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時間已逝十余載。楊妃之事早已被遺忘在不明角落。
是夜,老太監(jiān)匆匆趕往太極殿。“陛下,感業(yè)寺來報,楊妃娘娘......呃......無憶師太抱病,現(xiàn)已臥床三天了。”李世民握著朱筆的手一頓,紅色的抹點滴在奏折上,刺眼極了。很快,李世民回過神來,“好端端的,來報做甚?師太既身體有恙,合該去請郎中來瞧瞧便是。”那太監(jiān)抬頭看了看,想要說些什么,卻并未開口,弓著身子,碎步向后退去。剛要扭頭離去,李世民喊住了他,“去找太醫(yī)院最好的太醫(yī)去瞧瞧。”“哎,老奴遵旨。”太監(jiān)亦步亦趨趕忙離開。
“吱嘎”一聲,殿門應(yīng)聲合上。李世民提著筆,頓住,許久不曾下筆。“唉”,李世民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背在身后,來回這走著。“哎喲,陛下,這殿里怎的也沒個人給奉個茶”,那老太監(jiān)回來了,“陛下,這是走了多久了?”太監(jiān)趕緊過去扶著李世民坐下,用手給他捏著肩膀。李世民坐在椅子上,突然問:“無憶失態(tài)如何了?”
“太醫(yī)說是受了寒,之前生產(chǎn)又因心情郁結(jié)落下病根,病來的兇些,服上兩副藥,時刻暖著身子,便無大礙。”李世民再也沒說話,眼睛目視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李世民說:“李全!”“老奴在”,那個老太監(jiān)說。“隨朕去角樓上去。”“遵旨~”
一頂轎子在亥時一刻向皇宮角落走去。……“皇上,到地方了。奴才陪著您前去吧,這深更半夜的,不甚安全。這龍體受損,老奴可是承受不起啊。”李全小心翼翼地詢問。李世民徑直向前,都要隱匿于黑暗之中,才傳來一聲幾乎微不可查的聲音:“跟上吧!”李世民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登上角樓。這個地方其實沒有風(fēng)景,緊鄰著感業(yè)寺,只隱約聽得一些念經(jīng)的聲音。
“陛下,近日正式新春,不若前去感業(yè)寺中找些師太念經(jīng)祈福,祈禱上蒼保佑百姓風(fēng)調(diào)雨順。”李全突然無厘頭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你這老東西,什么時候朕做的事還需要你來安排!”李世民聲音驟然提高,頗有些生氣的成分在里邊。李全趕緊跪下,“陛下恕罪,老奴怎敢替您做主?實在是因為心疼陛下呀。老奴自小跟著陛下,實不忍見陛下如此啊。”李世民嘆了口氣,“起來吧,真還不知道你,若不是相信你,早讓金吾衛(wèi)把你這老東西拖出去打死了。”“老奴謝陛下恩典。”
李全起來扶著李世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無憶師太的禪房。透著燈光,窗紙上映著人影,一個女子手拿著書,靠在軟枕上,一頁一頁的翻看著手中的書。“陛下,恕老奴魯莽,奴才一直想問,既然陛下一直放不下楊妃娘娘,何不去看看她呢?”李世民扭過頭來看了看李全,又扭回去,不在言語。就在李全以為終是不會回答的時候,“朕是皇帝,要顧全大局。朕的手上握有太多人的性命,朕不能自私,僅顧著自己舒心。”言語之間夾雜著些許微不可查的落寞,李全眼神之中流露出心疼,欲言又止,用手緊緊扶著李世民。不知過了多久,李世民用手輕輕拍了拍李全的手,笑了笑,“你這老頭,這么用力的扶著朕作甚?朕還沒老呢!”李全趕緊松開,“是是是,陛下正值壯年,哪里用得上老奴呢。”
“好了,擺駕太極宮”,李世民說道。“這會兒子風(fēng)確實緊了些,陛下尊貴龍體別受了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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