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剛來就是地獄開局
- 重回1879:舊金山唐人街
- 八大山
- 2017字
- 2022-12-09 10:57:35
“砰!砰!”
清脆的兩聲槍響踏風而來,一瞬間將李巖的心提到嗓子眼。
“去死吧!”
服務員大叫,他顯然看見了治安官手中的左輪。
治安官距離李巖不到五十米,如此近的距離,治安官不可能失誤。
可服務員并不知道,自己剛才得意忘形的話反倒提醒了李巖,讓他做好防范的準備。
李巖抓起服務生的衣領(lǐng),百十斤的壯漢在他手里猶如輕飄飄的落葉,被拋向了天空,成為抵擋子彈的肉盾。
“怎么……怎么會這樣……”
名叫曼努埃爾的治安官大驚,他眼睜睜目睹子彈穿過服務員的胸膛,握住槍柄的手忍不住顫抖。
“治安官先生,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李巖擦了擦臉上濺到的鮮血,緊盯曼努埃爾胸前代表治安官的銀星。
“我是大清國的留學生,”他有樣學樣,再次模仿原主人的語氣。
治安官并不理會,反而連扣三次扳機。
三枚子彈呼嘯而過。
李巖反應極快,趕忙將身體向右倒去。雖然躲過前兩次攻擊,但最后一顆子彈仍擦破了皮毛。
此時手槍子彈全部打完,彈倉空空如也。曼努埃爾慌張地卸下彈倉,往里面填充彈藥,卻被李巖一個健步向前,劈手奪下配槍。
“治安官先生,我沒有違反你們的法律,但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說完一拳打在治安官的小腹。
曼努埃爾疼得捂住肚子,可眼神里依舊閃爍憤怒的光芒,“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是洪全福派來的使者,想從金礦老板瑤姬那里獲得反抗清廷的資金!”
李巖心里不解,原主人雖然不喜歡清廷,卻也沒從事反清運動,怎么在治安官口中,變成了拋頭顱灑熱血的義士?
他害怕自己沒得到原主人的全部記憶,也有意從曼努埃爾口中探聽情報。
“你憑什么斷定我是洪全福的使者,拿得出什么證據(jù)嗎?”
治安官只當李巖在考驗自己,破口大罵道:
“和你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我們內(nèi)華達州就是心胸狹隘,就是不愿意讓華人老板開采金礦!”
“但反清勢力招你惹你了?”
曼努埃爾冷笑一聲:“你們要是起義成功,不認清廷簽訂的條約,禁止我們的艦船和傳教士進入中國,這可怎么辦?”
聽到這句話,李巖心里萬分惱火,恨不得將眼前的治安官撕碎。
但甲板上已聚集不少看熱鬧的乘客,不是動手的時機。
他猶豫片刻,卻聽見身手傳來數(shù)聲“讓開”的喊叫。
曼努埃爾似乎吃定李巖的心思,氣焰更加囂張,“你再不動手的話就晚了喲,我的手下全在趕來的的路上。”
話音未落,背后就颼颼襲來兩發(fā)子彈,分別打中甲板的圍欄和一旁的救生艇。
“該死!”李巖暗罵一句。
后面追兵漸至,甲板兩側(cè)又站了人,兩條路均已堵死。
他剩下的唯一選擇,就是跳進蔚藍的大海。
幸好輪船停靠在天使島的碼頭,李巖不善于游泳,卻也能游到岸邊。
此時曼努埃爾接過下屬遞來的左輪,舉槍要射,卻看見碼頭上天使島的守衛(wèi),也拉動了步槍的槍栓。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向他開槍?”一個守衛(wèi)喊道。
“我們是治安官,那個中國人則是罪犯!”曼努埃爾向他們解釋,隨即亮出代表治安官的銀星。
沒想到這些守衛(wèi)只瞄了一眼銀星的款式,就略帶不屑地說:“你是內(nèi)華達州的治安官,但這里是加利福尼亞州,我想你們沒有跨州的執(zhí)法權(quán)。”
另外一位守衛(wèi)接過話茬:“你們?nèi)绻议_槍,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曼努埃氣得火冒三丈,卻也只能帶領(lǐng)下屬,擠過布滿中國人的舷梯,向守衛(wèi)理論:
“你們瘋了嗎?沒看見我們在追查犯人?”
守衛(wèi)聳了聳肩:“你做什么都和我們無關(guān),我們只是按規(guī)章辦事而已。不管那中國人是逃票還是殺人,他到了天使島,就不歸你們內(nèi)華達州的治安官管。”
“哼!”曼努埃爾怒火中燒,但無可奈何。
他的確沒有在加利福尼亞州的執(zhí)法權(quán),可通常來講,這也就是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理,保不齊哪天加州的治安官也要去內(nèi)華達州辦事,屆時還要看曼努埃爾的臉色。
“你們等著,”曼努埃爾落下一句狠話,一邊吩咐兩個手下看好舷梯,不要讓李巖回船。一遍邊著剩下的幾人,向海關(guān)大樓跑去。
“我可認識你們的海關(guān)提督,你們就等著被他問罪吧!”
有治安官把守舷梯,李巖就不可能回船。只得拖著濕漉漉的身體,混在等待過關(guān)的華人之中。
這些華人幾乎是最底層的百姓,在家鄉(xiāng)窮途末路,無法生活下去,才選擇遠赴異國,替洋人賣命。
他們目睹了李巖和曼努埃爾的沖突,卻生怕惹事,唯恐避之不及。
每當李巖湊近想問有沒有過海關(guān)的門路,他們就惶恐地搖搖頭,躲閃到一邊。
眼瞧輪船即將收起舷梯,過海關(guān)隊伍沒有移動一分一毫,李巖心急如焚。
若連美國都進不去,何談找到存儲人類數(shù)據(jù)樣本的備份中心?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勾住李巖的肩膀。
“小兄弟,你是找法子過海關(guān)嗎?”
“當然了,”李巖答道,剛才他也在尋找蛇頭。這些蛇頭大多在本地有些勢力,靠幫助華人偷渡為生。
“我有進入美國的方法,但要提一點要求,你必須替我唱一周的戲。”
李巖扭頭看向這位臉長麻子的中年人,吃驚地問:“你為什么說我會唱戲?”
中年人捋了捋邋遢的胡子,答道:“除了我們下九流的苦命人,有誰會被趕到天使島的海關(guān)?但看你穿的衣服,顯然不是賣力氣的勞工,因此你肯定是唱戲的戲子。”
在當時,戲子在明面上雖被人稱為“老板,”出入高門大戶之家。
可實際上,這依舊是登不了臺面的行當。而按照美國的規(guī)定,戲子并不在豁免范圍內(nèi),同樣需要下船過海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