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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恰似故人來

“陳師弟,好久不見,最近可還安好?”

“宋師兄,你我自從真武一別后確實是多年不見了,托師兄福,師弟身子骨還算硬朗,通海客棧,師兄也應該看過了吧。”

陳真笑道,笑聲中不知究竟有幾分真心,幾分譏諷。

眼前這名仙風道骨,白衣出塵的老者名為宋朝道。

昔日和他同屬真武門下,共同打理真武書閣,這個宋朝道還虛長他幾歲,當年,是早他一屆拜入真武門下的弟子。

那時,陳真少年意氣,拜進真武門下只為名揚天下,成為這天下間一等一的大俠。

而宋朝道拜入真武,卻是為了想要求取仙緣,他骨子里對于求取仙緣有種極度狂熱偏執的渴求。

后來竊取真武密傳的時候。

陳真拿了《十三劍滿樓》,而宋朝道則選擇了《真武仙要》,兩人自那以后分道揚鑣。

再后來,陳真憑借嫁衣神功一時闖下赫赫威名,成為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嫁衣老祖。

宋朝道卻銷聲匿跡,久久未曾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沒想到今日卻又在尋仙城見到對方。

只是,雖然兩者皆銀發,但是觀看面相,一方年輕俊朗,一方老勁如松,誰又能想到宋朝道只是虛長了他幾歲而已。

“陳師弟好深的功底,師兄確實是自愧不如。”

聞言,宋朝道微愣,這才明白自己在通海客棧就已暴露,登時搖搖頭,苦笑道。

“師兄說笑了,本來想問問師兄這些年是否還在追尋仙緣。”

“但在這尋仙城遇見,只能說師兄不負年輕時的夢想啊。”

陳真斟滿一杯茶水。

擺到對面,示意宋朝道坐下之后再聊,宋朝道也不曾推脫,征直坐到陳真對面,捧起茶杯,眼中流露出無盡滄桑:

“哎,茍且偷生,又怎么談得上不負少年志啊。”

宋朝道搖頭,言語間是道不盡的辛酸。

“看師兄這副樣子,就算是未能得償所愿,只怕這些年的收獲應該也不小吧?”

陳真笑了笑:

“師兄不必跟我兜轉,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師兄這次找上師弟所圖為何?”

“師弟爽快人,”宋朝道大贊并將茶水飲盡,仙氣飄飄的氣質一下子就沒了,轉而讓陳真感受到一種迫切的渴望,宋朝道說道:

“這次找到師弟,師兄所求不為別的,只是想與師弟同船共濟,一同前往海外尋找仙緣。”

“哦?”陳真慵懶斜身,饒有興致地說到道:

“不過,師兄原本挑中的合作伙伴只怕不是我吧。”

宋朝道點點頭:“師兄也不瞞師弟,事實上我一開始想要合作的是樓劍皇和薛樓主,亦是受二人相邀才前來此處。”

“只是通海客棧一事后,師弟手段高明,這時再選擇樓劍皇和薛樓主未免過于不智,相反,師弟才讓我看到真正的希望。”

說到此處,宋朝道微頓,然后遞出手去,就在陳真還以為宋朝道是想跟自己握手,宋朝道卻是擲下一塊玉石。

不,不對……

陳真瞳孔一縮,這絕對不是什么玉石,這是靈石!但世俗間哪來的靈石?就在陳真驚訝于這塊靈力缺失的靈石時。

得到滿意回應的宋朝道繼而又說道:

“實不相瞞,家中祖父昔日出海曾真正到達過海外仙界,而此物喚作靈石。”

“乃是祖父當年從海外仙界帶來,說是有神奇功效,可供仙人們修行仙道。”

“只可惜,祖父當年回來不久后便早早病逝,我等后繼無能,亦不能發揮靈石功效。”

宋朝道又是一聲長嘆,之所以他執著于尋仙問道,就是因為他真正知道海外仙界是存在的。

但恨就恨在,他蹉跎歲月數十年,也不曾到達,空有此等寶物亦無法發揮其效用。

此等處境,又怎能不讓人空余長恨啊。

“竟然是仙家之物?”回過神來的陳真按捺住心中震撼,就像是欣賞一稀奇事物似的,拿在手中把玩起來:

“倒是有趣,那這寶物又該如何使用?”

陳真細細感應,發現自己若是運行嫁衣神功的話,應當能吸取其中的靈石,只是眼下還不宜輕舉妄動。

“唉,”宋朝道搖頭,從他來以后,就已經搖好幾次頭了,“聽祖父所說,此物只得仙人使,我等凡人是無法取用的。”

“有趣,有趣,”陳真不由得咧嘴一笑,“那不若宋師兄把此物贈予我可好?”

“這……”宋朝道臉色一變。

“放心,師弟船上的位置,給師兄留一份。”

宋朝道立馬變臉,大喜道:

“那就有勞師弟了,師兄還知曉不少海外秘辛,師弟,若是感興趣的話只管相問,師兄自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多謝師兄。”陳真滿意地點點頭,至此,二人之間的交易就算是愉快達成。

那枚靈石,本就是宋朝道用來投石問路,不然又怎會故意把如此貴重寶物拿出,還交到陳真手里。

陳真知曉他的心思,再加上這靈石的確珍貴,索性就順水推舟,反正到頭來他也不虧,還白嫖到了一個先天高手。

按陳真的話來說,雙贏。

“爺,爺爺。”

就在這時,一粉雕玉琢似的女童俏生生地跑來,怯怯喊到,像極了一陶瓷娃娃,兩只眼睛水溜溜的煞是好看。

陳真眉梢一挑,倒不是驚訝于女童皮相,而是,她身上有一股內斂極深的神秘氣息,就連陳真也難以參透。

“誒,我的親乖孫女,到爺爺這來。”

“宋師兄,這位是?”陳真好奇詢問。

“容我給你介紹,這個是我的孫女宋羽童,此次她也會跟我一起出海尋仙,到時候還得麻煩陳師弟多多關照。”

陳真點點頭,雖說出海帶著一個小女孩的確累贅,但是看在靈石和海外秘辛的份上,陳真倒也不說什么了。

“我的好孫女哦,我給你介紹介紹,這個是爺爺的好朋友,他叫陳真,你管管他叫……”

“陳真……哥哥?”

還沒等宋朝道介紹完,宋羽童倒是搶先聲音糯糯地喊道,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滿了好奇心。

陳真喝茶喝到一半,聽見這聲哥哥,一口茶水噴出,噗嗤笑出了聲來,宋朝道臉色頓時變得微妙無比,糾正到:

“不,你得喊爺爺。”

“陳真……哥哥。”

“哈哈哈哈。”這下子,陳真忍不住仰頭大笑,他伸出手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對宋朝道打趣:

“宋師兄,你這孫女倒是很有眼光嘛。”

“你也莫要灰心,我還平白小了你幾輩不是?”

宋朝道欲言又止,臉色一陣青而一陣紫,神情復雜,郁悶地唉聲嘆氣,宋朝道抱起宋羽童,看著陳真那張年輕的臉:

“那個師弟,雖然我對于骨肉皮囊沒什么執著,不過你這駐顏之術,咳咳,能否告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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