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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校園新程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云層,輕柔地灑在大地上。楊十一在睡夢中悠悠轉醒,簡單洗漱過后,便由爸爸送去學校。一路上,楊十一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著自己與過去那個活蹦亂跳的自己之間的距離。到了學校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向爸爸,眼中滿是堅定,輕聲說道:“回去吧,爸,我沒事了,您回去吧,晚上不用來接,我自己回來?!卑职稚钌畹乜戳怂谎?,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望著爸爸遠去的背影,楊十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澀,他明白,自己正在慢慢長大,要學會獨立面對生活中的一切。

楊十一走進教室,那熟悉的課桌此刻在他眼中卻多了幾分親切與陌生。久違的同學們陸陸續續地來了,幾個關系要好的朋友一見到他,便立刻圍了上來?!笆唬趺戳四?,老師說你住院了,什么也不和我們說,可把我們急壞了!”其中一個朋友滿臉關切地說道。另一個朋友也湊過來,笑著說:“羊,你今兒終于來學校了,想死我了!”楊十一看著他們真誠的臉龐,心中一暖,輕聲說道:“沒事了,恢復得不錯。”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動,這些朋友的關心就像冬日里的暖陽,溫暖著他的心田。

女同桌李涵更是熱心,李涵眼睛一下子亮了,像只歡快的小鹿蹦到他跟前,手里還揮著花花綠綠的筆記本。“嘿,楊大俠,你可算‘歸隊’啦!這幾天沒你在,我這‘軍師’都快憋壞啦!”李涵眨眨眼睛,嘴角掛著俏皮的笑。

楊十一被她逗樂,無奈地搖搖頭:“得嘞,我的涵大‘軍師’,快給我講講,這幾天都錯過了啥‘絕世武功秘籍’?”

李涵立馬翻開筆記本,夸張地比劃著:“你瞧,這道數學題,老師講的解題方法那叫一個‘神來之筆’,就像郭靖的降龍十八掌,威力巨大!先把這個條件像變魔術一樣轉化一下,再代入這個公式,答案就像被施了魔法,‘嗖’地一下就出來啦!”

楊十一聽得眼睛放光,忍不住吐槽:“你這比喻,我差點以為進了武俠世界,那要是我沒學會,是不是得被數學‘大魔王’給打敗了?”

李涵拍拍胸脯:“別怕別怕,有我這個‘護法’在,保準你順利通關!”

其他的內容就靠楊十一自己自學、做題。在這段日子里,楊十一比往常安靜了許多,仿佛經歷了那場意外后,他的內心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幾天后,班主任在課堂上感慨地說:“你們這些下課瞎跑追打的同學,不看看楊十一同學變化多大?!睏钍宦犃?,心中暗自嘀咕,我倒是想去追追打打,可身體卻不允許啊。

五年級的下半年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楊十一就這樣出奇安靜地度過了一學期,他的變化得到了老師的夸贊。雖然他不知道這算不算老師的關心鼓勵,但他清楚,這一學期的自己,多少有些違背了原本活潑好動的面貌。

期末考試如期而至,楊十一考試時發揮得十分順利。成績出來后,他的表現令人驚喜,數學竟然考了滿分,這可是他小學以來的第一次滿分,其他科目也都在 90分以上。這份優異的成績讓他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雙輪滑鞋。當他拿到輪滑鞋的那一刻,心中滿是喜悅與自豪,那不僅僅是一雙鞋,更是他努力付出后的回報,是他成長路上的一個小小里程碑。

開學的時候,楊十一卻要辦理轉學手續。原來,暑假期間,城北的房子裝修好了,那房子離一小很遠,離二小卻出奇的近。辦理完手續后,楊十一和同學們、老師們一一告別。那一刻,他的眼眶紅了,心中滿是不舍。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承載著他的回憶,那些一起歡笑、一起打鬧的日子,都將成為他心中最珍貴的寶藏。

回到那個住了 5年的大院小屋內,楊十一一家開始搬家。走進新房子,楊十一的第一感覺就是寬敞。這里有他自己獨立的房間和書桌,與之前租房時那個用簾子隔起來的狹小隔間、一張小床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站在新房子的陽臺上,楊十一喝完手上的藥,轉身問爸媽:“以后我們就住這了嗎?還回去鄉下嗎?”爸爸微笑著回答:“回去呀,這房子給你上學才買的,以后總要回去的,落葉歸根嘛?!睏钍凰贫嵌攸c點頭,“哦,知道了?!彼男闹袑枢l充滿了好奇與眷戀,雖然還不太理解“落葉歸根”的深刻含義,但他知道,故鄉在他心中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

小區樓下的桂花樹開滿了花,馥郁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令人陶醉。外圍傳來知了和青蛙的合奏聲,仿佛在演奏著一首夏日的交響曲。此時的楊十一,心中感慨萬千,他漸漸明白,對很多人來說,故鄉就像一座海里的孤島,雖然看似遙遠,卻永遠是心中最溫暖的港灣。故鄉,是從嬰兒嗷嗷待哺到牙牙學語,再到學會走路、滿小路奔跑,抓魚摸蝦的地方,是老一輩埋葬的地方,那里有著最純真的童年回憶,有著割舍不下的親情。

那個遠離縣城的山間小村,猶如一顆未經雕琢的璞玉,渾然天成。自從楊十一來縣城里上學,除了過年,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楊十一心中有兩個故鄉,他還讀了兩個一年級,其中一年是在外婆那邊的村里度過的。那一年,楊十一是留守兒童,孤獨與思念時常縈繞在他心頭。等一年后媽媽來外婆身邊接走楊十一,來到了那個大院小屋,可他依然當了一年留守兒童。

那段時光里,小姨帶著楊十一,還有三姨娘的兒子,以及小姨和小姨父的兒子。楊十一的童年倒也算“快樂”,有兩個表弟陪著玩,還有偶爾出現的夏棠,楊十一喊她小姨,她喊楊十一的媽媽舅媽。

在那些日子里,楊十一會時常想念老爹老媽,想念外婆。

“十一,去了城里別貪玩,好好學習,以后考大學,去工作,找個好女孩結婚,好好過日子。”外婆總是語重心長地叮囑他。

楊十一親昵地親著外婆的臉頰,撒嬌道:“外婆,我在這不也貪玩,前幾天還被打板子留堂,不是還來接我回來,蒸雞蛋給我吃?!?

外婆蒸的雞蛋羹堪稱一絕,挖開內部滿滿的蜂窩狀的洞,香氣撲鼻,十分下飯。表哥曾笑著說:“這一年楊十一吃了不下一千個雞蛋?!焙髞黹L輩們也常以此打趣,說十一以后可得好好孝順外婆。

“老話說外孫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蓖馄判χf,楊十一一聽就急了,小臉漲得通紅,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那些溫馨的畫面,成為了他童年記憶中最璀璨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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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明天該去二小報道了,你去洗腳睡覺?!眿寢尩穆曇魪目蛷d傳來。“哦,好,現在去?!睏钍粦艘宦?,起身走向衛生間。他知道,明天又是新的開始,新的旅程即將拉開帷幕,而那些關于故鄉、關于童年的回憶,將永遠陪伴著他,成為他前進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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