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醫院里。
醫生正在給白月綰檢查嗓子。
一根手電筒就這樣在白月綰的口腔之中來回亂照,不時地上儀器、做檢查的動作,讓一旁的墨靳塵見狀,都緊張的吞咽了好幾口口水。
更別提被檢查的白月綰有多害怕了。
這嗓子,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東西。
“醫生,怎么樣了?還有恢復的可能嗎?”
這一番檢查下來,醫生不是搖頭就是嘆氣。
弄得在場的人都很緊張,尤其是白月綰和墨靳塵。
兩人相視一眼,白月綰卻因為不想聽見自己的聲音而不愿開口。
這個小心思,立刻被墨靳塵捕捉到,他馬上代勞,替白月綰問了這個問題。
“這……”
只見醫生的表情從猶豫到為難,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要不然,我單獨和家屬說?病人需要休息,檢查過后就可以回去了。”
“不。”
醫生說完,墨靳塵當場就要送白月綰離開。
可白月綰卻堅定的開了口,她一把按住墨靳塵的手腕,十分認真的說道:“我要聽,醫生,你說。”
她嗓音沙啞,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之久。
就算到了現在,她喝了那么多保護嗓子的東西,卻仍舊無濟于事。
絕望之際,興許醫生的話還能燃起她的一絲希望呢?
“白小姐,您之前應該是從事關于這方面的工作的吧?我看你特別愛護你的嗓子,所以造成了你的過度焦慮……”
白月綰沒答,而是選擇沉默的垂下頭。
這樣的反應,足以向醫生證明,他的猜測都是有依據的。
“白小姐,我和你說實話,這石灰水還是比較損傷你的嗓子的,若是想徹底痊愈,恐怕需要一段時間,再加上我們也不敢保證到底會不會好起來……”
白月綰算是徹底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也就是說,不會有完全痊愈的可能。
并且也需要時間。
而白月綰能否能熬過這段艱難的心理煎熬,也是個問題。
“家屬還是好好照顧著,其他的我們稍后再說,今天的問診就到這吧,病人現在其他方面都恢復的很好,就是嗓子……”
醫生說罷,看了眼墨靳塵,兩人立刻懂了對方的意思。
墨靳塵來不及猶豫,立刻扶著白月綰回了病房。
這一路上他卻十分自責。
“對不起……”
直到回了病房,墨靳塵才敢出聲。
他將白月綰扶著坐下,白月綰還沒來得及躺下身子,墨靳塵就開始自我檢討:
“若不是我,你也不至于受這樣的委屈了。”
白月綰一愣,沒懂對方的意思。
“這事兒和你沒關系,是我那天一定要出去的。”
“不,如果我當時陪在你身邊,說不定就不會有這樣的事兒了。”
后來發生的,誰能預料到。
白月綰嘆了口氣,情緒中滿是無奈。
可木已成舟,她又能怎樣?
“這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責。”
她一邊安撫,一邊抬手撫摸上墨靳塵的手背。
細嫩的手指仔細摩挲著他的指骨,摸的他一陣酥麻,心尖也跟著發顫。
“先躺下休息吧,這件事我們改天再說,我不會讓你的嗓子就這樣廢了的。”
白月綰可惜道:“沒事兒,醫生都沒辦法的事兒,你也不必強求,不過就是一副嗓子罷了,大不了……”
她輕哼,這聲音中滿是無奈和不甘:
“大不了,我日后不唱了。”
墨靳塵不想白月綰走這條路……
男人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儼然是沒想到白月綰居然說的這么絕情。
“你放心,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絕對不會讓你的嗓子永遠恢復不了的!還有,白夫人那邊,還有白明雅,我會讓她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幾天來,一直都是墨靳塵陪在身邊。
久而久之,白月綰也就習慣了。
而墨靳塵也一直守在病房,哪也不去。
他生怕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導致白月綰再次受傷,這似乎已經成為了條件反射。
“來,喝藥。”
今天下午,墨靳塵仍舊按時給白月綰沖藥。
自從白月綰醒過來,他幾乎是一頓都不落下,不管是喝藥還是吃飯,亦或是照顧她的換衣洗澡起居,男人都是無微不至,十分貼心。
照顧得白月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點苦。”
她緊了緊鼻子,故作不想喝的樣子對墨靳塵撒嬌。
墨靳塵也十分受用的輕笑一聲,唇角噙笑:
“乖,喝完就給你洗水果吃。”
白月綰一怔,看著墨靳塵和自己之間如此自然的關系,忽地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似乎因為這件事,兩人的關系慢慢變好了?
她不僅會時刻照顧著墨靳塵的情緒,也學會了安慰對方。
可墨靳塵更是學會了照顧自己,凡事都十分細心,根本不用自己操心這些事。
兩人相視一眼,白月綰立刻把藥喝了。
墨靳塵也十分守信的去了隔間洗水果。
“女孩子吃草莓可要挑籽的噢。”
墨靳塵端著一盤草莓出來,沒等拿到白月綰眼前,就被門口路過的護士打趣了一句。
對方手里托著藥盤,是過來檢查白月綰手背上的點滴是否正常,進來時剛好瞧見了這一幕。
兩人聽后皆是一愣,白月綰笑笑沒說什么,墨靳塵卻若有所思。
“狀態還不錯,這些天恢復的很快,今天打完這瓶藥就可以拔針了。”
護士一邊檢查一邊說,在臨走之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盤草莓。
待她走后,白月綰扯出一抹笑,緊張的小手指構住床單的同時,將不知所措的眼神落在墨靳塵的手上。
“我不在乎這些,就這樣吃也可以。”
她伸手要拿,卻被墨靳塵及時閃了過去。
女人還不知對方的意思,但墨靳塵說:
“要挑籽,我記住了。”
“啊?”
他說的記住了,那就是真的記住了。
彼時坐在病床之前,給白月綰挑籽的動作十分認真。
甚至要挑好一個才給白月綰吃。
這一下午有多久,墨靳塵就挑了多久的草莓籽,白月綰隔一段時間才能吃上一個,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要不然……還是算了吧,我正常吃也可以的。”
白月綰被弄得面色羞紅,連說不要。
卻墨靳塵卻一臉認真,立刻回絕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