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仿佛被夕陽灌了酒,惹得天邊一片酡紅。
酡紅之下,聳立著家主閣的高塔。
夷鼓昊辰每當思考事情,心情極好時和心情不好時,都會站在家主閣的頂層,眺望遠方。
“頌兒,歌兒,你們不用擔心,奉回雖然天賦不好,可是卻很聰明,我今天真的是沒想到啊,他居然能讓我說不出話來,他是怎么猜到我想要說什么的呢?是上次喝酒時,去池水那里,被他發現了嗎?可以我的實力,他怎么可能會發現我呢?呵呵呵,罷了罷了,他是你們的孩子,所以我倒是愿意相信他說的話,只不過他一個金色,為什么能多次進入浴魂池?為什么不帶護魂鎖也不會受到傷害呢?我是真的很好奇啊,只不過奉回還小,我都搞不懂的事,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夷鼓昊辰對著天邊微笑著喃喃道。
他雖然問題多,可想問奉回的問題,卻沒了,因為奉回只不過是一個金色資質的小孩子,他能知道什么?
但是關于奉回潛入浴魂池的事,夷鼓昊辰還是十分好奇的,可奉回既然都那樣說了,他再問又能得出什么結果呢?
只要對寨子無害就行,而夷鼓昊辰愿意相信奉回,而且,畢竟奉回只是一個金色資質的小孩子,現在的他,就算任他鬧,又能鬧出多大一點的幺蛾子。
夷鼓昊辰想到這里,微微一笑,看向遠處。
只見夕陽被山體遮掩,微弱的光芒卻依然將半邊天際照亮。
看到此景的族長卻是又想起了什么,竟癡癡的笑了起來。
......
十萬大山中的每座都浩大無比,而夷鼓山寨所在的這處山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以至于山的前后左右,都或多或少的立著些房屋。
夷鼓山寨西南方
靈鼠一脈
“什么?夷鼓昊辰去了主學堂!”
夷鼓拓野驚訝的眼睛仿佛都變大了。
“可惡,無論族長還是各家老,都不得干擾主學堂里的一切分配和測試,這可是他自己定的規矩!他居然是第一個違反的!”
夷鼓拓野氣得牙癢癢。
“夫君勿惱,你的身體才涂完藥不久,若是再動火氣,會影響傷勢的恢復的。”
聞言看去,夷鼓拓野的對面正坐著兩人,一人成熟豐韻,十分性感,另一人恬淡安然,氣度怡人,而說話者,正是后者。
那位極豐韻的女人貌似沒想到自己會慢上一拍,此時不滿的瞥了后者一眼,然后連忙上前撫摸著夷鼓拓野的臉龐,心疼的說道:“是啊是啊,夫君息怒,為了那老家伙害了身體可不值。”
感受著溫暖的手在臉龐上溫柔的撫摸,夷鼓拓野終于是吐出一口氣,輕輕握著臉龐上的手,皺眉道:“說得倒也是,可突然出現這種情況讓我怎么能不生氣。”
言罷,又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夷鼓旻,說道:“旻兒,那老家伙騙走了很多好孩子吧。”
好孩子指的自然是那些天資卓越的孩童。
夷鼓旻微微頷首,然后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他并未說什么,也并未做什么,只是在靜靜的看著我們,最后,最后還夸獎了我。”
夷鼓拓野頓時氣得跳了起來,吼道:“什么!挖到老子身上了?你總沒入族長一脈吧?”
“并沒有,我選的仍是靈鼠一脈。”夷鼓旻低下頭道。
夷鼓拓野松了一口氣,可旋即又咬了咬牙,“這老家伙,心機真深沉啊,他肯定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做,只憑著自己那族長的身份往那一坐,就會讓很多孩子不敢不選他那一脈,真是為了坐穩他族長的位置,連那張老臉都不要了!”
“別生氣,別生氣。”豐滿女人不斷的撫摸著夷鼓拓野的胸口,想讓他平靜下來。
不得不說,居然很有效果,夷鼓拓野接連吐了幾口氣,終于是緩和了下來,扭頭看向家主閣所在的方向,眼睛滴溜溜轉了幾下。
不知為何,夷鼓拓野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笑容出現在他那張臉上,無論怎么看,都顯得無比猥瑣。
而此時,隨著日頭落下,褪去的光亮仿佛在牽引著云朵,一點一點的將天空遮蓋,貌似云朵是為了遮掩某處的暗流洶涌。
......
其余各個支脈也都相繼得知了族長獨去主學堂的消息,也都是心存不滿,畢竟這是族長自己定的規矩,如今自己破壞,還未曾通知各家老,不免讓人心生不滿。
而夷鼓木敦更是直接去了家主閣,找上了夷鼓昊辰。
“你這老東西,怎么回事!老子那一脈來的人是最少的,你怎么不幫我說幾句好話,我那一脈多久沒出過人才了,他奶奶的,人都跑你那去了!”夷鼓木敦沖著夷鼓昊辰吼道。
夷鼓昊辰只是白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坐到椅子上,淡淡的開口道:“我自己什么都沒說,他們自己選的,跟我有什么關系,而且我去又不是為了這個。”
“我!不行,你今天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你那有一個叫夷鼓明的是吧,我感覺這孩子肉身不錯,靈魂資質還是藍色,那幾個最好的我也不要,你今天至少得把他給我。”夷鼓木敦急道。
“嘿,你倒是有眼光,他估計是繼承他娘的,他娘的肉身就有些強,而且我估計那孩子在家之前肯定經常挨揍,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強橫的肉身。”夷鼓昊辰嘿嘿道。
“是吧是吧,哈哈哈,老夫的眼光,那是如同皓月,如同明星,如......”
“不過,我不能把他給你,我畢竟答應過人家母親,幫忙照顧他一下。”夷鼓木敦還沒自夸完,就被夷鼓昊辰打斷。
“你這,唉,我也能照看他,來我這我直接親傳!”夷鼓木敦氣急敗壞的道。
而夷鼓昊辰只是斜睥了他一眼,說道:“這個孩子我真不能給你,但是可以讓他去你那學習,畢竟你那一脈,是公認的最弱一脈,主修肉身,副修靈魂,這在我們這主修靈魂的種族,此種修煉之前可是從未被承認過的。你那脈的學堂都快跟主學堂持平了,都是些沒靈魂資質還沒處去的孩子,他們無可奈何才選了你那一脈,整天累死累活的,最后如果沒達標或者熬不下來,你還得給他們大罵一頓,再給他們攆回主學堂,所以哪個孩子愿意去你那,還不如留在主學堂,起碼沒那么累,平平淡淡也是一輩子。”
“你,這,唉!”夷鼓木敦自知夷鼓昊辰說得都是實話,這讓他想反駁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仿佛一整個核桃卡在了喉嚨里。
夷鼓昊辰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夷鼓木敦的肩膀,笑道:“所以啊,你教他可以,這還能讓人家以為是我賣的面子你才教的,給你是真不能給你,被人家母親知道了,人家家里會怎么想?對吧?我這張老臉可沒剩多少咯,你可得給我省著點。”
夷鼓木敦狠狠的瞪著近在咫尺的夷鼓昊辰,一巴掌打掉他還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如小孩子鬧脾氣般甩了甩胳膊,氣憤的離去。
夷鼓昊辰看著夷鼓木敦離去的背影,調笑道:“不過我這還有一顆好苗子,夷鼓奉回你要不要?”
只聽一聲憤怒的吼聲從遠處傳來,好似野獸的嘶吼。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