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就是這么打算的，但她不能承認，否則謝凜分分鐘就會擰斷她的脖子！

“當初找本王做爬床交易的是你，你當本王是你謀算利用的棋子？還是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沈嬌，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利用他給沈毅治病，謀算著等沈毅病好，將他一腳踢開。

從沒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利用過他。

沈嬌以為她憑什么能例外？

沈嬌呼吸沉重，謝凜眉眼間的暴戾讓她通體發寒。

她自以為她付出了全部，身體，清白，尊嚴，任由他踐踏！

可她卻忘了，她的尊嚴在謝凜眼里本就一文不值。

除了這具身體，這身皮肉，她沈嬌整個人一文不值！

謝凜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沈嬌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不僅是因為下巴被他捏痛了，也因為她意識到，只要她說出一句違心的假話來，謝凜只會更加狂怒。

“你以為沈毅病愈，你就能離開燕京么？”

沈嬌一僵。

她從謝凜眼中看到了冷冷的嘲諷。

嘲諷她不自量力，嘲諷她愚蠢。

她和沈毅是罪臣之子，這輩子都不得自由身！

“沈嬌，你信不信只要今日本王從這個房間出去，明日你和沈毅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語氣很輕，可沈嬌卻覺得透骨的冷。

她信。

他的話不是威脅，　不是警告，而是殘酷的事實！

跟著謝凜，她是板上魚肉，卻只任由謝凜一人宰割。

可若沒有他謝凜的庇護，她和沈毅就是公開處刑的魚肉，誰都可以割上一刀，踩上一腳！

謝凜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想離開他是多么愚蠢可笑的想法。

“你想為沈家洗脫罪名，就得做好賠上你姐弟二人性命的代價。”

謝凜眸子里溢出的煞氣讓沈嬌瞳孔顫栗，內心如墜冰窟，“不.....”

她不確定這個‘付出代價’是指他自己還是指別人？或者兩者都有？

“沈嬌，敢利用本王的，你是第一個，本王能救沈毅，殺他亦是易如反掌。”

他就這樣輕飄飄的，一點一點的粉碎沈嬌的希望。

沈嬌覺得他的聲音冷的像地獄里的惡鬼。

她身體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艱難的吐字道，“我.....我沒想過背叛你?！?

她想過離開謝凜，想過為沈家平反，可她卻沒想過要背叛他。

從始至終，她從未動過想殺謝凜為沈家報仇的念頭，這還不夠嗎？

只要一閉上眼，她就會夢到父母倒在血泊中質問她，為何不替他們報仇，她在夢魘的深淵中日復一日的折磨著自己，凌遲著自己。

還不夠嗎？

沈嬌面色冷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女尸，呼吸的每一口氣都像是刀子灌進肺里，痛到不能呼吸，心口仿若被火烤，底下燒的是沈家死不瞑目的冤魂。

沈嬌深吸一口氣，咽下喉間帶血的腥氣，謝凜是讓她認清現實，可她不能就這樣認命！

為沈家平反，為毅兒治病，是她活下去的動力，即使這動力如寒芒，如利刃將她凌遲的體無完膚，再難她也要咬牙扛下去。

她壓低著腥氣的呼吸，每個字都在發顫，“我知道王爺不是昏聵之人，王爺真的相信沈家叛國嗎？”

父親是他的師父，曾教他武藝，傳他兵法，她不信謝凜不知父親的為人！

謝凜頓了頓，似笑非笑道，“你怎知本王不是昏聵之人？沈嬌，你很了解本王？”

“王爺雖冷情，但絕非昏庸之輩！”

沈嬌堅定道。

昏庸，這個詞一般是用在皇帝身上。

“冷情。”謝凜咬了咬這兩個字，似乎笑的更為冷蔑了些，“不要自以為是，既說本王冷情，巧言令色在本王這兒無用。”

謝凜他.....著實油鹽不進！

似是覺得敲打夠了，他冷淡的松開沈嬌的下巴，沈嬌冷白的皮膚上被他掐出一指血色來，謝凜漠然起身道，“這場交易是你先開始的，卻由不得你結束?！?

“你想擺脫本王，除非死?！?

鷹隼般的眸子盯著沈嬌，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