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記酒館
“據我所知,那群人交易時間不定時,但地點都在這附近,所以我們可以先在這兒守株待兔。”汪夏本來身著紅衣官服,現如今他換了件上好的墨色緞子袍,手拿一柄折扇。他一邊笑嘻嘻地與李阿舟說話,一邊慢悠悠地把玩手上的折扇。在加上其面部分明,一雙桃花眼,整個人放蕩不羈,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樣。
他們此時正身處包間最好的位置,酒館處以及附近的街道上都布滿了眼線。
“汪督公,這鴨不錯,你快吃幾口,涼了就不太好吃了。”李阿舟邊聽邊吃,橘黃色的鴨皮里包著外脆內嫩的鴨肉,裹上蔥白,沾上醬料,極其鮮美,吃得李阿舟一臉滿足。
這汪督公出手真大方,一出手便是店招牌,李阿舟邊吃邊在心中感慨。
“你有沒有好好聽我講話?就顧著吃。”汪督公生氣了,他抬手用折扇輕輕敲了敲李阿舟的頭。
“聽著了,別敲我頭。”李阿舟躲閃著敲打,表情極其無辜。
他們在那等了大約四個時辰,也沒發現什么,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誒,等了這么久,都沒發現什么痕跡。”李阿舟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嘆息地說道。
“想要找到線索,就得這般埋伏。”汪督公也有些不耐煩了,但他還是保持著樂觀的態度。
“行吧!”李阿舟無聊地望向包間的窗外,食客來來往往,酒館喧鬧聲不斷,似是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抹深灰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之中,李阿舟微微皺了皺眉,這人似是有些眼熟,于是他認真地觀察著那人。只見那人與三人從店門進來,便望了望店中的人,在一處空位坐下。他與其余三人搭著話,不知怎的又與旁人攀談。
李阿舟突然想起,這人像是兩個時辰前在酒館與人吵架之人,那人之前穿著白青色的長衣,如今怎的換了件衣裳。先前與人吵架之人是名書生,如今這打扮又怎的這般粗魯。
為何記得這人,這還得是因為這人有著一雙狹長的眼睛,令他過目不忘。
“汪督公,你看那身著深灰色的衣服的男子。”李阿舟拍了拍正在發呆的汪督公,頭往窗外微微一揚。
汪夏認真地看了看,不解地問道:“怎的,有何不妥?”
“你看這人有沒有些眼熟。”李阿舟望著汪夏,詢問道。
汪夏又看了看,隨后搖了搖頭。
那身著深灰色的男子似是察覺到了二層包間上的目光,不經意地往上一瞥。當他看到李阿舟時,神色微微地一頓,隨后若無其事地與人攀談。
看來暴露了,得換個地方。
李阿舟也察覺到了那人的動作,先前他聽到吵架的動作時便開了窗看看什么情況,如果這人真有問題,那他便能有所察覺,于是他與汪夏說道:“那人有問題,他便是兩個時辰前與人吵架的那名身著白青衣的書生。就在剛剛,我們已打草驚蛇。待會兒我們先離開。”
李阿舟說著這些話,但面上的表情是笑著的,在他人看來,他只是在與汪夏談笑。
汪夏也極其地配合,與李阿舟一同笑著攀談,他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先離開,讓我的手下繼續盯梢。”
隨后,他便叫人結了賬,與李阿舟一同離開了。
他們走的時候,那人正與其余三人攀談,表情自然。但李阿舟卻是察覺到這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瞟來,他面色不動,與汪夏出了店門。
他們出了店門,卻沒有離開,而是到了斜對面的茶館尋了個雅間坐下。
忙活了那么久,原本剛來這酒館的時候,天空湛藍,日頭正盛。如今卻是天色漸晚,街上都點著燈。
李阿舟叫了汪督公的一個手下,將他不回家吃完飯的字條消息交于李阿淼。
等得到這字條的時候,李阿淼正拿著一個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這話本名叫《官員秘史》,作這本書的人不知是何人,那人似是極其了解這些事情,她也就無聊想看看這些八卦。
里面是不同的小故事,都是那些前朝或者本朝官員的八卦。
看了一會兒,她便看到一篇名為《推官與錦衣衛》,李阿淼開始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看著看著,她便覺得有些不對。為何這里面的推官會喚那錦衣衛為“郎君。”這不是兩個大男人嗎?突然,她明白了。
李阿淼如今的心情有些復雜,她不是因為她看懂了什么,而是里面寫的推官與她阿兄有點像。
她揉了揉眉心,這絕對不是巧合,雖然有些人會鋌而走險去打聽些權貴的八卦,極其浮夸且胡亂編排地寫話本賣錢。但是,與他一同長大的阿兄又怎的會是斷袖。
李阿淼面色陰沉,別讓她找到那人是誰,不然那人便廢了。
她翻過了這篇故事,繼續看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