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
墨靳塵張口試圖辯駁,殊不知,白月綰竟是被他踩中了雷點。
這讓原本還心平氣和的白月綰,立刻變得暴走無比。
女人一記粉拳打過去,剛好打在墨靳塵的手臂肌肉上。
那一瞬,墨靳塵同身邊的管家都怔住了。
本以為白月綰要撒嬌,殊不知,女人竟是以死相逼,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來!“墨靳塵,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話,你放不放我走!”
這小刀,是在白月綰房間中的壁紙刀。
看起來不大不小,被白月綰握在手里,也沒什么存在感。
但墨靳塵知道,這小刀鋒利無比,若是白月綰一個不留神傷了自己,恐怕得不償失。
“別沖動!”
他揚眉,高聲呵斥道:“白月綰,有話好好說,別傷害自己成不成?”“當然可以!”
她后退一步,始終和墨靳塵保持一臂之距的距離。
盡管墨靳塵如何靠近,她都是一副警惕且戒備的模樣,儼然是不相信對面這兩人。
可她肩膀微微顫抖,害怕的樣子,還是被墨靳塵盡收眼底。
“墨靳塵,我不過是想出去罷了,怎么,我連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嗎?”不讓白月綰出去,倒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墨靳塵將其禁足在這里,本意也只是想要她好好冷靜罷了。
他就是怕白月綰發瘋,怕她出去找白明雅,更怕她知道什么不好的消息后想不開。
眼下,他將其困在別墅內,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這也讓墨靳塵放心了不少。
“當然有!”
他沉聲,眸色諱莫如深。
說話時,卻帶著一股別樣的犀利韻味。
“你說,你出去是要見誰,去哪里,去多久,什么時候回來,只要你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就放你走。”
墨靳塵本意想著,若是白月綰行蹤正常,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任她過去了。
畢竟困了這么久,正常人也要待出毛病。
思及至此,墨靳塵又補充一句:“事后我會調查今天這件事,并且你的行蹤,我也會一直監管,如果被我發現,你所說的和你的行蹤對不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要干嘛?”“你日后再想出去,可就沒有機會了。”
他說的認真,表情更是一絲不茍。
仿若不像是開玩笑的。
這讓本想說謊的白月綰,忽然心尖一顫。
她想著,隨便扯個皮就過去了。
說自己是出去散心,說她去咖啡廳都可以,就是不能說,是去見白明雅。
但眼下……
白月綰沉默良久,在經過一番心里爭斗后,還是壓低音量開口:“我……我是去見白明雅的。”
她說完,墨靳塵的臉色,當即變了。
“你沒和我開玩笑?是白家那個白明雅?”“對,就是她。”
她松了一口氣,抬腳就要走。
殊不知,墨靳塵眼疾手快,竟是一把拽住了對方的手腕!
突如其來的動作,叫白月綰毫無防備。
手腕上的刺痛也于頃刻間傳來。
“你干什么!別碰我,弄疼我了。”
他不肯松開白月綰的手,生怕因為自己的一個松懈,就放走了白月綰。
“你不能去見白明雅,更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見白明雅!她之前怎么對你的,你都忘了嗎?”“沒忘,不過我們有交易在身,我這次去見她,不過是想要換取一些信息罷了。”
有了前車之鑒,墨靳塵用腳后跟都能想出來。
這消息一定是不利于自己的。
加之白月綰的眸中充滿了急迫和激烈,生怕自己出不去一般的惶恐被墨靳塵盡收眼底。
這副模樣,叫他不得不倒抽一口涼氣,更不同意白月綰出門。
“我是不會同意你出去的。白明雅不是個好人,若是你和她待的時間長了,我怕她會對你不軌,并且,你斗不過她的。”
墨靳塵說完,白月綰輕笑出聲。“你是不是把大家都想的太壞了啊?更何況,這是我的選擇,是我和白明雅之間的恩怨,和你有什么關系?”他勸的苦口婆心。
白月綰拆的也毫不留情。
尤其是她說話間,夾雜著一點異樣的情緒,完全不像前幾日那個畏畏縮縮的小女人。
更像是經歷過脫胎換骨,仿若無所畏懼。
包括,面對墨靳塵的眼神時,白月綰也是盛氣凌人的站在那里。
“我言盡于此,就和你說這么多,今天,你是絕對出不去的。”
話音落下,白月綰唇角噙起的笑意,越發明顯了幾分。
她不待墨靳塵繼續說,那一把鋒利的壁紙刀,下一秒就擱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對面,驚呼聲響起,卻仍舊沒有白月綰的速度快!
“唰!”“住手!”“白小姐!”
一連串的驚呼聲。
伴隨著眾人緊張的聲音響徹天際。
壁紙刀劃過手腕時,鮮血竟是以噴射狀呲了出來!
很顯然,白月綰也沒料到會是這番模樣。
她竟是二話不說的割了腕,鮮血更是毫不留情的往下流。
等墨靳塵堪堪抱住白月綰時,鮮血已然浸濕了白月綰的大部分袖口。
“白月綰!你做什么!現在居然為了白明雅而割腕嗎!你是不是太糊涂了!”“糊涂的人不是我。”
她氣血本就不足,眼下割了腕,身子又虛了幾分。
但她心里頂著一股氣。
女人一把推開墨靳塵,竟是獨自撐著地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等她站定在墨靳塵眼前時,整個人的身子還有些站不穩,只能靠著扶住一旁的把手才行。
“墨靳塵,我要出去,你讓不讓我走,如果不讓,我還能再劃一刀。”
說罷,白月綰抬手,對著手腕便是又想一刀!
身旁的墨靳塵大驚失色,條件反射的揚聲喝道:“別!”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
白月綰靜止了手中的動作,眼神亦是期待的看向對方。
只見后者卻屏息凝神,倒抽一口涼氣。
這一陣涼風灌進肚子里,憋的他異常難受。
“千萬別傷害自己!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不過就是去見一個白明雅罷了!你去就是了!只要你不傷害自己,我什么都答應你!”
墨靳塵實在后怕。
保護了白月綰這么久,他一直不想讓外界傷害到白月綰。
可他沒想到,最后傷害了白月綰的人,竟是她白月綰自己。
那把壁紙刀,竟是將一肚子壞水的墨靳塵也逼的毫無辦法。
“這可是你說的。”
她收了刀,順勢掏出懷中的紗布給自己包扎。
這一條龍的包扎手法下來,不免讓別人看穿,白月綰早就是準備好的!
就等著墨靳塵屈服!
“既然你答應了我,那就不能反悔!”她狠瞪著對方,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就出門!你的手下,都不準攔!”
“當然。”
男人抿唇,無奈嘆息間,安撫了一句:“我親自送你過去。”
白月綰本是不愿的。
他不相信墨靳塵,更不相信墨靳塵身邊的人。
女人蹙著眉,剛抬起的腳,忽地便頓在了原地。
“我自己去,我可以打車。”“我送你過去。”
可她的想法,似乎并不管用……
男人抬腳便走,在經過白月綰時,竟是一把拉住了對方的小手,且關心的眼神,毫不忌憚的落在白月綰的手腕之上。
“我車上有包扎的東西,你放心,既然我都答應你了,這一路上,我就不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