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小六子的時候幫里的手下跟我說,有人接單了,還不是一個人。”
閆言說完這句話眼神和表情都開始逐漸放肆,這讓隴央紀的感覺更加不好。
這孩子向來執著,執著中又帶有一點瘋。眼下要是出什么事情,他真不好向宇文衛交代,至于閻門,他還不放在眼里。
果不其然還沒等小王爺反應過來,那閆言已經跳下馬背,和那群殺手混戰了起來,這邊夏云澈也將隴央紀拖拽下馬,放在身后保護著。
“下次跟我說一聲,不要這么突然好吧~”
隴央紀有些郁悶,好在自己手快,將馬背上的弓弩順手也拽了下來。不然被夏云澈這么突然拽一下,還真找不到什么適合他防身的東西。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夏云澈一邊擋刀一邊很鄭重的說出了這句,比表白心意還直擊小王爺心臟的一句話。
靠靠靠,這么緊張的時候就不要在說這種話了...
隴央紀雖然被夏云澈護在身后,但還是拿著弓弩的手在找機會反攻。然而,沒多久他便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丫的這些人打近戰,一群人混戰在一起根本沒有用弓弩的機會,這些人出招的速度快到他剛瞄準就已經換了位置。
這種情況,連小六子的身手都比自己有優勢。
隴央紀垂下端著弓弩的手臂,這樣下去他小王爺的名聲往哪里放,以后辭官還怎么混江湖?可就真是入贅了...
一想到這隴央紀那蠢蠢欲動的手便摸向了懷中,掏出兩個圓球扔在地上炸開。
“閉氣!”
隴央紀大喊一聲,隨后便看著那炸開的圓球冒出滾滾的濃煙,并帶有一些刺鼻的味道。
他這一聲不僅這他們幾個人閉氣,就連來刺殺的這些人也紛紛用手臂遮住口鼻。
只不過這濃煙太大,讓人看不清方位,短時間內誰也沒搶先出手。
而隴央紀早就在這濃煙剛飄起時,拉著夏云澈悄悄的跑到了外圍。站在外圍又再次舉起弓弩。
眼神中盡是狡黠,一群見錢眼開的東西,還真當他隴央紀好欺負?當誰都敢買他隴央紀的項上人頭了?
真當他是在朝中時間長了,忘記了那混世魔王的稱號?
眼瞧著濃煙一點一點的散去,有些刺客的鞋子也慢慢的顯露出來,隴央紀毫不手軟,扣動機擴,挨個射了過去。
夏云澈見狀也跟著將暗器甩了出去,之后便聽到一陣的慘叫聲。
“有埋伏!”
那刺客也不傻,見煙已經開始消散,便可開始紛紛向煙外撤去。等這群人再次交手的時候,那刺客也以處于下風。
笑話,一半的人都已經折進去了,就剩下的這些人又怎么會是夏云澈還有閆言的對手。
“等等,留個活的。”
隴央紀伸手攔住閆言的劍,隨后蹲下看著已經被挑了手筋的刺客。
“你們都是一伙的?”
那刺客沒說話,將臉別向了一邊。
“鬼市上的?”隴央紀見對方沒有說話又問了一個問題。
“要殺要剮隨你便,話那么多干什么?”
那刺客有些不耐煩,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這次出門行動沒有帶毒藥。
“看來是了,這些死掉的你都認識?”
隴央紀見他沒搭理自己,回身從夏云澈的靴子中抽出匕首,在那刺客的臉上拍打了幾下。
“成王敗寇。我這爛命一條,威脅我沒有用。”
那刺客一副死豬不安開水燙的表情,左右不過頭點地。
“哈哈,他這腦袋怎么想著要取我頭顱的?”
隴央紀這回真的是被氣笑了,仰著頭看了眼圍在自己身邊保持著警惕的三個人,隨后毫不留情的將那刺客的一只耳朵割了下來。
“你錯了,這爛命還是有點用的。而且成王敗寇不是你這么用的。”
說著伸手將割下來的耳朵塞進那刺客的嘴里,又伸手將這刺客的腳筋也一并隔斷。
“要不是這地方太過于撿漏,真想讓你嘗嘗我弄出來的刑具。”
見那人嘔吐的模樣,隴央紀掰開刺客的嘴,將刀把塞進去將那割下來的耳朵,又向喉嚨的地方懟了幾下。
“你的作用就讓后面那些還想來取我人頭的人,想起你這德性都要思量三分,我這人頭是否好取。”
隴央紀知道,這陳祈念雖然沒有出現,可這鶴宗的人一定在他們不遠處,這里的事情不出一炷香就會傳遍整個江湖。
“刀給我。”
隴央紀將匕首擦干凈物歸原主,站起身剁了兩下有些發麻的腳,伸出手向夏云澈要她腰間那把大刀。
夏云澈這邊也毫不猶豫,拔出刀交給了小王爺。
只見小王爺提著刀挨個走過尸體,每走過一個便在脖子上切上一刀,又揮起刀將耳朵割下來,樂此不疲...
這場景著實給新加入的閆言看惡心了,小孩子活了這么大雖然也見過不少的惡心事,可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高貴的王爺背地里竟然這般。
反差的沖擊力實在是讓她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人死講究個全尸,既然有膽子來殺我,就要有人來承擔后果。”
隴央紀做完之后竟然覺得有些不痛快,直接又將尸體破開,將苦膽連帶著心臟也取了出來,放在尸體邊。那小六子也跟在身后幫助小王爺。
剩下兩個人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情景,她們倆實在對這事沒興趣。
“你是武林盟主?”站了一會那閆言開口問道。
“鶴宗放出來的消息?”夏云澈低頭看了看這個比自己矮半頭的小女孩。
“不是,只是看到了你頭發上綁著的墜子。”閆言說完壞笑道:
“你和宇文衛誰的武功高?不如你當我師父?那個什么宇文衛我也不去尋了。”
“五馬分尸顯然有些不現實,那就取個膽,看看日后還有誰膽子這么大。”那邊隴央紀還在低聲叨叨著。
“要不要我幫你?”
夏云澈腦子里的小王爺又回來了,不過這么多人,倒是有點怕他累到。
“不用,免得臟了你的手。”
笑話,在小王爺心里這夏云澈可是要放在室內養的嬌花好吧!怎么能干這事?
殊不知這督察在還是將軍的時候,可沒少在戰場上大殺四方,只不過沒眼前這小王爺惡心罷了...
那邊剛出家門行走江湖的閆言,已經背著他們開始吐吃下去的午飯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閆言干嘔了幾下后支著樹不敢再看小王爺那邊。
“她是不會給你當師父的,你這小孩怎么隨便任師父。”
隴央紀說完舉著他那還冒著熱氣的雙手擋在二人中間,那小六子也處理好尸體,將手上的血在那些尸體的衣服上擦了兩下。
“不愧是王爺身邊的人。”
看著翻身上馬的小六子,閆言是打心眼里的佩服,可話還沒說完看著這滿地的尸體,又開始干嘔起來。
“小場面。”
小六子面色也不是很好,可表面上還是強裝鎮定,不然還怎么在王爺身邊混。
最后,閆言的麻繩是被牽在小六子的手中,而她則是閉著眼睛穿過這片尸區。
再見到宇文衛的時候,她一定要好好講講這里的事情,讓宇文衛趕緊跟她回閻門,脫離這個魔鬼。
這么想,他們閻門還真是江湖上的‘好’門派,至少會給人留個全尸,不至于這般。
一行人走后,鶴宗的人從不遠處趕來,這次足足有三個人。分別在這些尸體的身上翻著,勢必要找出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這令牌?”
此話一出,其他兩個鶴宗的人也不顧手下的尸體,一躍跳到了那人身旁研究起來。
“等一下。”
那后趕過來的人翻了翻自己腰間的本子,目光停留在了一張與這令牌一摸一樣的畫帖上。
“竟然是這個人?”
另一個鶴宗的人也有些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腦子里的想法,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地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這次最有名望成為武林盟主候選人之一,如果說他死了,那今年的武林盟主不用說又是之前的老盟主了。
畢竟此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那些一起參加選拔的沒一個有好下場,輕一點的被他打的臥床不起,重一點的當場命喪黃泉。
各大幫派都不看好這個人當武林盟主,畢竟夏云澈在位的時候個大家都是平衡互不干涉,而這位一出來便能看得出心思不純。
如果他真的當位,那江湖必將是血雨腥風。
“眼下看來老盟主也算是為江湖上除害了,不過記錄上...”
三個人吧東西放好后開始拿起筆,刷刷的在本子上記下,其中還不免拉踩一波。
“內本如實記錄,外本記得模糊一些。還有人家不老,連而立之年都沒過。”
那為首的人說著寫了兩封信,分別交給兩個人。
“接下來我去追,你們將這封信送給各派掌門。這一封傳給陳祈念。”
那二人點頭過后便消失不見,為首的人看了看尸體也干嘔了起來,一邊嘔一邊追著小王爺他們離去。
“折了?還是武林盟主候選人?”
丘韶安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又說不上哪里不好,最后那侍衛說出來的話更讓他有些心寒。
“聽說接任務的帶了十幾個好手,死狀不比那五馬分尸好到哪去,那小王爺為了不留活口親自補刀...”
聽到這丘韶安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會不自覺的帶入他自己。
“行了行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萬萬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是!那榜?”
“那榜想必也不會有人敢接了,不用管了,免得查到我們這里。下去吧,下去吧。”
丘韶安擺擺手將那侍衛差了出去,心情有些煩躁。這兩日只要是一閉眼便能看到隴央紀那張臉。
搞得他是夜不能寐,臉面色也憔悴了好多。要說在這皇城中他也算得上是一霸,只是不知道為何提起那小王爺也是膽怵的不行。
“還有這種事?”
小皇帝一邊披著奏折,一邊聽著探子傳回來的情報,一聽說那場面也忍不住的干嘔了一下。
自家皇叔是有些出格,可這惡趣味是什么時候染上的?算了算了,能...活著回來就好。
“還有呢?”
“鄭考叔已經到了東南...”
一溜十三招聽下來也沒有什么新鮮事,便又繞回了這皇叔身上。
“要有沒有皇叔的事情,說給我聽聽。”
到如今他還真有些羨慕這皇叔的生活,背后有人撐腰,身邊有人罩著,哪像他還要苦哈哈的處理國事。
“有一封王爺送來的書信。”
聽到這小王爺眼睛亮了一下,可是這皇叔為什么給自己書信,而不是飛鴿傳書?難道有很多新鮮事要說?
那小皇帝接過信封在手上顛了顛“什么東西這么沉?”
他疑惑的看了眼太監,可那小太監也只是搖搖頭。隴央紀拆開信封將里面的東西倒出,哐當一聲掉出來一塊金牌。
“免死金牌?皇叔這事搞什么?”
見龍顏不悅,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喘大氣。那小皇帝打開信紙,還未讀上幾句更是眉頭微皺。
“成何體統!他一個大楚國的王爺竟然在外與人私定婚約?還成了婚?”
小皇帝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感覺,難道是那個夏云澈!當真要玷污了他們皇室!小皇帝最后一張紙還沒來得及看完,腦子里就已經想把兩個人千刀萬剮,那拿在手中的信紙也有些微皺。
“圣上!陸尚書求見。”
“他不是這幾日告病在家嗎?來這里做什么?病好了?”小皇帝伸手喝了一口茶,賭氣的將信紙扣下“宣進來吧。”
那陸尚書一進來便跪在大殿上,聲音氣宇軒昂,哪有什么生病的樣子。
“臣有一事稟告陛下,還請陛下念在夏老將軍一家世代忠勇網開一面。”
“愛卿話還沒說,就先求情起來了,朕倒是好奇,是什么事能讓你這么一個中庸之人跪在下面求朕。”
小皇帝心有怒氣,罵出來舒服多了,本來剛剛看到信之后就對那夏云澈不滿,可有皇叔擋在面前又不能拿對方怎么樣。
外加上這陸家一大家子在朝為官,可是總能把自己摘出去,一點也不知道為君王分憂。如今明里暗里的罵了一番,心中舒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