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二十年八月,吳王李恪受詔自安州返回京城,參加中秋席宴,敘父子之情。仲秋夜宴前夕,兵卒來報,吳王已在城外。李世民下令內侍引其暫居王府,又令金吾衛守衛四門,美其名曰護衛吳王安全。翌日,李世民下旨,因夜宴茲事體大,周轉不開,請吳王暫居府中,待事甫一完畢,再詔入宮。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變相軟禁。此時,太極殿中,李世民正與四位大臣商議對策?!氨菹?,吳王已然在京,應立即命令大理寺卿徹查此事。”,房玄齡提議,“陛下,此時與皇子有關,若是耽誤時間過長,百姓必是議論紛紛,人云亦云?!蔽赫饕哺删o上前,“陛下,庶人李承乾之事還未完全過去,時間一長必被百姓看出端倪,恐對治國不利啊?!?
“玄齡,玄成,朕知你二人之意,可恪兒事還未蓋棺定論,若令大理寺參與,若是最后查無此事,豈不對他聲譽有損?”李世民說?!氨菹?,此時若不……”長孫無忌還想說些什么,被李世民強硬的打斷,“好了,茲事體大,容后再議,你們都退下吧?!?
……
感業寺中,無憶師太正在榻上倚著,手中拿著經書,屋內燃著安神的香料。外面守著的侍女卻在嘰嘰喳喳聊著天。“梅香姐姐,我們要不要稟報師太?”其中一個侍女說?!扒锛t,瞎說些什么,也不怕師太聽見,師太還生者病呢?!保废阏f。如意正在誦經,忽隱約聽得屋外婢女正說著吳王,心中疑惑,“秋紅,梅香,你倆進來吧,我有點事。”兩個婢女聽見趕緊進來。
“你們兩個在說什么?吳王怎么了?”如意直接進入正題。秋紅趕緊看向梅香,眼神詢問該怎么辦,梅香沖著她搖了搖頭。誰知,她們這些小動作正巧被如意看到,如意心下認定這兩人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她,弄不好還是些不好的事情?!懊废悖銇碚f,到底出什么事了?”如意問。梅香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師太,吳王回京了,陛下說要與吳王敘父子之情?!薄笆沁@樣嗎?”如意明顯不太相信,“那你們剛剛為何吞吞吐吐?又為何在屋外小聲說話?”梅香趕緊說:“師太,您身子不大爽利,奴婢們也是剛剛得知,想著您要休息,便不敢打擾?!薄笆沁@樣嗎?”如意聲音拔高,眼神不斷掃視這兩人,果然,秋紅身子抖得像篩子一樣,此中必有隱情。如意不禁有些生氣,“秋紅,你來說,就我這半條命,還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秋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梅香,低下頭去,吞吞吐吐地說:“師太,奴......奴婢聽說......聽說吳王殿下被關在京城王府中了?!比缫獾纱罅搜劬?,拿著書的手忍不住顫抖,“可聽說是為了何事?”秋紅嚇得哭了出來,“說是......嗚嗚......說是因為謀反?!薄班亍?,如意狠狠地把書摔在案上,雙目瞪得極大,“噗~”,如意突然吐出血來,狠狠栽到榻上,不省人事?!皫熖?,師太,”梅香趕緊過來扶著,“快去請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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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幾天過去,如意才悠悠轉醒?!懊废悖废恪比缫饪谥心剜?。“奴婢在,師太,你要梅香做什么?”“恪兒,恪兒如何了?”如意有氣無力的說?!皫熖?,吳王殿下已經在配合大理寺審案了?!?,梅香忍不住落下淚來,“他們說殿下私屯兵卒,有謀反之象,還需細細調查?!薄皫滋炝??”如意又問。梅香不知問這何意,但也照實回答,“有七天了,聽他們說要結案了?!?
如意用手肘支撐著想要坐起來,但已是力不從心,多次未果。梅香把如意扶了起來?!皫熖?,您想要做什么盡管吩咐,您身體有恙,不宜太過操勞?!薄叭グ盐业膶m裝拿來。”如意說?!皫熖?,您......”梅香面露難色?!叭ツ?!”如意提高聲音,“什么時候我的話也不聽了?”“是,奴婢這就去?!泵废阙s緊去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把衣服拿來。
衣服拿來,如意接過來便立即穿上?!皫熖?,您這是?”梅香不解?!拔乙M宮。”,如意簡短的回答?!翱墒?.....”梅香想要說些什么。“沒有可是,這是不得已為之,是他李世民逼的”如意惡狠狠地說,仿佛用盡了全部氣力,“如若不然,我便要失去我唯一的親人了,那可是我十月懷胎的兒子啊?!薄皫熖?,案子不還在調查階段嗎?”梅香還是不能理解。“那是他李世民在思考,要如何舍棄這個兒子才不會受天下人詬病。就這樣吧,備馬車,我們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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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門是個甕城,城墻高大的很,讓人忍不住想要逃離。如意乘坐的馬車緩緩行駛。不料,卻突然停了下來,“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原來是皇帝出行,如意很無奈的從馬車上下來。如意掀開簾子,踩著凳子下來,抬起頭第一次正式看向李世民。如意行了禮,“陛下,貧尼有事相告,還請陛下前往太極殿議事。”李世民微微愣住,僅那樣看著如意,直到微風拂面方才回過神來,“嗯,擺駕太極殿?!饼堓傋匀缫饷媲熬従徸哌^,如意一下子身子軟了下去,梅香眼疾手快的扶著才未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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