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燈光昏黃，客廳里三人成影。

張燭明和石頭學習著那本初中教材中的知識，夜明在看手環中石頭錄下的下午的課程，神情專注認真。

張燭明突然問道：“你準備的怎么樣？”。

夜明頭也不回道：“什么準備的怎么樣？”。

張燭明眼睛瞪大，問道：“當然是你那二十多場學分的比試呀？”。

石頭也被驚動了，這可是大事，關乎夜哥還能不能上學的大事，和張燭明齊刷刷看向夜明。

夜明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我怎么忘了這事，這些天太忙了，沒怎么準備。”

石頭和張燭明齊齊暈倒，問道：“你這些天這么忙里忙外的，提前來上早自習，每科的課都不落下，難道不是在操心學分比試的事情？”。

夜明看著兩個好友憂心忡忡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忙另外的也很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二人也沒有過多責備，夜明忙不忙他們兩個同桌都知道，真的算是忙的呼天搶地，學習態度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樣。連班主任都私下找張燭明和石頭問過好幾次。仿佛又對這個好苗子產生了想法一般、

張燭明道：“我知道你忙，可是這一關你得過去呀，過去后除了學分還有其他獎勵的，相信我，在比試中嶄露頭角，絕對能得到學校規則之內資源的傾斜，現在你應該不會小看學校體系的力量了吧？”。

夜明點點頭，從父親，到師傅，再到張燭明給自己做的社會歷史背景介紹，再到統信芯片植入規則，夜明都已經明白學校體系，是自己成長過程中不可錯過的助力。

“還有多少天？”。

張燭明道：“你浪費了七天，還有十四天，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壓力，只要贏下一半的場次，哪怕剩下的場次輸掉，你的學分也能平衡，就沒有輟學的后顧之憂，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包袱。”

夜明點點頭，心里盤算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任務，突然發現曾經每天追雞攆鴨，怎么晃悠都過不去的時間，突然都被繁重的學習任務擠占光了。

每天的上午要去師傅那里學習，即將開始的腦力訓練，和學習晉升八級馴獸師的知識。

下午要用半天時間學習一天的課業，晚上自己還要查找符號混淆學的歷史技術路線，收集這個技術路線上出現過的bug獸相關的bug日志，方便以后捕獲時認識它。現在又多了個學分比試的任務還迫在眉睫。

夜明感覺自己現在像一個干巴巴的海綿，最后一滴水都要被擠干了。

夜明突然想到了雙任務模式，如果自己能夠隨意開雙任務模式就好了，每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就多出了一倍。當然想法是美好的，如果讓師傅聽到，估計會毫不留情的打擊道，一天二十四小時開雙任務模式，你是想當把自己榨成人形干尸嗎？

夜明只好按奈住心中的躁動，按住每個事情都想齊頭并進的沖動，將堆成山的事情，分個輕重緩急，先來后到。

很明顯當前迫在眉睫的是學分比試，自己不能輸，然后是師傅的授課，這一方面也絕對不能落下，程序師能力的提升，直接提升了使用工具創造工具的能力，對各方面的學習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學分比試，和每天半天的程序師學習，并列第一，然后信息障的任務和提升自己能力的前兩件事并不沖突，只有自己的能力提升了，才能更好的研究信息障礙。

夜明迅速做好了安排，說做就做。

當下和石頭張燭明打聲招呼，就鉆進了自己的房間。

夜明拍拍手，手環里發出一道亮光，小姨打著哈欠就出來了。

嘻嘻:“小侄子，乖！叫姨。”。

夜明白眼一翻，心里想著有求于人，叫了聲姨。

小精靈飛起來，歡快的撲著翅膀，笑瞇瞇的看著眼前又帥又奶的小侄子，越看越可愛呢。

“說吧！把姐姐的美容覺吵醒，什么事？”。

夜明道：“姨，你能幫我進入學校的武樓內網嗎？我想訪問里面視頻庫的比賽資料。”

夜明曾經自己嘗試過進入學校區的內網，發現學校這種機構的網絡防護性級別高的完全不一樣，最起碼自己現在從外界連區域防護網都無法進入，更加別說遠程侵入防護網了，進入武樓的服務器地界，調取歷史比賽視頻了。

小精靈，瞪著大眼睛，搖搖頭。

夜明急了，問道：“你做不到？”。

小姨一看自己被奶帥奶帥的侄子小瞧，頓時就不高興了，道：“當然不是，只不過我從沉睡中剛醒過來恢復的不多，我是特殊的有人權的靈和你們人一樣，上網是要花算點的，我沒錢，硬件也丟了，腦子算數也不快。”

夜明皺巴巴簇著眉毛，犯了愁，自己去要的話大概率要不到，這些東西有可能是保密的，就算不保密，就憑尖子班那些家伙一個電話就能讓武樓內部人員違規把所有比賽在沒有雙方到場的情況下釘死，就說明對方搞不好也是潛在對手。

小姨看夜明犯難，道：“也不是不行，你是學生嘛！有你的學生證件，和學籍在手，還是可以訪問的，不需要用破壞式的侵入方式，不過我能力還沒恢復，這樣做算點可能要消耗不少。”

夜明道：“多少？”。

“200萬？”。

夜明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現在花個錢怎么動不動就百萬往上，自己什么時候過上這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生活了嗎？

夜明一籌莫展，小精靈看著夜明為難的小臉，且退一步，吞吐道：“要不一百五十萬？不能再少啦！”。

夜明無奈點點頭，好吧！錢還能掙，時間可不能耽誤，自己現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了。

小精靈一看夜明答應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眼睛里閃爍著竊喜。

夜明正在計算著自己的荷包，今天回答四個問題，入賬了三百二十萬算點，再加上上次五百多萬幾次戰斗來剩下的一百二十萬，總共還有四百四十萬的算點。

這此獲取信息，要用了一百五十萬，還剩二百九十萬，這點錢自己為了加速學習，還需要編寫些學習工具，在加上這些學習工具后期運行需要的算點，差不多八十萬到一百萬的樣子，自己要是七品算法師，做針對性優化，到是可以省不少。

不過此時夜明也只能想想，自己離七級算法師，還有一個大級別要跨越了，也許只有到了那一步，自己的程序消耗才能降下來。

“好！成交。”。

小精靈看見奶侄子一臉肉疼的成交，有些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道。

“那個，我要是能幫你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能在省點，結余的算點能不能歸我呀！我都睡了好多年了，信息技術嚴重落后，跟不上時代了，曾經的名媛小姐，都成鄉野村婦，上不來太臺面了，我自己也要學習學習，好不好！”。

說完，瞪著大眼睛，鼓著嘴，微低著頭，一副委屈不好意思的樣子。

夜明想了想，他是知道學校的安全級別是相當高的，自己的話一百五十萬花完，不一定進的去區域防護罩，想著就算有結余，應該也不超過十萬，給小姨就給小姨吧！

他確實忽略了，本以為小姨的身份特殊暢游鏡像世界是不花錢的，結果她光榮的告訴自己，自己被主宰祝福，是享有人權的，厲害著呢！是呀！厲害著呢！本來是精靈，上網不要錢的，現在好啦，沒錢還上不成網了，這叫什么事，人也不是那么好當的嘛，還不如當個靈了。

夜明腹誹道，要是有個主宰能給自己賜個福，讓我成靈就好了，管他奶奶的有沒有人權，上網它能白嫖呀。

他簡直要窮瘋了。

在下界，一個勤勞的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大概在兩萬左右，可以勉強不開啟一些收集隱私的條款，不憑借優惠券、折扣、補貼的過活。

不過那樣非常的辛苦，工作枯燥乏味，日復一日，缺乏價值，一個月的產值，除了衣食住房外，基本沒什么盈余，也就是教育體系全公立讀書不掏錢了，不然所有小孩也就只能是個小學肆業的水平。

底層人民的新一代就像那百年孤獨中的人物一樣，不斷的重復著父輩，演繹著命運的輪回，重復的同時還要努力對抗環境和思想的墮落，不然總有一天，扛不住了，在不勞而獲的誘惑下，出賣自己的隱私過活，在出賣隱私這樣的政策出臺后，坊間悄然流傳出一句話。

這個時代，魔鬼找到了尋租人類靈魂的方式。

出賣私人信息，開啟統信芯片的隱私收集條款，商業公司各自的應用也會收集隱私賦予他們權限也會有不菲的報酬，每個月補貼加優惠，能夠到達五萬左右，這實在是對勤勞人民的一種莫大諷刺。

夜明收回思緒，舉起拳頭，小精靈開心的和夜明碰碰拳。隨即一閃而逝，消散在空中，不知順著那條網線溜了。

夜明等待著她的好消息，他的打算很簡單，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那些家伙把武樓賭約這種敲詐方法用的那么熟練，肯定是混跡武樓的老手，必然留下了大量的比斗資料，自己利用程序師的大數據分析能力，摸清每個人的技術路線，技術強點，再針對性學習，必然能夠大大提升勝率，減少彎路。

夜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程序師使用和創造工具的能力可是非常強大的，擅長資源挖掘，整合。

當然啦！有優點就有缺點，這個缺點對夜明來說還有些致命，比如燒錢，無比燒錢。

就這些天夜明花掉的錢，一個下界的普通勞動力，二十年才能掙回來，一個上層世界的普通藍領，也就是勞動力綜合素質評分剛剛超過通用機器人綜合勞動素質評分的藍領工人，每個月大概是二十到二十五萬的薪資，也要攢兩到三年左右，夜明此刻深深的感覺到了程序師這個職業對窮逼充滿了惡意。

而自己要研究信息障，不管是買資料，買儀器，買算點，都需要錢，而且絕不會是個小數。

......

小姨那邊還沒來消息，這邊夜明也沒閑著，開始開動小腦瓜想著從什么渠道搜集bug獸，信息障的一層他想法還不成熟，還需要醞釀，可是第二層，師傅已經劃上道了，即捕獲相關的bug獸。

哪里有bug獸了，自己抓的話的等到猴年馬月去？程序師圈子里這樣的資源也許并不少見，一些信息交換會時常也會交換這些資源，給的出合適的價錢，就可以交換到。

不過自己目前沒有這方面的圈子，師傅好像也不方便出現在那樣的圈子里，夜明隱隱感覺到到師傅始終是處于大隱于市的狀態，這方面不好出面。

夜明拍著腦瓜子，開動小腦筋，突然眼前一亮，還真有一個地方有著大量的bug獸日志信息，說不定還囚禁著活體bug獸。

那就是網警大隊。

網警顧名思義，司職鏡像世界秩序的維護，處理嚴重的bug事件、版權知識保護、盜版內容肅清、付費內容保護、肅清病毒、信息毒品、抓捕違法的技術客等等。

網警大隊的人，夜明也算是打過交道了，那個九品巔峰王二嘛！社死二貨，自己手環上還有這家伙的社死現場視頻呢，以后實在窮瘋了，就買到獵奇社區去。

這年頭，網警比現實社會中維護秩序的警察，在編人數超一倍，夜明上次在官方印刷廠偷初中教材那回，也算是實打實的犯了回罪。

不過偷書這東西，版權法、專利法不容，社會道德包容度還行，畢竟這個時代，誰多多少少都看過些盜版，都是老孔乙己了，讀書人的事怎么算偷了？

上述網警的職責有一條就是處理bug事件，抓捕惹出亂子的bug獸，那么必然有相關的案宗，有了案宗還怕會沒有相關bug獸的日志信息？

這案宗對夜明很有作用，里面肯定有很多案列，符號學又是應用廣泛的技術，出bug是大概率事件。

夜明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思路對了，這事要是能做好，絕對是一條事半功倍的捷徑。

可是要怎么得到這些案卷了？黑進去偷，夜明現在鐵定是沒那個能力的，非要豬油蒙了心這么做，明擺著就是自己作死嘛！

要從哪里著手了？投其所好，利益交換，自己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嗎？

夜明眼珠子轉了轉，嘿嘿嘿的笑了。

自言自語道：“雖然你的分身已經死了，但是你確實讓我損失大大的，師傅把你賣了一次，徒弟再把你在賣一次，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現在網警大隊最想要什么？不用說一定是找出誰砸了他們的場子呀！光天化日之下，黑客劫持無人機搞恐怖襲擊，這要是找不出來，面子那擱。

今天下午才劫機恐襲，再加上那神秘供奉還是有些本事的，又有充足的時間清理現場，短時間內僅靠西元市網警市局大隊的能力，沒那么快找到蛛絲馬跡。

夜明打開新聞版，墜機恐襲的版面已經鋪天蓋地，熱搜頭條早就爆了，閱讀量居高不下，上級部門的壓力按道理來說應該就快要傳達到市里了，現在就等事件在催化下，自己套個馬甲就能出場當情報販子去交易了。

嘻嘻！誰說分身死了就不能賣，不僅能買，而且還要賣出個高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