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嵐礦洞那彌漫不散的血腥味中,江游和江尚武正專注地蹲在滿地碎肉之間,翻找著儲物袋。江尚武眼神銳利,手中的鐵劍熟練地挑開一具邪修尸體的衣襟,露出了那胸前刻著猙獰骷髏紋的儲物袋。隨著劍刃輕輕一劃,袋子便穩穩地落在了江游的掌心之中。
“哥,這已經是第三個練氣九重的儲物袋了。”江尚武一邊甩了甩劍上的斑斑血跡,一邊目光掃過那滿地的殘肢,不禁感慨道,“邪修果然是富庶得很,隨便一個小嘍啰身上都帶著下品靈石。”江游微微點頭,將自己的精神力探入儲物袋中。在那五立方的空間里,整齊地碼放著十二枚玉簡、三瓶黑血丹,還有二十塊下品靈石。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在云澤山撿到的那枚邪修戒指。
“小心這些玉簡,里面記載的可都是血祭類的邪術。”江游神色凝重,將十二枚玉簡單獨放置在石臺上。只見玉簡表面那扭曲的符文還在不斷地滲出絲絲黑霧,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氣息。
“小心這些玉簡,都是血祭類邪術。”江游將十二枚玉簡單獨放在石臺上,玉簡表面的扭曲符文還在滲出黑霧。
兩人在礦洞的暗室里仔細搜尋,一共找到了三十七具尸體。除去其中三具處子修士的遺體,剩下的三十四個儲物袋堆積如山。在這些收獲中,最讓江游在意的是一枚來自筑基巔峰長老的儲物戒。那是一枚漆黑的玉戒,戒面刻著滴血的骷髏頭,散發著陰森的氣息,其內部空間足有五十立方,比江游自己手上的儲物戒要高級許多。
“這可是玄階下品的儲物戒啊!”江尚武接過戒指時,忍不住驚呼出聲。
江尚武接過戒指時,忍不住驚呼出聲。江游集中精神力,成功擊潰了戒指上殘留的血咒。戒內的空間頓時豁然開朗,左側整齊地碼放著三百塊下品靈石和五十塊中品靈石,右側則是兩本泛著詭異血光的功法玉簡——《三陰絞殺術》和《血河歸寂陣圖》,此外還有三柄白骨短刃,刃口刻著神秘的吸靈陣法。
“《三陰絞殺術》,這可是玄階中品的邪修功法。”江游用神識掃過玉簡,里面的內容源源不斷地涌入他的腦海,同時他的腦海中也閃過血手宗殺手那殘忍的戰斗畫面,“練至第三層便能分裂血霧,不過……每提升一層,就需要吞噬同階修士的心頭血,實在是邪門得很。”
江尚武眉頭緊皺,厭惡地將玉簡丟進了焚化堆中,說道:“這種邪術,還是燒了干凈為好。”隨后,他轉而拿起那三柄白骨刃,只見刃長三尺,刀柄上纏著用修士指骨磨成的穗子,散發著陰森的氣息,“這可是黃階上品的法器‘三陰刃’,品階倒是不錯。”
筑基戒里的中品靈石讓江尚武眼前一亮,他興奮地說道:“這些靈石應該足夠父親突破結丹中期了。”說著,他又翻出了一瓶“血煞丹”,那暗紅的藥丸在他的掌心中仿佛有生命一般跳動著,“這東西雖然能短暫提升練氣期修士兩重境界,可卻是用人血煉制而成的。”江游聽后,心中不禁有些膈應,但還是接過丹藥,想著儲物戒指里還有三瓶同款,便說道:“先留著吧,或許以后能派上用場。”
當整理完畢時,天邊已經泛起了暮色。江游望著石臺上碼放整齊的黃階法器和玄階玉簡,心中思緒萬千。隨后,倆人合計著將儲物袋里的東西進行了分類,各自留下了一部分,剩下的則由江游打包好,準備交給父親,以便父親獎賞給其他暗衛。
六月初四,邊陰城的街頭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又神秘的氛圍。在宋府的別院之中,宋鵬程還沉浸在自己那不切實際的復仇幻想里,對即將到來的變故渾然不覺。他時而握緊拳頭,臉上露出猙獰的神情,時而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手腕上那若隱若現的骷髏印記,仿佛是他與血手宗之間那罪惡交易的鐵證。
此時,江府的告示已經悄然貼遍了邊陰城的大街小巷。告示上詳細地記載了青嵐礦洞的邪修巢穴已被成功剿滅,三十七名邪修全部伏誅的消息,字里行間透著江萬河的威嚴與強大的實力。人們圍在告示前,議論紛紛,對江家的敬仰和對邪修的恐懼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暗流在城中涌動。
就在這時,宋府的一名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宋鵬程的房間,連門都顧不上敲,便大聲喊道:“二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宋鵬程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呵斥道:“慌什么?一點規矩都沒有!”
小廝氣喘吁吁,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連忙說道:“二少爺,江府貼出告示,說是青嵐礦洞的邪修全被剿滅了!據說是江萬河親自出手,一個邪修都沒放過!”
聽到這個消息,宋鵬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瞳孔驟縮,指尖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之中。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城南賭場護衛統領的尸體,此刻那具尸體應該正躺在亂葬崗的血祭臺上,胸口那致命的傷口正是他親手造成的。
為了湊夠三個練氣期修士的心頭血,他在前一晚親手割開了護衛的喉嚨。想到這里,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仿佛被重錘擊中一般。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恐懼,難以置信地說道:“你說什么?血手宗……被滅了?這怎么可能!”
小廝連忙點頭,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千真萬確啊,二少爺!現在滿城都傳遍了,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呢!”
宋鵬程跌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一片混亂。他想起自己與血手宗的交易,那用活人換來的刺殺承諾,如今卻成了懸在自己頭上的一把利刃。如果這件事被父親和哥哥知道,自己絕對性命難保。
在宋府的書房里,宋南巖的指尖捏碎了傳訊玉簡。暗衛的匯報還在他的耳邊回蕩:“青嵐礦洞的邪修全滅,唯三具尸體衣著殘破,疑似宋家服飾。”他望著窗外飄落的告示碎片,忽然冷笑一聲。
“父親,這是江萬河的借刀殺人之計。”宋俊濤的巨劍橫在桌上,“他故意放走血手宗余孽,就是要讓那些瘋子以為,是我們宋家謀劃的”
宋南巖點頭,目光落在地圖上的江府位置:“這江萬河遠沒有看著那么正派。”
“這老二可給我惹了一個大麻煩,俊濤,給老二點教訓,順便告訴老二,讓他沒有我的允許,別出府門,俊濤將知道跟血手宗有任何關聯的人都處理干凈。”
“陛下要的是四國大比的名額,不是邊陰城的血案。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他的手指落在江雪竹的生辰八字上,“六月初十的成人禮,以江雪竹為爐鼎,助你修煉秘法,一舉突破筑基境二重。”
宋俊濤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江府東廂,江游正對著儲物戒袋皺眉。儲物袋上有“宋”字血印在隱隱發燙。他忽然想起礦洞發現的煉丹侍女腰牌,背面刻著的“宋”字編號,正是宋府下人的標記。
江尚武握著鐵劍推門而入,劍柄上的紅綢已被血手宗的毒霧染成暗紫,“父親說血手宗余孽可能會狗急跳墻,讓我們近日不要單獨出門。”
江游點頭。“你注意到沒有,青嵐礦洞的尸體里,有宋府的煉丹侍女。”他忽然壓低聲音,“看來宋家把自己府里的人都賣了。”
亂葬崗深處,三道狼狽的身影跪倒在血手宗的殘旗前。他們胸口的紋身還在滲血,正是青嵐礦洞的漏網之魚。為首者捧著染血的“宋”字血玉,望著遠處邊陰城的方向,眼中泛起瘋狂的恨意。
“宗主在上,”他咬破舌尖,將精血滴在殘旗上,“青嵐礦洞三十七名弟兄,皆喪生于宋家暗衛之手!那宋家伙同江萬河設下了圈套,江萬河斬碎了我們的血河陣,唯有這枚血玉,是宋家勾結江家的鐵證!”
殘旗突然發出尖嘯,旗面上的骷髏頭睜開了血紅的眼睛。三道身影同時戰栗,他們知道,血手宗的“索命鐘”即將在宋府響起,那個與他們交易的宋家二公子,很快就會嘗到邪修的報復。
江游正趴在案幾上研究邪修玉簡。指尖剛觸碰到《血河歸寂陣圖》的殘頁,胸口突然傳來劇痛,那是上一世剖開心臟、繪制最后一道銘文時的殘留痛楚。他眼前驟然閃過無數血色符文,耳邊回蕩著陳清影的哭喊:“江游,夠了!”
“哥!”江尚武沖過來時帶起的氣浪掀飛了石臺上的邪修玉簡。他看見兄長蜷縮成一團,指尖深深掐入左胸,江尚武能聽到江游的心跳特別慢,好像驟停了好久,
江府的醫師們圍了整整兩日。“老朽行醫三十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心脈,似是先天殘缺,又似是后天被強行植入異物。”最終,他嘆了口氣,“壽元至多三十,除非……”
“除非什么?”江尚武攥緊拳頭,指節發白。
“除非能找到與他心脈完全契合的心臟。”張醫師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絕望,“但普天之下,哪有人會有兩顆心臟?”
江萬河背過身去,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心中悲痛萬分,難道這老天真的要奪走自己兒子的性命嗎?
江尚武在第二日午夜突破。他守在床邊,望著江游蒼白的臉,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丹田被廢時,哥哥冒雪去黑市求藥,回來時渾身凍僵卻笑著說“找到了“大還丹”。這“大還丹”不過是騙子,騙了大哥手里的錢。此刻他捏碎青嵐礦洞繳獲的中品靈石,任由靈氣在經脈中橫沖直撞:“練氣四重……五重!,大哥昏迷不醒,自己必須要盡快提升境界,應對宋俊濤。”
江尚武突破到練氣五重后,并未有絲毫的欣喜,他的心思全在昏迷不醒的江游身上。他每日守在江游床邊,將自己練氣五重的靈氣小心翼翼地輸入江游體內,試圖護住他那脆弱的心脈。
這兩日,江府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江萬河表面上鎮定自若地處理著府中事務以及應對邊陰城各方勢力,但內心卻如油煎火燎。他暗中派了大量暗衛,在邊陰城內外搜尋著能救江游的辦法,無論是奇珍異寶還是神秘功法,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愿放過。
而在宋府,宋鵬程在得知青嵐礦洞邪修被滅的消息后,猶如驚弓之鳥。他每日都在房間里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血手宗的報復隨時降臨。宋俊濤奉父親宋南巖之命,狠狠地教訓了宋鵬程一頓,讓他嘗到了皮肉之苦,不敢再擅自行動。同時,宋俊濤開始有條不紊地清理與血手宗有過關聯的人,那些知曉宋鵬程秘密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在邊陰城的夜色之中。
隨著六月初十江雪竹成人禮的臨近,宋南巖的謀劃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他還需要再做點什么,他這面打開一枚傳訊玉簡,不知道說了什么,宋南巖嘴角勾起。以江雪竹為鼎爐的計劃只要順利實施。他知道,一旦成功,宋俊濤突破筑基境二重,宋家在邊陰城乃至整個帝國的地位都將大幅提升,到那時,江家也將不足為懼,皇帝還得指望著他宋家。
江府中,江游在昏迷了兩天后,終于悠悠轉醒。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但是身體機能在恢復。江尚武看到哥哥醒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湊到跟前,說道:“哥,你可算醒了,感覺怎么樣?”
江游扯出一絲微笑,聲音微弱地說道:“不知道得了什么毛病,現在什么事都沒有。”他頓了頓,想起昏迷前胸口那鉆心的疼痛,以及昏迷中迷迷糊糊聽到醫師說他只能活到三十歲的斷言,心中不禁一沉。
這時,江萬河也聞訊趕來,他看著床上的江游,眼中滿是關切和心疼。“游兒,你先好好養著,為父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江萬河的聲音堅定,但江游還是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憂慮。
江游點了點頭,他知道父親為了他的病一定在四處奔波。江游對自己的病,有些猜測,可能是自己上一世留下的病根,他覺得自己的心臟確實有缺失。
接下來的幾天,江游在江尚武的照顧下,身體逐漸恢復了一些力氣。他開始重新研究從青嵐礦洞帶回的那些邪修功法和法器,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能夠幫助自己修復心脈的線索。雖然醫師說他的心臟問題極為復雜,但他并不打算坐以待斃。
而江尚武則每天刻苦修煉,鞏固自己練氣五重的境界,同時還向江府的一些高手請教戰斗技巧,為即將到來的與宋家的沖突做準備。
六月初九,邊陰城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宋府中,張燈結彩,表面上是在為江雪竹的成人禮做準備,實則暗藏殺機。宋南巖和宋俊濤等人都在等待著那個關鍵時刻的到來。
江游和江尚武站在江府的演武場上,望著天空中逐漸聚攏的烏云,他們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江游的心中有一個聲音迫切的希望明天的到來,這是“江游”的執念,他決定,事了之后,接下來他需要去尋找能活命的辦法。
而此時,在亂葬崗深處,那三個青嵐礦洞的漏網之魚已經完成了血手宗獻祭儀式。他們互相看著自己殘缺的身體,望著邊陰城宋府的方向,臉上露出了陰毒的笑容,只等合適的時機,血手宗的復仇就會降臨在宋家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