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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蝦仁,你被甩了

“月亮已退出群聊”的提示彈出時,陳新帆的手指僵在了鍵盤上。那句“她只是個拖油瓶”像枚失控的導彈,剛發射就炸了自己滿臉灰。他瘋了似的點開和“月亮”的聊天窗口,輸入框閃著光標,可喉嚨像被什么堵住,敲了又刪的字堆成心中的亂碼——說“我不是故意的”?說“我家里出事了”?說“我怕你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

最后什么也沒說出來。他只死死盯著屏幕,看她的頭像從亮著的小月亮,一點點褪成灰色,像被掐滅的燭火。鼠標懸在“查看空間”上點下去,卻跳出“對方已設置權限”的提示,連她加密相冊里那幾張模糊的側臉照,都成了碰不得的禁區。

“叮咚”,車隊群又有新消息。有人截了張圖,是游戲里的情侶關系界面,“剝蝦仁”與“月亮”的綁定狀態后面,多了行“已解除”——“蝦仁,你被甩了”。

陳新帆的心臟像被賽車碾過,疼得發悶。他猛地登錄游戲,空蕩蕩的情侶空間里,還留著他們組隊贏來的“最佳搭檔”勛章,此刻在暗夜里閃著諷刺的光。

那些被家庭變故壓垮的委屈,被“必須懂事”憋住的哭喊,被“不能讓別人看到脆弱”捆住的掙扎,全堵在喉嚨里,化成一句傷人的話,最后扎向了最想保護的人。

陳新帆的目光死死釘在兩處——左邊是游戲情侶關系解除的截圖,刺得人眼睛生疼;右邊是和“月亮”的聊天框,停留在她最后發來的那句“不要趕我走……”

電腦屏幕的光慘白地打在他臉上,眼眶像被揉進了沙子,澀得發疼,可眼淚怎么也掉不下來。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頭脹得像要炸開,那些沒說出口的“對不起”、“我很難”、“別離開我”,全堵在天靈蓋底下,悶得他喘不過氣。

指尖劃過“不要趕我走”那行字,力道重得幾乎要戳穿屏幕。他想起她發這句話時,或許正對著屏幕掉眼淚,就像當年她撞歪他的車,在隊伍頻道里刷滿“對不起”時那樣,帶著點笨拙的固執。可他呢?他把她的堅持踩在腳下,還碾了碾。

萍姐的私信就是這時候來的,帶著火藥味:“陳新帆你瘋了?!”

他愣住。原來她早就知道他的真名。

“你當我不知道你家里的事?”萍姐的消息一條接一條砸過來,“磊哥跟我說你爸出事那天,你在電話里哭得像個傻子!可這關月亮什么事?她天天在群里問‘蝦仁怎么不見了’,偷偷給我發你愛吃的草莓蛋糕鏈接,說‘等他好起來給他寄點’,你就這么回報她?”

“拖油瓶?”萍姐最后發來個發怒的表情,“你明明在賽道上護著她護得最緊,寧愿自己掉名次也要把她護到終點,現在說這種屁話?我看,你是怕她知道你不是什么‘大神’,只是個會被生活打倒的乳臭未干的臭屁學生吧!”

陳新帆盯著屏幕,指尖泛白。萍姐戳破了他最狼狽的秘密——他說那些狠話,不過是想把她推開。他怕她看到他在醫院等媽媽治療的時候,在走廊啃冷饅頭;怕她知道他家庭條件不如往昔,連買游戲點卡的錢都要省,怕她發現那個在賽道上無所不能的“剝蝦仁”,現實里只是個連自己都護不住的廢物。

磊哥的私信來得晚些,語氣沉了許多:“我知道你難。但“月亮”不是外人,她是那個會在你輸了比賽時,發幾十條消息教你跑近道的人。”

陳新帆回了句:“她空間把我屏蔽了,大概還對我隱身了。”字里的絕望連自己都覺得刺眼。

“那就等。”磊哥回得干脆,“先讓她冷靜,也讓你自己想清楚。你總不能躲一輩子。”隔了會兒又發來條,“我托人問了,你們學校跳級考試下個月申請,你要是能沖上去,早點畢業幫家里分擔,也算給她個交代。至于空間權限……”他發了個壞笑的表情,“你哥我可是……破解這點玩意兒不難,前提是,你得先支棱起來,別讓她覺得,‘剝蝦仁’是只縮頭烏龜。”

陳新帆看著“支棱起來”四個字,突然抓起桌上的習題冊。窗外的天快亮了,他在草稿紙背面,又寫了遍“月亮”,這次沒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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