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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無標(biāo)題章節(jié)

  • 須臾照華霏
  • 白居易q
  • 3604字
  • 2023-04-16 23:59:25

遼闊四野,北莽蕭蕭。

由于正是十二月的時候,一路上從云江赴鳳陽,氣溫驟降,連山的白雪積覆,滿地的荒草,踩在地上軟綿綿的。

王朝的先鋒軍已經(jīng)到達(dá)了鳳陽郡境內(nèi),而隨后征集的這些人也緊跟其后,不過相差了一些距離。

趙叔是和我緊挨在一起的,這次我知道我和趙叔是一定要參軍的,為了活著離開南唐,我和趙叔商量著打仗時趁亂逃走。一路走來趙叔細(xì)心的照顧著我,給我添了一件薄衫,因?yàn)橼w叔是從北齊而下的所以穿的比較厚,我們極速行軍,路程差不多有三天,照現(xiàn)在這個行速,今傍晚就能抵達(dá)鳳陽郡城。

鳳陽郡,是南唐德宗在位時設(shè)立的一個邊境上的城郭,是防范敵人進(jìn)攻,也可以說是南唐北防的第一屏障,鎮(zhèn)軍將軍江景意,在北防有一定經(jīng)驗(yàn)與作為,年僅二十四歲,便被南唐宣帝提拔一等一的鎮(zhèn)軍將軍,統(tǒng)領(lǐng)五萬人馬。

沿途上,由于我們和王朝先鋒大軍有一定距離,剛才步入鳳陽郡境內(nèi),趙叔便發(fā)現(xiàn)了沿途的一些戰(zhàn)斗過的痕跡,說是痕跡不如說是證據(jù),因?yàn)楫?dāng)時已經(jīng)進(jìn)入下午,靠北的天黑的快,眼前模模糊糊的,手中的火把看到的很不真切。

“停下!”

那帶頭一位騎馬的官士大聲喊道。

全軍行速慢了下來,眼前被集體的燈火染的明亮。

幾十匹馬倒在地上,近千名的士兵躺在尸骸血海中,由于天色逐漸暗淡,這血被這昏暗的天色染的更黑,我們一個個看著心理發(fā)怵,有些人看得不禁嚇得自言自語了起來。面目猙獰的面目,甚至隨處幾眼的尸體都沒有腦袋。

“怎么會這樣?”

趙叔一邊說道,我心里暗自吃驚,這些人都是王朝手下的人,南唐先鋒軍還沒有正式征戰(zhàn)都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傷亡了,莫非鳳陽兵變了?

“有可能江景意陣前投敵,在這里伏擊王朝他們。”

“不不,不可能。”

我急忙將順口說的一句話否定。

“我聽別人談起過江景意,他于身于心堅(jiān)挺剛正絕不是哪一種為名利而投敵之人。”

“少爺,你說該不會是鳳陽郡被偷襲了,城破?”

趙叔疑惑的語氣驚醒了我。

“城破?”

“這都不太可能,少說鳳陽郡零零散散守軍還有五萬人,加上一個江景意,對面就算有十萬人,憑江景意至少可以守十天,絕不會這么快就破城的。”

望著眼前的場景,我的腦子飛快轉(zhuǎn)動,王朝那部分的先鋒軍除去我們還有二萬之余,而觀眼前的戰(zhàn)場,并沒有戰(zhàn)火紛飛,并沒有零碎的戰(zhàn)車殘骸散落一地,并沒有刀戈四落,很整齊,很整齊。

“全軍就地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我們這支不正規(guī)的散軍此時亂做一鍋粥,四下議論紛紛。

“趙叔,你你看這些人死的是不是有點(diǎn)奇怪?”

“哪里奇怪了?”

趙叔看著我,試圖從我這里找到答案。

我指著前面幾具尸體。

“你看,這幾具死法都是一樣,都是利刃穿透喉嚨,緩緩而落,倒下的位置差不多一致,而真正打仗不可能完成這么整齊。還有一點(diǎn),看到的這一畫面可能本身就不是戰(zhàn)爭。”

趙叔聽完我說的話,像是聽懂了話中的意思,開始琢磨了起來。

“說的沒錯,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謂的戰(zhàn)爭,這里也根本沒有打過仗。”

一聲清脆的嗓音推定了我的猜想,我尋聲望去。

我轉(zhuǎn)身去,英朗的面孔,一副俠客裝束的人,腰間佩戴的長劍忽明忽現(xiàn),臉上裸著不算太多的胡子,看上去很老成,但實(shí)際很年輕。

“你是?”

我看著他,兩雙眼睛看著彼此,一雙清澈,一雙明亮,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的眼睛總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莊茗,齊人。”

我拱手作揖道。

“齊人許承忱。”

他的嗓音很有屬于男人那種的豪邁,又藏匿著清脆。

“許承忱?”

只看面前的這男的臉上出現(xiàn)了些許變化,露出一不可置信的表情,同時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臉有些抽搐。

“言午許,乛水三,忄冘。”

我分開自己的名字,重新跟他說了一遍。

“北齊遼陽太守許玄之之孫?”

只見莊茗靠近了我,趙叔看情況有些不對便走進(jìn)我的身旁,害怕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許京意之子。”

我親聲告訴他。

只聽“砰”一聲,眼前的莊茗便向著我跪下了,不顧及身旁近乎百人的一個隊(duì)伍。

“罪臣莊茗拜見少爺。”

我有些吃驚,我并不認(rèn)識眼前這位莊茗,他說的話讓我有些恍惚,同在我旁邊的趙叔有些呆。

我還沒說話,立馬俯身將他扶起。

“你這是干什么,我倆素不相識,何故如此?”

只見他話音有些顫,音色輕微的上下抖動。

“太守親策遼陽衛(wèi)莊豫之子莊茗拜見少爺。”

莊茗語聲未落便又跪,我連忙將其扶起。

“我知道莊叔有個孩子,但從來沒有見過,今天竟不想在這里相遇。”

“自從家父遭害后,我得問你的消息,邊飛身前來南唐尋找少爺你。”

我應(yīng)聲附和著。

“這位是趙叔。”

趙叔看著面前的莊茗,不禁嘆氣道。

“孩子,你受苦了。”

“哪里哪里,只要找到少爺就好了。”

莊茗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寒暄不了幾句,我們便被眼前一沖火光驚擾。

“起身出發(fā)!”從南昭城向南唐邊境鳳陽郡,平常路程不過五六天就到了,加急的話也需要三天時間。

伴著星辰,許承忱在朦朧的黑夜中繼續(xù)前行,前日已經(jīng)走過了綿延的定軍山,在途徑云江,行一日邊就到了。

南唐急行軍由王朝帶領(lǐng),像鳥一般直行大路,將會在明日凌晨邊就抵達(dá)。三萬人猶如一條長龍循循有序的排列著,坐著一頭駿馬的領(lǐng)頭者,大聲訓(xùn)斥底下的幾個隨士,那人正是王朝。

“你們幾個率兩千人將高陽王殿下吩咐的事快點(diǎn)辦好,隨后立刻趕上。”

王朝吭吭唧唧,教唆著面前一行軍士。

一排兵士從疾行的大部隊(duì)中脫行,后向左側(cè)趕去,王朝朝著西方笑了笑,就回頭接著出行了。

定軍山北邊里云江還很遙遠(yuǎn),而且路途坎坷,所以許承忱從西邊繞著走,沒成想在云江邊上碰到王朝剛撥下去的這些人。

云江江水像微微拂動的絲綢,水天極目處,凝成一種透明的薄霧,一片透明的灰云,輕輕地遮住了月光,月色朦朧,輕柔的晚風(fēng)拂過,灰云又消云散,純凈的月光,沖洗著柔和美麗的云江。

“喂,你是干嘛的?”

一個高個子軍士,長相猙獰,話音剛落。許承忱緩緩抬頭看,剛從疾行的狀態(tài)里回過神來。

“我,我,回家……”

“哪個家?”

“鳳陽。”

許承忱知道鳳陽就是在云江北邊,渡過云江就是鳳陽了,這樣的說辭很復(fù)合事實(shí),盡管許承忱并不知道前面這人到底是干嘛的。

眼前近乎百人,個個穿著鎧甲,腰間別著長劍,嚴(yán)肅威武。

“這樣啊,知道了。”

只見那面前的兵士揮了揮的手大聲說道。

“帶走。”

許承忱便被簇?fù)淼搅岁?duì)伍中,許承忱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左右觀望,也有很多像自己裝束一樣的人,臉色和自己一樣。

“請問為什么要把我們帶走?”

許承忱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你問我為什么,要問就去問閆潮生,問他為什么綁你們。”

閆潮生,許承忱知道他,他就是閆滄笙的長兄,南唐高陽王。

那帶頭的軍士見時候差不多了,便對許多向許承忱一樣的人大聲喊道。

“南唐高陽王有旨,此次北齊陳兵鳳陽,命我等組成護(hù)國軍,前去殺敵。”

我望著那領(lǐng)頭軍士,滿生疑惑,難不成南唐沒有人了,隨便找?guī)讉€人充軍是吧,還有旨意不是只有皇帝才能行使嗎,這閆潮生還沒當(dāng)上皇帝就已經(jīng)把架子做到如此地步。

“太追求這皇帝虛名了。”我心里不悅道。

我看著面前的翻流的云江,眼前火把中的火光閃爍不定,這虛無的黑夜被成千的火把照映的通明。

此次征人,共計(jì)3000人,算上前來征軍來的2000人,一共是5000余人,全部浩浩蕩蕩的向北方開去。

我并不知道接下來會怎么樣,但是離鳳陽越來越近,這可能并不那么壞。

“公子,公子。”

隊(duì)伍中一聲熟悉的語氣驚醒了我,我轉(zhuǎn)頭看。

那兩鬢斑白的頭發(fā)間橫著一撮黑發(fā),我端詳面容后,才恍然認(rèn)出。

“趙叔,真的是你啊?”

我望著眼前的人不禁喜笑顏開,在行軍的過程中我謹(jǐn)慎的控制自己的笑意。

“是我是我,許公子,老奴正來找你啊。”

趙叔說罷,臉上露出一點(diǎn)沮喪,語氣竟有些想哭的感覺。

“公子都聽說了吧?”

“嗯。”

我強(qiáng)裝鎮(zhèn)定,語氣落寞。

趙叔是我在北齊故國的唯一家人了,從記事起趙叔就一直在我家做事,一直是我家的管家,從小照顧我起食飲居,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在接下來的行軍過程中,趙叔跟我說了關(guān)于我家被抄的具體過程。

“那天老爺還在書房作詩,忽聽見一隊(duì)官兵闖進(jìn)來,老爺似乎是知道什么似的立馬叫我趕緊逃出去,叫我去找你,我當(dāng)然知道你跑哪里去了,你爺爺在遼陽府里處理差事立馬就被逮捕了,兩人還有部分的跟你家的親友,還有一些你爺爺?shù)南聦偃繝窟B入獄了,你爺爺和父親全部都被殺害了,當(dāng)然這些后事都是聽說。”

路上說這些話的趙叔話中有了些哭意,我心酸的看著趙叔,趙叔老的不成樣子。這幾日路上的奔波,讓趙叔衰老不堪,趙叔從小就是在我許府長大的,是我爺爺那時候的跟班,比我爺爺小那么十歲,照顧著我和父親長大的人,理應(yīng)是我許家給他養(yǎng)老,可是如今顛沛流離,以后怕連一口熱飯都給不了他。

“趙叔,我們許家對不起你。”

我低著頭誠懇的道歉,趙叔在我心里永遠(yuǎn)都是長輩,從來都沒有對他不敬過,在爺爺那輩都已經(jīng)默許將趙叔當(dāng)做自己人看待,父親在世時每次寫出好詩時總會給趙叔朗讀一邊,我想到了,我小時候也經(jīng)常這樣,想的多了,看著趙叔蒼白的頭發(fā)。

“趙叔,你之前沒有這么老的。”

我看著趙叔。

“哪有,人老了頭發(fā)肯定白啊。”

我忽然鼻子一酸。

“對不起。”

至于趙叔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明知故問了,連夜趕路找我,跟我一樣被擄去充了軍。而他是因?yàn)橐獊碚椅摇?

燈火閃爍,眼前昏暗不定。

趙叔突然從行軍的隊(duì)伍中轉(zhuǎn)過身來,對我很清晰的說。

“記著,公子,你們許家不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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