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去小季家了?”
寥寥冷不防被爸爸這一問,還沒咽下去的湯哽住了喉嚨:“咳咳咳——嗯嗯”寥寥點點頭。
“跟我們說說,去他家怎么樣?”
許聽白和何柔一臉看好戲外加八卦地看著寥寥,等著她的回答。
“咳咳……”寥寥止住了咳嗽,才開口,“挺好的呀!季老師和師母挺好的呀,做了一大桌子好菜,還給我封了個大紅包!季涼風的雙胞胎弟弟也回來了,給我帶了禮物呢!”
“小時候他們兩兄弟就長得像,現在也像嗎?”何柔問。
“像!但是氣質不一樣了,很容易就能將兩人區分出來。”一說起季涼風,寥寥整個人都在冒光,“季涼風在部隊待了那么多年,氣質硬朗,身材也更健碩些,更顯成熟與穩重。季涼月吧,比他哥矮了2公分,長得斯斯文文的,可能浸淫金融界多年的緣故,整個人顯得有點陰戾的感覺。”
聽到女兒這樣說,在座的三人舒了口氣。
雖然季家與何家是至交,但畢竟他們許家也沒跟季家走動過,僅憑去年下半年,雙方母親的友好交往還是不夠的,還得是他們一家子和寥寥相處后才知道,畢竟嫁到季家的是女兒寥寥。
說著說著,寥寥就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
昨晚,季家專門等他們兩個回去了才開的飯。知道寥寥有可能會來家里吃飯,孫檸一大早就起來燉豬腳姜了,不同于壓力鍋的便捷,老砂鍋燉煮出來的豬腳姜,口感和滋味都絕佳。
飯桌上,季明輝給寥寥包了個9999的紅包。
孫檸給的是一個季涼風外婆好幾十年之前給她打的雙生金手鐲,手鐲上雕刻著石榴的紋樣,寓意著多子多福。孫檸說,雙生鐲給兩個兒媳婦,一人一個。
季涼月給她的禮物是一只歐米茄的蝶飛腕表。
**************
吃過了晚飯,季涼風領著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參觀。
季涼風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個雙開門的衣柜,一張帶著書柜的連體書桌,書桌上有一個老式的臺燈,臺燈的按鈕已經脫色了,可見它的主人以前經常使用它。房間里的這些家具,都是淺色的胡桃木。
藏藍色的床品和淺咖色的窗簾,冷色調與暖色調的中和,讓整個房間看起來樸素大方、又不失莊重嚴肅。是季家的風格,也是季涼風給人的感覺。
季涼風拉開書桌下的抽屜,拿了個紅包遞給寥寥:“新年快樂寥寥。”
“是錢嗎?”寥寥一看見季涼風的紅包就兩眼放光。
季涼風刮了刮她的鼻子:“小財迷。”接著拉著她坐到床尾。
“我最喜歡過年的紅包了!”寥寥接過紅包之后,發覺出紅包的不一樣,“嗯?不是錢?”
“打開看看。”
寥寥拆開紅包,發現是一串鑰匙:“鑰匙?”
“嗯。我們婚房的鑰匙。”
寥寥驚詫不已:“你什么時候買的房子?我都不知道。”
“公司年會之前就辦好了一切手續,是你喜歡的那套頂樓復式。”
“熹龍灣?”
“嗯,以后那就是我們的家了,高興不高興?”季涼風蹬掉棉拖鞋,盤腿坐在床上。
寥寥自然是高興的,她之前被季涼風拉著一起去看了好多房子,熹龍灣的朝向、設計、周邊都是最好的,但是價格也貴啊!
“那買房的錢你夠嗎?我這有些存款,不夠的話,我把水綠天苑的房子賣了,或者我還可以管我爸媽借一點。”寥寥擔心季涼風壓力大,畢竟10萬一平啊!他上次就說想全款買,不想貸款。
季涼風看著寥寥擔憂的神情,心中微動,他喜歡寥寥著緊他的樣子。
季涼風把寥寥抱進懷里,寬闊的胸膛緊緊地貼著寥寥的薄背,低頭啄吻著寥寥的鬢角:“夠,我把涼月那邊的投資全都取出來了,剩下的就管他借了。”
“借了很多?那我把我的存款給你轉過去。”寥寥說著就想離開季涼風的懷抱。只是她剛一動,季涼風就摟緊了她。
“你的小金庫就自己留著吧,借的錢兩三年或三四年就能還給涼月了,再說了,他不差錢。至于水綠天苑的房子,你別賣。反正沒房貸,留著先,到時候我們看看兩邊的教育哪邊更好。”
熹龍灣在市中心東市方向,到莞城第二實驗學校的距離,與水綠天苑到莞城第二實驗學校的距離差不離,就多了10分鐘的車程。但是兩邊的學位是不一樣的。
“好,那從今以后我們的日常開銷就花我的錢!”寥寥說得豪情壯志,但沒豪情幾秒,她就糾結得小臉皺在一起:“我們結婚后住過去嗎?”
季涼風知道寥寥的糾結,安撫地啄著寥寥的半邊小臉:“嗯,那是我們的婚房,我知道你舍不得水綠天苑,我們可以上班的時候還住水綠天苑,周末、寒暑假再住過去熹龍灣。”
寥寥就是舍不得住了這么多年的水綠天苑,畢竟從大學開始,寥寥就住進去了,快10年的時間了,沒有感情是假的。
就在寥寥出神想事情的時候,季涼風的啄吻慢慢變得燙人,呼吸也變得粗了,也開始作起亂來。
“但是如果以后我們有了小孩,估計就要搬過去了吧?畢竟水綠天苑的房子太小了,我們兩個住還好,多個孩子估計就不夠寬敞了……唉!”
等寥寥意識到季涼風的手已經鉆進她腰間的時候,她的唇瓣已經被季涼風堵住了。
“乖乖……就想要孩子了?現在要有點倉促,但是也不是不行。”
寥寥神思迷離之際聽到季涼風這話,臉轟的一聲爆紅,就像涂滿了胭脂。
“你胡說什么呢?我是說以后,以后!”寥寥撥開季涼風撫在腰間的大手,上身往前,躲著季涼風的唇,“不給你親了!”
季涼風雙手穿過寥寥的腋下,把人放倒在床上,隨之高大的身軀壓了上去:“再親親,我想你了……”
寥寥看著季涼風深邃的眼眸里翻滾著的情欲,心尖都在發顫——她也想他,所以原本想制止的話語,就被她咽回了肚子里。她雙手勾著季涼風的脖頸,回應著他的吻。
季涼風的吻,溫柔又深情。
季涼風的手,火熱又惑人。
“真想快點回莞城去……”
**************
就在季涼風將寥寥的針織毛衣推高后,“咚咚咚”的敲門聲在兩人耳邊響起。
寥寥嚇得一把推開季涼風:“快去開門!”說著坐起身,拉下毛衣,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就是臉蛋紅艷艷的,一時沒法消退。
軟香溫玉在懷的季涼風被人打斷了好事,欲火焚身中又摻雜著意猶未盡的不甘。他臉臭得不行,說出的聲音有些沙啞:“怎么了?”
“小風,寥寥,出來吃水果!”是孫檸的聲音。
“等會兒就來!”
“你倒是去開門呀!”收拾好的寥寥嗔道。
“不去!”
他們這個樣子怎么去開門。
門口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孫檸走了。
見季涼風又要來抱自己,寥寥嚇得用手抗拒他:“不要了,床太硬了,咯得我肩胛骨疼。”
季涼風的床,是他小時候買的,那時候他在長身體,睡軟床對脊椎發育不好,所以父母給他們兄弟倆買的都是硬板床。這一睡就是二三十年。
“不干什么,就抱一抱,嗯?”季涼風摟著寥寥,慢慢平復自己體內的情欲,“那我明天把床換了。”
“換什么?!”寥寥握著拳頭捶打著季涼風的后背,“你傻呀!我來的第二天就換床,這不是告訴你家里人我們剛剛在干什么嗎?雖然還沒……總之你不許換!”
季涼風“嗬嗬”直笑:“不換你以為他們就猜不到?不然我們還是把剩下的做完?”
寥寥害羞地用頭頂去頂季涼風的胸膛:“流氓啊你!!”
“好了不鬧你了,我們去看煙花吧?攬月湖今晚有跨年的煙花秀,市文化部舉辦的。”
說著兩人就出門去看煙花了。
**************
出門前,寥寥拿了幾顆草莓和車厘子。
孫檸看著在玄關處換鞋的兩人,一個穿著紅色的針織毛衣和黑色牛仔褲,一個穿著同款的白色針織毛衣和黑色牛仔褲。
女的靚,男的俊。
真是登對啊!
“季老師、師母、涼月哥,那我們出門啦!”
“好,去吧!多來家里吃飯!師母給你做好吃的!”孫檸笑得合不攏嘴,小兩口實在是太養眼了——果然,嗑CP是不分年齡段的。
“爸媽,我們走了。”說完,季涼風深深看了眼孫檸,然后牽著寥寥的手就進了電梯。
孫檸關上家門,想著兒子最后一眼,怎么想都覺得兒子眼中有一絲責怪。突然,她挑起一邊剛紋的眉,恍然大悟,看來她快要當奶奶了!一想到兒子和寥寥生的孩子一定又漂亮又聰明的,她就止不住內心的歡喜。
**************
想著昨晚的情景,寥寥的午飯也吃飽了。
在家吃完午飯后,寥寥就和季涼風出去玩耍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上午在家招待親戚或走親戚,下午或晚上就牽著小手出去耍。
韶城的公園、游樂場、廟會等,均留下了兩人的足跡。
一串串的足跡,就像過年的連炮一般,又像藤上結出的一串串葡萄。
**************
晚上回家了,寥寥才有時間看手機。
從大年三十開始,工作群、家長群、家庭群,以及大學的班級群里的消息就一直沒斷過。恭祝的消息一條接一條,領導的紅包一個接一個。
還有就是美抒和林話的微信。美抒發的大部分是穗寶的視頻,視頻里的小姑娘穿著大紅色的小花襖,頭頂兩側扎著圓鼓鼓的丸子頭,別上小燈籠的發飾,別提多喜慶、可愛、討喜了!
年初三的時候,美抒一家三口回了韶城。兩個媽和一個娃約了個下午茶,許久沒見的三人,有說不完的話。尤其是穗寶,一直跟寥寥說著在外婆家的趣事。不是季涼風來接人,對她使了多重糖衣炮彈,穗寶估計還不肯放干媽走。
林話則是在祝福短信后面,托她謝謝季涼風。
李楠上次找工作的事情,季涼風沒答應,但是找了當初給莞城教育裝修設計的那個公司。
那個公司是個剛成立不久的公司,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創始人有實力,只是缺少經驗,所以接的活都是些小活。但是公司發展潛力很不錯,如果李楠真的能安心下來努力工作,待遇各方面不會差。如果能吃苦、能堅持,以后李楠會是公司元老都說不定。
就這樣,季涼風和寥寥的這個年,在見親戚、見朋友的忙碌情況下,依舊見縫插針地找時間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