了下去。
干凈利落,隨后只見那刺客的頭顱像蹴鞠一樣,滾了兩圈,滾到閆言的腳下,那孩子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跑到一邊又開始干嘔起來。
而在閆言身旁的小六子則是淡定的不行,直接將自己已經被燒焦的外裳脫下,撕成小條做成了個簡易的繩子。
用這繩子系將那頭顱的頭發系好,隨后又找了一面沒有塌掉的墻吊了上去,固定好后又走會隴央紀身邊,一臉乖巧等著被夸。
“六子,下次吧,你拿這些尸體的衣服做繩子,知不知道我給你買的衣服也很貴的。”
雖說他日進斗金甚至更多,可還是要省著花啊,畢竟自家督察窮。
“啊!”小六子尷尬的點點頭,顯然他是知道自己平時穿的衣服與普通下人是不一樣的。
“沒事,反正你那個也壞了,回去再給你買。”
隴央紀拿出扇子本打算扇扇風涼快一下,可那玉扇剛拿出來還沒打開,這玉做的扇骨便折碎了一角,散落一地。
“爺!”小六子也顧不上隴央紀的數落,上前一步有些著急。畢竟這碎玉向來都不是什么好兆頭。
閆言似乎也感覺到了他們三個氣氛不對,手支著墻扭頭看向他們三個。
只見那小王爺打開扇子蹲下去,又伸食指在血泊中沾了幾下,緊接著在扇子上洋洋灑灑的寫下幾個字。
寫好后將扇子扔到那無頭刺客的身上。
“走吧,這地不易久留。”
眼下馬也沒了,也只能徒步,希望能快點到下一個有人煙的地方。
“我們還是進去吧!里面都沒動靜了,這四個人怎么可能是那群刺客的對手?”
林子里站著的護衛有些急了,眼看著為首的就要下令,那小王爺便灰頭土臉的從義莊里走了出來。
“這...這王爺是什么來頭?”
見小少主也從里面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后,這群人提著的心可算落回了肚子里。
閆言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扇子上的血字,這字倒是剛勁有力,就是有點慎人,讓她忍不住抽了幾下眼皮。
按理說也就反派人物會那么寫了,誰會在那么貴重的東西上寫‘擋我者死’?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小少主有些精神萎靡...”
四個人走后那群侍衛又沖到義莊,準備清理一下戰場,奈何這里壓根就沒什么需要他們清理的。
這也就是白天,要是在晚上的話這膽子小的估計小命也就交代在這里了吧?
“這玉扇你拿回去復命,我們繼續跟著。”
“沒出來?”七公主聽著外面已經忙的人仰馬翻的聲音,有些不敢相信下屬的話。
“都火燒閻王殿了,他還沒出來?還真是有定力。”看著七公主那有些驚訝的眼神,下屬無奈的搖搖頭。
本想著這一夜的大火能把李成亖逼出來,可人家拿帳篷只有仆人進進出出。
“未曾見到李大人。”
七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翻出了城防圖,點了兩下其中一個比較小的糧倉。
“王妃...這...”
這可是糧倉,眼下要是兵行險招恐怕要被萬人唾棄,這糧倉雖小,可卻在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萬一稍有不小心,整個萬鹽池都有可能搭進去。
“你是我從大楚帶來的,眼下要談和的時候,只能這么做。”實際上是明王那邊沒給她多少時間,那藥效不能延遲多久了。
“按我說的做!”
如今這大涼國還等著和大楚重修舊好,只要大楚一天不亡,她就不可能出太大的問題。
另一個帳篷里,李成亖自己跟自己下著象戲,這也是他從中原帶回來的。
可這廣闊的邊境竟然沒有人會玩這個東西,也只能他自己跟自己玩了。
“屬下去看沒什么太嚴重的損失,不過王妃那邊沒見到您,想必也不會善罷甘休。”
那貼身仆人看到桌子上的象戲有些好奇,李成亖雖教了他好些遍,可他都沒學會。
“恩。看緊點,尤其是她帶過來的那些個侍衛隨從,糧倉那里多派些人,明里暗里都安排些。”
李成亖從棋盤上拿下一子,抬頭看著隨從挑了下眉,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
“最近天干物燥,晚上風大,出了什么紕漏你多長出來六個人頭都不夠砍的。”
那隨從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脖子,干笑了兩聲便離開了帳篷。
“我們還要走多遠啊?”
閆言拄著樹枝跟在三個人身后,穿梭在這山林之間,下了雨又沒有太陽,空氣潮濕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
“少說話,保留體力。”鬼知道會不會又冒出什么奇怪的人來刺殺他們。
閆言無語到翻白眼,誰來告訴告訴她,為什么這個看起來有點弱的王爺比她還能走,她習武這么多年竟然是這群人里最不能跋山涉水的?
“在這休息一下吧。”
夏云澈觀察了一圈之后看向隴央紀,肯定的點了下頭,隨后幾個人找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了下去。
“周圍有閻門的人,無礙。”隴央紀坐下后夏云澈聲音賊小的貼在他耳邊解釋著。
“當真?可為什么剛剛不出手來救。”
小王爺四下看了下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也沒有看到什么侍衛,轉回頭又有些疑惑,這督察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干什么呢?”
那小少主狐疑的將他們兩個人打量了幾圈,也沒想到這種時候他們兩能有什么悄悄話好說。
“我說,剛剛砍頭不過癮,應該再砍幾個串在一起,掛起來。”
隴央紀轉頭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臉色有些蠟黃的閆言,這一天可把這小少主折騰的夠嗆,現在這樣子像是個逃荒的。
“你變態吧?癔癥了?你可是當朝的貴人,你是王爺啊!”閆言現在很是懷念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這王爺一身白紗,白色的遮陽斗笠,手中拿著玉扇,要是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家的閨中小姐。
可如今這王爺身上沾著血跡,臉上也盡是灰塵,眼眸中還時刻透漏著警惕還有絲血氣,簡直就像常年在刀尖上添血討生活的人。
“是啊,我是王爺啊,不用你提醒。”隴央紀給了她一個,小屁孩你懂啥的表情,隨后站起來看著夏云澈。“我要解手,你陪我。”
聽到這話閆言做了個鬼臉,心想著以后可不能單獨跟王爺出來,不僅要處處防著此刻,就連解手也要跟著,還是宇文衛那般能打的好。
夏云澈也并沒有什么異議,直接站起身跟在他身后。
“你能確定閻門人所在的位置嗎?”
走遠后,隴央紀稍稍放慢了步子,與督查肩并肩一起向前走著,是不是還回頭看一下還在休息的兩個人。
“能。”夏云澈歪頭認真的看了下身旁的人。
“那等一下到閆言看不到的位置,你幫我把他們叫出來,我有事情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