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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里的艾草香

今天周一,要升旗,寥寥按照老時間出門。

鎖門的時候,隔壁1902的門也開了。兩人四目相對,季涼風先開口:“早安。”可能是剛醒沒多久的緣故,季涼風原本醇厚、磁性的聲音,今早聽來竟然有些慵懶。

“早上好呀!”寥寥按了靠近自己這邊的電梯,季涼風走到寥寥身旁,問:“吃早飯了嗎?”

寥寥搖搖頭:“我等下去食堂買點,早上要升旗。”

這時候電梯到了,兩人走進電梯,電梯里有兩三個老人家拉著小推車,一看就是早起去菜市場的。另一個體態良好、稍年輕的阿姨熱情開口:“許老師去上班啊?”

“是的,林阿姨。你去跳廣場舞嗎?”林阿姨今年57歲,在市圖書館當管理員,因為長年練瑜伽,身形窈窕,看著竟像四十多了,精氣神比現在的年輕人還要好。

“是啊!”林阿姨熱情的靠近了一些,“許老師,你這周有空嗎?上次那個相親對象你不是說不合適嗎?我這又給你物色了一個,是我堂妹夫的朋友的兒子,今年35歲,國企單位的,未婚,長得一表人才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的婦女都熱衷做媒婆,自從知道寥寥單身,林阿姨就一直不間斷地給她介紹,之前不想相親,所以寥寥都拒了。林阿姨以為寥寥看不上她介紹的人,后來就歇了心思,但是今年過年后,寥寥主動跟林阿姨說請她幫忙介紹。林阿姨死灰的心立刻復燃,隔天就幫忙張羅開了。

寥寥張了張嘴,剛想詳細問問,就被季涼風截了話:“她沒空。”

這話一出口,寥寥和林阿姨都愣住了。

寥寥想:我什么時候沒空了?

林阿姨則是被高大英俊、正氣凜然的季涼風驚住了,唉呀媽呀,這男的很帥呀!林阿姨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季涼風,然后笑得一臉揶揄:“許老師,這是誰呀?”

寥寥看看季涼風,然后跟林阿姨介紹:“這是我舅舅好朋友家的兒子。”

林阿姨一聽就有貓膩,尤其是這小伙子一臉防備的樣子,生怕她把許老師拉到相親桌上去,林阿姨挑挑她新紋的韓式眉,看破不說破:“許老師,你周幾有空啊?你們去吃個飯?”

“她這一個月都沒有空。”話又被季涼風截了,他低頭看著寥寥,認真地提醒,“這周五是教師節,你周四前要把黑板報出了。出了教師節的專題板報,你還要出國慶節的板報。許老師,你忘了嗎?”

“哈?啊!”寥寥恨不得拍自己腦門,瞧她這記性,還真是忘記了,“對不起啊,林阿姨,我這月確實比較忙。”

話音剛落,1樓到了,林阿姨一邊說著“不湊巧,下個月再約”一邊匆忙走了,她廣場舞快遲到了。而寥寥剛想邁出電梯,就被季涼風叫住了:“寥寥,坐我車去學校吧?”不等寥寥反應,就按了關門鍵。

“這……”這不太好吧?看著合上的電梯門,寥寥只好把話一拐,“也行吧,那就謝謝涼風哥了。”

季涼風不說話,低垂著眸子,看著電梯門上映出的嬌小身影。

寥寥也看著電梯門上映出的高大身影,覺得此刻的季涼風有些清冷,好像在生悶氣?一大早就生氣,今天的運氣也會不好的。

季涼風開著他那輛黑色牧馬人駛進學校,停車場上已經有9輛牧馬人了,季涼風干凈利落地倒車入庫,全程一氣呵成,不拖泥帶水。

寥寥再一次被驚嘆道:“你們這車停的太帥氣了!”

看著寥寥眼中的贊賞,季涼風不禁莞爾,搖搖頭。

鎖好車后,季涼風叮囑寥寥:“我去操場看看他們晨練的情況,你記得吃早飯。”

“好。”說完,一個往小學部教學樓走去,一個往操場走去。

7:20,太陽已經出來了,早晨的陽光金燦燦的,灑在操場上,操場上的每一處都閃爍著光芒,連同那些晨練的安保和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都像是熠熠閃光的電影主角,而這么多主角里,向操場邁步走去的那個人光芒最盛。

這個月確實如季涼風所說,一個月內,寥寥要出兩次板報,這對于沒有遺傳到父親季安瀾美術細胞的寥寥來說,真的是一個大難題。以前不當班主任,自然不用操心這事,但是現在在其位了,卻對板報一籌莫展。

自己想不出來,但是可以從其他老師那里尋找靈感吶。所以下午放學后,寥寥沒急著回家,都去觀摩其他班級的黑板報去了。老師們都很熱心,其中數初二(9)的班主任程老師熱心最盛,不但給她傳授經驗,還教她如何布局、構圖,搭配色彩等。

兩人聊得忘乎所以,此時夕陽西斜,余暉穿過窗戶,跳進教室里,整間教室就像裝滿了橘子汽水的方形瓶子。

在程老師的幫助下,寥寥心里已經有了大致雛形。一看天色已晚,不好意思地說:“程老師,抱歉啊,拉著你跟我說了這么多。”

程老師是一位男老師,高高瘦瘦的,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文、儒雅。

“沒事,能幫到你就好。”程老師有點靦腆,臉紅地頂了頂眼睛中軸。

寥寥萬分感謝:“特別有幫助,改天我請你吃飯。”

“好的,我隨時有空。”

寥寥回到小學部辦公室,收拾好東西下班。

此時,幕色四合,華燈初上。

剛出學校大門,寥寥就聽到了手機信息提示聲——寥寥的手機,除非休息,否則都不靜音。是季涼風,聊天頁面上只有昨晚的驗證通過提示,以及剛剛接收到的“等我”兩個字。

等他?一起回家的意思嗎?寥寥往四周看去,沒人啊。

“許老師——”是學校保安亭傳來的聲音,一張瘦臉從拉開的窗戶里探出頭來。

寥寥走上前去,笑著一張臉問:“你好,有什么事嗎?”

“季老大說,讓你等他5分鐘。”這張臉是健康的小麥色。

“哈?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寥寥想拒絕。

瘦臉擺擺手,一臉正色:“不可以不可以,你得等我們季老大!他還有5分鐘就到。”這可是季老大給他的任務,他必須完成。

看著著急挽留的瘦臉,寥寥只好點點頭。

無聊的兩人聊起天來。瘦臉叫張山,西北人,高中沒考上大學,但是身體素質條件極佳,他的班主任想著他才滿18歲,進廠打工還太小,就建議他去征兵,沒想到真的被挑上了。服兵役的時候認識了季涼風,得知季涼風要退役,他也跟著一起退了。張山說,他就認季老大。

寥寥從小就喜歡搬張小板凳坐在外公身旁聽他講故事,現在聽著張山的故事,也覺得有趣。但是她今天穿了條及膝的襯衫裙,此刻小腿被咬了好幾包,疼得寥寥時不時踢踢腳、甩甩腿。

5分鐘一到,兩束燈光由遠及近。

“是我們季老大的車!”張山話剛說完,車子就穩穩地停在了校門口。

季涼風打開車門,穿著黑色馬丁靴的左腳先踩在地上,藏青色工裝褲腿扎進靴子里,未見全貌,就可以想象出本尊的干練與帥氣。

季涼風繞過車頭,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揚揚瘦削的下巴,示意寥寥上車。寥寥揮手跟張山說完再見,就上前幾步上車,奈何牧馬人的底盤有些高,她和早上一樣,上車上得有些費勁。伸著右手擋住車門框的季涼風見了,托著寥寥的手肘借力給她,等她坐定了才關車門。

季涼風從后座拿出兩個紙袋,大的那個遞給了保安亭里的張山:“你今天值夜班,晚上餓了就吃這個。”張山扒著紙袋里的零食,感動得眼淚汪汪。

張山剛想說謝謝季老大惦記著他,就見季涼風鉆進了車里,把小的紙袋遞給寥寥。“餓了吧?先墊墊肚子。”季涼風發動車子離開,“我們這就去吃飯,想吃什么?”

寥寥打開紙袋,一股焦香撲鼻,是糖炒栗子。“不去外面吃了,回家隨便煮點面就行,我晚上想畫板報的草圖。過兩天就是教師節了。”寥寥剝開一個金燦燦的栗子送進嘴里,好香!

季涼風快速地看了眼吃得正香的寥寥,唇邊一笑如溶溶春色:“好,那我們回家。”

寥寥吃了幾顆栗子后,用酒精濕巾擦了擦手,俯身撓了撓腿上的蚊子包,好癢!

“怎么了?”季涼風一邊看著前路,一邊分神看著寥寥。

寥寥皺了皺鼻子,嘟著嘴抱怨:“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

季涼風拐出主路,靠邊停車,按了雙閃。從中央扶手盒里拿出一瓶花露水。

“你車上竟然有花露水?!”寥寥看著下車的季涼風驚呼到。

季涼風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拔開花露水的蓋子,讓寥寥把腿伸出來。

寥寥右手握著門框,左手扶著她前面的手套箱,轉動一下臀部,把腳伸出門外并抬起,伸手就要拿季涼風手上的花露水。

寥寥的小腿筆直、纖長,今天穿了雙一字帶涼鞋,露出的腳趾小巧圓潤,腳腕處的鞋鏈是鏤空鍍金,上面鑲嵌著閃閃亮亮的水晶石,襯得她的腳腕纖纖如玉筍。

季涼風撥開寥寥伸來的右手,彎下腰,一只手就托住了寥寥的雙腳。他搖了搖花露水,瓶口對著寥寥的兩條小腿,大拇指一按,艾草的清香就爭先恐后地從針眼似的噴口里跑了出來。季涼風噴完了正面噴后面,還在蚊子包上特地多噴了兩下。

季涼風噴得很認真、仔細。

寥寥坐的全身僵直。

從季涼風托住她后腳腕的時候,寥寥就傻眼了。

這這這……涼風哥一定是在發揮他愛國愛黨愛人民的優良傳統……吧?不然就是因為她是舅舅的外甥女,三個表哥的表妹,他也一定是把她當妹妹了。

對,就是妹妹。

寥寥因為恐婚,所以對異性親密的肢體接觸很敏感。家里的親人還好,但是親人之外的人她就會有些防備了。不然之前也不會誤會何灼灼想跟她搞亂倫。

“好了。”季涼風把她的腳放回車里,蓋好花露水的瓶蓋,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驅車回到主路。

寥寥不自在極了,她無所適從地扣扣腳趾。

她偷瞄了季涼風一眼,發現對方沒有神色自若,沒有什么旖旎的曖昧神色,心中不由暗自唾罵自己想太多了。

她舔舔嘴巴,沒話找話:“涼風哥,你怎么從外面回來呀?”

季涼風眼睛看著路:“我下午去東郊選址了。”

至此,寥寥才知道,季涼風回莞城是有任務的,那就是開拓安懷集團的新項目——安全教育。安全教育主要以學生為主,涉及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職高等,除了提供安全保護的服務以外,還要給學校提供安全教育課程,目前課程還在開發中。他們在莞城的辦公地點還沒確定。

寥寥問:“辦公地點在東郊嗎?”

季涼風點點頭:“想選在東郊,市中心已經飽和了,西郊太遠了,東郊比較合適。”

“哦哦。”然后寥寥閉上了嘴,因為她實在想不到什么話題了。

沒一會兒,車子就駛進了水綠天苑。

寥寥邊解安全帶,邊說:“涼風哥,今天謝謝你。”

“砰”“砰”,兩聲車門閉合聲一齊響起,竟然意外地默契。

“那就多煮碗面吧。”季涼風鎖好車,走在寥寥身旁,“我家還沒開火。”

何灼灼的房子就沒住過人,煮飯的用具估計都沒有。想到何灼灼那天臨走前的囑咐,寥寥就點點頭,同意了。

進入1901,寥寥給季涼風拿了雙拖鞋:“這是灼灼的拖鞋,你應該能穿。家里實在是沒有新拖鞋了,你先將就一下。”

季涼風無所謂。

兩人就坐在入戶玄關的長條凳上換鞋。橘色的燈光灑在兩人的頭頂上,美得就像一副流傳千年的壁畫。

寥寥換好鞋,撳下開關,餐廳和客廳的全貌就出現在眼前。

寥寥這房子是精裝修的,硬裝那些,許安瀾和何柔都弄好后,軟裝就讓寥寥自己做主。而寥寥呢,怎么簡單,怎么來——因為她怕麻煩。

入戶玄關處放了張1.2米長的北歐風格的乳白色實木玄關柜,柜頂正中間放著一副水彩風景畫,看署名是寥寥的父親所作。畫的前面放著兩三個小擺件,畫的右邊放著一個大肚玻璃花瓶,瓶子里插著兩支馬醉木。

玄關左邊就是餐廳,放了張1.3米長的意式極簡黑色大理石面的飯桌,飯桌上放著磨砂玻璃材質的水壺水杯,邊上是一個豎條珍珠圓瓶,花瓶里養著一束含苞待放的白桔梗,一朵朵花苞就像一個個飽滿的氣球,十分可愛。飯桌上空是一組形式各異的吊燈。飯桌旁邊是小廚房。

玄關右邊是客廳。寥寥沒做電視墻,定制了一面嵌入式的帶玻璃門的白色書柜,書柜前放了一張2米長的花梨木書桌,搭配三張同色系的椅子和同樣長度的條凳。桌上放滿了寥寥的東西:可伸縮的護眼臺燈,筆記本電腦,iPad,看書夾板,計劃本,資料書,3個吸管式的水壺,旋轉式圓形筆筒,筆筒旁邊還放著許多小物件,便利貼、護手霜、咽立爽口含滴丸——治咽炎的……

書柜對面的那扇墻,放了張深藍色的意式真皮組合沙發,沙發上有兩個亮黃色抱枕,和一張綠底蘭鈴花紋的毛毯,寥寥經常在沙發上午睡。

沙發左邊放了張小茶幾,小茶幾上放著一個透明樹脂大花瓶,花瓶里插著七八朵開得正燦爛的奶油向日葵。沙發右邊放了個紅色燈罩的落地燈。

寥寥的客廳沒裝吊頂,也沒裝吊燈,只在書柜和沙發上方各裝了幾個可旋轉的射燈。

房子看起來很簡單,但是每一處,寥寥都花了心思。

在暖色燈光的渲染下,寥寥的家,顯得異常溫馨。

寥寥打開冰箱,看了眼里面的食材,問季涼風:“涼風哥,我們吃西紅柿雞蛋蕎麥面可以嗎?”寥寥翻了翻,發現還有火腿,再加了一句:“還可以加火腿!”

“我都可以。”說完季涼風脫下藏青色的工裝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跟進廚房,“我來幫你。”

寥寥裝了些水在鍋里,打開火燒水。然后用小刀在圓滾滾的西紅柿上劃十字,聞言抬頭看向季涼風:“你會做飯嗎?”

季涼風笑了笑:“在家經常給我媽打下手。”

“好,那你用旁邊那個大一點的鍋燒點開水,煮一下面。”寥寥不客氣地指揮季涼風做事。

20分鐘后,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火腿面就上桌了。

解決完晚飯,季涼風洗碗,寥寥抹桌子。

洗碗槽前,一米八幾的季涼風彎著腰,手上沾滿了泡沫,沖水的時候,水流太急,碗里的泡泡飛到了季涼風的眉毛上、睫毛上。“寥寥,幫我擦一下臉。”說著,季涼風就把臉轉了過來。

“稍等。”寥寥見了直想笑,她抽了張放在餐桌上的紙巾,走到季涼風跟前,“你頭伸過來。”

季涼風聞言,把俊朗分明的臉湊到寥寥的面前。

突然間的四目相對,讓寥寥愣了下神。季涼風現在可真是好看啊,以前也好看,但是是不一樣的好看,原本清秀的臉龐,被部隊大大小小的訓練和任務雕琢得硬朗、陽剛,讓人心生歡喜的同時也心生安全感,如高山巍峨般可依可靠,如靜水流深般沉穩踏實。

“發什么呆?水龍頭還開著呢。”季涼風低沉的嗓音響起,耳邊是水槽里嘩啦啦的水流聲。

看著面前這張英俊的臉,寥寥不由的心跳如雷,就是上公開課、開家長會她都沒有如此緊張過,真是見鬼了。

寥寥往后退了半步,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擦掉季涼風眉毛上和睫毛上的泡泡,季涼風的睫毛又長又密,自然彎起,比女生的睫毛還要好看。

“好了。”寥寥不敢看季涼風,把紙巾扔到廚房的垃圾桶里就溜了。

這可是像哥哥一樣的人啊,雖然不常見面,但是也沒有必要這樣緊張吧?寥寥胡思亂想,最后以“多見幾次就不會如此了”來疏解這沒由來的緊張。

等到季涼風把碗筷洗好放進消毒柜后,寥寥已經結束了內心的兵荒馬亂,如若平常地送季涼風出門。

“涼風哥,拜拜。”

“晚安,寥寥。”

從這天晚上開始,季涼風和許寥寥開啟一種“你載我上下班,我給你留晚飯”的相處模式。晚飯有時候是打包食堂,有時是點外賣,有時是在家下點兒面。吃完晚飯回隔壁的時候,季涼風總以“晚安”作為兩人一天的結束語。

寥寥終于在9月10日前一晚把黑板報出好了。

9月10日這一天,班級微信群、工作群里都是“教師節快樂”的祝福語,連朋友圈都是關于“教師節”的刷屏。

美抒和穗寶也給寥寥發來了祝福——美抒掌鏡,穗寶出場。視頻只有二十來秒,穗寶奶聲奶氣地說:“祝干媽教師節快樂!干媽,穗寶愛你呦,穗寶想你啦!”穗寶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美抒就切換鏡頭,她自己入鏡:“祝我們了了教師節快樂哦!我也愛你呦!”穗寶擠入鏡頭里:“穗寶更愛你呦!”

林話也給寥寥發來了祝福:

林話話:祝許老師節日快樂!年年順遂,歲歲安寧。愛你。

寥寥看完后給林話回復:

了了:也祝我們林老師節日快樂,愛你!

林話和寥寥的相識是在培訓機構。

寥寥大四那年,在一個培訓機構里實習,同期的就有林話,林話是英語老師。那一年,兩人因為工作慢慢變成了好朋友。只不過,寥寥實習還沒結束,考研就過了,林話在不久之后則轉了正,一直在機構工作至今。

微信里還有很多相識的同學、朋友給寥寥發來信息,寥寥都趁著沒課或午休時間一一回復了。

這一天,寥寥收到了很多學生送的禮物:手寫卡片、手工紙花、學生做的牛軋糖、還有些同學給寥寥串了一串塑料項鏈、甚至有學生把自己最愛的玩具送給了寥寥。

寥寥把這些禮物放在一個小紙箱里,打算帶回家去珍藏。

晚上,兩人吃完從食堂帶回來的晚飯后,季涼風遞給寥寥一袋東西。寥寥打開一看,竟是好幾盒植物精油驅蚊貼。

“這是我的教師節禮物嗎?”寥寥拿著拆開包裝盒,看到每一個貼貼上都是很可愛的卡通圖案,植物的清香很好聞,一點兒也不刺鼻。

“不是。”季涼風說著又拿出來一個小紙盒,“這個才是。”

季涼風拆開紙盒包裝,竟是最近流行的網紅波波蛋糕杯,杯子上還插著一個小獎狀——祝許老師節日快樂。

寥寥很喜歡這杯蛋糕,笑得眉目舒展。

今天寥寥穿了件粉色V領燈籠袖的襯衫,看著稀松平常,但是在陽光或燈光的折射下,整件衣服卻波光粼粼,溫柔又輕奢。

但是季涼風卻覺得,此刻寥寥臉上的笑容,比衣服更美百倍不止。

寥寥拿出勺子,挖了一口放進嘴里,綿密香甜的藍莓味蛋糕充斥整個口腔。

季涼風雙手放在飯桌上,右手半握成拳,修長的五指撐著臉頰,細細地看著寥寥吃蛋糕,心道:她吃得可真香!

季涼風不想寥寥只吃蛋糕,找話問她:“周末要干嘛?”

“我周六打算睡一覺,不想出門,這周忙黑板報,消耗了不少腦細胞。”寥寥沒看季涼風,一邊吃,一邊答。

季涼風伸手,把蛋糕杯往桌子中間拉了拉,繼續問:“周日呢?”

寥寥把蛋糕杯往自己身前挪了挪,又挖了一大勺:“周日中午我要去趟柏寧教育城,和我朋友一起吃個午飯。”

“好了別吃了,剩下的放冰箱,明天再吃。”季涼風斂了嘴角不易察覺的笑,拿起旁邊的蓋子蓋住蛋糕杯,“周日中午我們一起過去,剛好我要去那邊談點事。”

“哦!”寥寥咬著勺子,眼睛盯著還有一大半的蛋糕杯,想吃。

“別吃了,你晚飯吃了不少,蛋糕嘗嘗就行,別吃太多。”季涼風看著寥寥滴溜溜轉的眼珠,無奈又認真地對寥寥說。

寥寥看著季涼風雙眼里的認真,不由地放下了嘴里的勺子。

“那我過去了?”燈光下,寥寥發現季涼風漆黑如墨的雙眼中,有細碎的光芒深藏在眼睛深處,像小時候舉著外公的黑琥珀對著陽光照,她透過黑琥珀看到的陽光。

寥寥看著季涼風,“嗯”了一聲。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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