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的心思很簡單,無論旁人如何看待王熙鳳,也不管別人說什么,現如今,王熙鳳就是他的妻,雖說有些不好的地方,可他愿意包容,然后慢慢讓其改掉。
不大功夫,平兒手里捧著個熱水袋,自屋外走了進來。
賈璉見了,便招了招手。
未幾,平兒走到近前,在把熱水袋遞給了賈璉后,賈璉便隔著衣服,給王熙鳳暖在了肚子上。
有了熱水袋的熱乎勁,王熙鳳的表情舒緩了幾分,不似一開始那般皺著眉頭。
時間又這般過去了一炷香功夫,正當賈璉尋著笑話,逗著王熙鳳開心,屋外,便有林之孝家的敲響了門,口中道:“二爺,東西我端來了。”
賈璉聽得,開口道:“端進來就是。”
說罷,便見林之孝家的,端著熱牛乳并丸藥、艾條進來了。
林之孝家的放下東西便低頭出了,而后,賈璉取了一丸藥,遞給王熙鳳道:“你是胞中虛寒的體,以后就認準這個,每三日吃上一丸,后面再來便不痛了,另外,說不得吃上一段時間,哪天就結了果。”
王熙鳳看著那黑黢黢的丸藥,本是不大樂意吃的,再又聽到賈璉的后半句,面色更是一暗。
她接過藥,語氣不大自然,道:“相公的意思是,是我……”
賈璉笑了笑,摟住王熙鳳道:“你家相公沒日沒夜的耕地,就是沙土,想來也該出苗了。”
他這話一出,王熙鳳臉色更不自在了。
賈璉見了,笑道:“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乖,且把藥吃了。”
賈璉安慰著王熙鳳,待見著王熙鳳吃了藥,又吃了兩口熱牛乳后,他便取過另外一丸,遞給了平兒。
他這一手卻是出乎了平兒的意料,平兒見了忙忙擺手,口中道:“爺,那是奶奶的,何況,我肚子又不疼。”
平兒看著那丸藥,臉上的神色卻是同王熙鳳剛開始一般。
賈璉笑著道:“快些來吃了,不若我為何讓人取兩丸來,前面你替我添水時我便發(fā)現了,你這丫頭,同你奶奶一般,體虛的厲害。”
賈璉態(tài)度強硬,平兒也不好再推辭,只苦著臉,接過那丸藥,而后同王熙鳳一般,就這牛乳吃下了肚子。
這時候的中藥可不是后世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玩意,那是當真有救急救危得本事。
只見王熙鳳吃了藥不久,內里,便生出一股子熱勁,再不久,臉上的神色便舒坦了下來。
這會不疼了,王熙鳳動作也利索起來,她換了個舒坦的姿勢,繼續(xù)靠在賈璉懷里,一邊感受著賈璉幫她揉肚子的溫柔,一邊臉上笑著,口中道:“相公果然厲害哩。”
賈璉聽著這話,心里自然也是舒服的,他繼續(xù)幫王熙鳳揉著肚子,再又揉了三五輪后,便笑著,把今個得自賈珍的那三千兩銀票拿了出來。
這銀子當真是比止痛藥還厲害,王熙鳳只見著銀票,便是蹭的一下,就從賈璉腿上站了起來。
她伸手拿過銀票,待仔細看了看,見著都是真的,口中便驚喜的道:“如何得來的,怎的這么多?”
賈璉笑著,他先是捏了捏王熙鳳的臉,道:“你呀,當真是鉆進錢眼里了,若是剛進來時我便把它拿出來,只怕你也不疼了。”
說罷,賈璉也沒隱瞞,接著道:“隔壁珍大哥給的,珍大哥看上了一家姑娘,想收房人家不愿意,是故,讓我去恐嚇一番。”
現在的王熙鳳不過十七歲,還有些同情心,遠不是后面,因為掌家而走火入魔的模樣。
她聽著這話,面上便有些不舒服,口中道:“銀子雖好,可要你去做的事卻是不光彩,你把這銀子還回去,辭了這差事。”
賈璉聽著王熙鳳的話,笑道:“我自知這事不光彩,且聽我仔細說。”
“那家女兒我聽說過,是個好的,許是珍大哥前去討人家做姨娘,人家不樂意,后面,珍大哥便尋到我,要我去恐嚇,還同我說,是與蓉哥兒娶的。”
“他那哈喇子流的快成河了,還當我看不出來。”
“我左右還算個人,接了這銀子,能拖便拖拖,不若,說不得珍大哥便要尋別人。”
王熙鳳聽了賈璉的話,眼神瞇起,突然警覺起來。
未幾,她道:“你知道?哦,原來是你看上了。”
見著王熙鳳莫名其妙的又開始醋意橫飛,賈璉頓時頭大。
如此,他抱起王熙鳳,將其往被子里一塞,而后道:“罷了,同你說不到兩句,你便又是滿嘴的醋味,今個我也累了,且睡著,一會我來陪你。”
……
實話說來,這會賈璉也難受著,畢竟他今個一陣東奔西走,后又與賈珍吃酒,吃了個昏天黑地。
如此,賈璉是連澡也懶得洗,只吩咐平兒給他斷了盆子熱水,把腳泡了泡后,便上了床,摟著王熙鳳休息了起來。
天色越來越暗,屋里熄了蠟燭后,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賈璉摟著王熙鳳,心里琢磨著,接著來要做的事。
首先自然是他的便宜老子賈赦了,現賈赦被禁足,天天買醉,再有潘又安這個內鬼暗中謀害,說不得只要個一兩月,賈赦便要一命嗚呼。
到了那個時候,只要他安穩(wěn)襲了爵,后面的路,便寬敞了許多,在榮府之中,他也好揚揚威。
其次,便是今個程籍同他說的那事。
這長安縣在紅樓書中也有過提及,就在第十五回“王熙鳳弄權鐵檻寺,秦鯨卿得趣饅頭庵”中。
不過那章,透露出的消息,卻是和現在大不同,一來多了個長安府,府尹姓甚名誰不知,只知他小舅子姓李,再有一個長安節(jié)度使姓云,可現在大周可沒有節(jié)度使這個位置,長安縣也不在長安府內,反而在大同府一角。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長安縣里面究竟有什么。
賈璉琢磨著,突覺得這事棘手起來,再三思索后,他打定了主意,決定明個派遣傅恒出去走一趟,起碼,得把長安縣明面上的東西,仔細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