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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顆糖 辣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都沖出教室,涌向樓道,他們這是去食堂打飯了,畢竟也上了一下午的課了,但奶糖小姐沒動,她不打算去食堂吃飯了,從寢室帶了兩個面包和一瓶酸奶,作為晚餐。她不是不帶動,而是因為吃完飯后還得去環境區值日,她擔心葉子太多掃不完,會挨班主任的罵。

班里只有幾個男生在那里商量著待會兒打乒乓球的事,風這么大,還能打嗎?奶糖小姐心想。這幫人不餓嗎?她坐在座位上,嘴里嚼著松軟的面包,手上還捏著空了的酸奶盒。等她吃完一個面包后,發現班里已經沒人了,他們是去打乒乓球了嗎?球拍隨意扔在桌子上,地上還有滾落的乒乓球,所以,他們這是去吃飯了?這個點兒人應該挺多的吧,打上飯得花挺長時間的。

18:10,她從座位上起身,準備去值日了。規定時間是18:20,她先去掃地,畢竟沒人會來幫自己。正準備關燈出班門的時候,“別關燈。”一聲男聲響起。哲學先生?他怎么又回來了?奶糖小姐緩慢地收回了放在開關上的手,正欲離開,哲學先生又喊住了她,他沒喊她的名字,嗯,估計是沒記住吧,但班里就他們兩個人,掰掰腳指頭也知道他是在喊她。

哲學先生邊脫外套邊說:“你桌上的那個面包,還吃嗎?”她瞬間理解了他為何會用如此扭捏的態度來和她說話,原來是在肖想她的面包啊,那還用不用給他帶盒酸奶???

奶糖小姐氣炸了,瞧瞧這,幾天前問人家要不要糖,人家不僅沒收下,還非常不委婉的告訴她:他不愛吃甜食!但她又想到自己的優雅身份不能失,就以一種極其禮貌的語氣回他:“不吃,你要是需要,就送你吧。”說完后心里把他罵了八百遍的奶糖小姐頭也不回地走了。

哲學先生把外套放到桌兜里,“慢條斯理”地吃起了奶糖小姐的草莓夾心面包(非常sweet)。

奶糖小姐走出了大廳,冷風刮到她精致的小臉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把脖子縮到了衣領里。

哲學先生邊吃邊回想,剛才她是拿著掃除工具出去的吧?這么冷的天,出去這么早干嘛?喝西北風?他又搖了搖頭,自顧地笑了。想她干嘛啊。

吃完面包,喝了半瓶礦泉水之后的哲學先生在座位上又坐了2min,然后,起身,走到后面,撿起一把掃帚就往出走。出去做什么呢?當然是幫他的奶糖同桌掃地了。哲學先生想:我怎么會是這么好心的人呢?攤上我這樣的同桌,可比奶糖甜多了吧。(作者君表示對他的自戀行為很鄙夷)

剛到環境區,他就看見角落里有一個人影,哦,那是他的奶糖同桌。他向她走去,奶糖小姐也沒抬頭,還在那里認真清掃。她以為是有其他值日生來了,還在納悶怎么今天會有人來得這么早,正想說一句“這塊我自己完成就好了”卻發現是剛剛吃了她面包的哲學先生。

兩人都沒說話,哲學先生瞇了瞇眼,看著她。兩人大眼瞪小眼,又是一陣風吹過來。奶糖小姐動了動嘴唇,想說卻又什么也沒說。她轉過身,又繼續掃落葉。不一會兒,在她的身后傳來,“喂,我今天正好沒事,幫你掃葉子。”哲學先生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后,才從嘴里蹦出這么一句“我非常好人”的話。

奶糖小姐其實內心還是很高興的,這幾天,天天刮風,還下雨,需要清掃的不僅有落葉,還有生活垃圾,措不及防地可能就會飛到你臉上一個垃圾袋,因為她昨天就看見一個值日生臉上“糊”了個塑料袋。她轉過身對他說:“謝謝。”眼神真誠而又不失風度。她不善言辭,尤其是和不熟的人,換做平時她可能會送上兩顆奶糖以表謝意,但今天,就不送了。

吃過晚飯的同學們也來掃葉子了,葉子總也有,需得等到樹上一片葉子也沒有了才能干凈吧。這時候學校也體現出它“人性化”的一面:整體上沒有葉子就行。當然,這是班主任通知給大家的。

哲學先生聽到這句話,就又開始了她的即興演講:“整體與部分是互相區別的。整體是事物的全局或發現的全過程,部分是事物的局部或發現的各個階段。整體居于主導地位,部分服從和服務于整體。”“這還不是讓掃干凈的意思嘛!”哲學先生自己小聲嘀咕著。但他估計沒想到奶糖小姐不僅聽到了,還回了他一句:“整體與部分又是相互聯系,密不可分的。”奶糖小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接一句話,她只是單純的覺得那個幫她掃地的男生剛剛講哲學的樣子很可愛,她,好像沒那么討厭他了。比起現在,他之前總講的“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運動的,運動是有規律的,規律是客觀的……”也沒那么煩了。

這一周剩下的幾天,哲學先生都來幫奶糖小姐掃落葉,奶糖小姐也經常帶給他一些小零食。他們的關系也不似剛開始時那么僵硬,偶爾也會有個課間小聊,但說的不多,畢竟他們還是不太熟。

在奶糖小姐看來,哲學先生就是一個“我吃了你面包所以幫你值日”或“我就是看上了你的零食所以勉強幫你掃落葉的”人。哲學先生還不知道奶糖小姐這么想他。但奶糖小姐對他心存感激,畢竟,他是唯一一個愿意幫助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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