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姐,我不疼
- 穿書后靠可愛拯救黑化男配
- 一只河貍
- 2004字
- 2022-09-24 18:21:14
躡手躡腳摸索過去,停留在床邊,終于得以看清床上的人。
緊蹙著眉,額間同樣冷汗涔涔,在室內昏暗月光的照拂下,臉色白得嚇人。
看到他的那一刻,池歲禾心口的鈍痛一下少了許多。
以為他是舊傷復發十分痛苦所連帶著自己不得安穩,認命的輕輕嘆了口氣。
目光在屋內逡巡一周想將藥找出來,卻發現這屋內簡陋得就像是現代火車站旁的青年旅社標準間似的,連張桌子椅子都沒有。
不滿的蹙起眉,心里尋思著明天要添些東西布置一下,最后還是看向陸年床頭擺放的小匣子。
緩緩上前挪了一小步,微微探著身子想去拿。
指尖才碰到那匣身, 身下的人就驀地睜開眼抓住她的手,凜冽的寒意瞬間將她釘得無處遁形。
池歲禾吃痛,可也不敢動彈,以扭曲的姿勢僵硬在半空。
下一秒,陸年看清了來人,臉上閃過錯愕,寒意如潮水般霎時褪去,連忙慌張的松開手,一骨碌就坐起身。
“小姐....”
“呃....陸年,你疼不疼?”
池歲禾撓了撓亂糟糟的發一屁股坐到他旁邊,坐了坐發現不舒服,干脆蹬開了鞋盤起腿看著他問。
現在她整個人都在他的床上。
意識到這一點,陸年頓時面如火燒,撐在床上的手不自覺蜷縮,慌亂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更別提聽清她的問題。
目睹他的臉色由白轉紅,池歲禾傻眼。
她的手臂微微抬起,手指微動,極輕極慢的撫上他的額頭,試探性的貼了貼。
他在黑暗中感受她的觸摸,心跳如擂鼓。
“陸年,你發燒了嗎?”
她的聲音帶著緊張和擔憂,宛如一道細碎的光,在陸年眼前一閃而過。
再次聽清她的話,卻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怎么沒有呢....臉怎么那么紅..”
她獨自坐那自言自語的嘟囔,另一只手貼上自己腦門,不信邪般又貼了貼。
額頭的觸感溫溫涼涼十分熨帖,陸年卻如坐針氈。
一邊希望她停留的時間長些,一邊又覺得身體臉頰燒得慌,不用碰都知道他現在蹭蹭往上冒的溫度有多灼人。
“還是先上藥吧,不然實在疼得厲害。”
池歲禾兀自說著話,手往他身后一伸將那匣子打開,拿出里邊的藥瓶。
看向好似松了口氣的陸年,疑惑眨了眨眼,語氣卻是刻不容緩:“陸年,哪里疼?”
陸年看著她抓緊的藥瓶,聽清她的話后,這才察覺背后連著脖頸的那一塊火辣辣的疼得厲害,甚至比睡前還折磨。
陪在她身邊,做她的護衛,人前的疼尚且還能忍耐,人后的疼就變得更為深刻,百爪撓心般痛徹心扉。
睡夢中都被血腥味纏住了魂魄,像是有一雙手拉著他不停往下墜,將他困在永無止境的黑暗和痛苦中。
然而此時此刻,后知后覺。
除了身體的疼痛外,血腥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若有似無的盈盈淡香。
他靜靜坐著,竟從中品味出一絲甜。
那一絲甜又湊近了些,陸年立刻正襟危坐,臉上熱意褪去,面不紅心不跳的說:“小姐,我不疼。”
“你撒謊,你疼不疼我能不知道嗎?”
池歲禾大半夜的睡不好覺,本也有些脾氣在。
見他還死鴨子嘴硬,叉著腰瞪他,說出的話也沒什么好氣了。
陸年沒反應過來,想問她怎么會知道。
看清她的臉發現她好似要生氣了,指尖扣了扣床面,抿著唇聲音悶悶的:“背上。”
“轉過來,我看看。”
陸年轉了,衣襟被輕輕扯開,一層熱氣很快撲上脖頸的那塊皮膚,癢癢的。
池歲禾點了床旁的蠟燭扯過來,看清他才被洗去刺青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冷氣。
說是洗刺青,其實和刮去一層皮差不多。
他一身冷汗,衣服又和傷口黏在一起,血汗淋漓,那塊皮膚像是腐爛般,猩紅可怖。
池歲禾指尖都在顫抖,胸口的鈍痛跟著隱隱浮現。
“你也是會流血的,又不是鐵人,要給自己擦藥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擦了的。”
捕捉到她話音里的顫抖,陸年著急扭頭辯解,肩膀卻被警告性的輕輕一拍:“老實點!上藥呢,別動!”
陸年眼睫一顫,默默挺直背,不動了。
上完藥后已是滿頭大汗,她的指尖都被藥膏浸得清清涼涼的,如果擦在傷口上,應當也能減輕不少痛苦。
池歲禾抹了把汗站直身,面前的人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像是知道她想法,陸年躊躇著開了口:“這么晚了還麻煩小姐,多謝小姐。”
池歲禾懶得理他的屁話,但見他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模樣,還是沒忍住心軟。
“陸年,你是人,有血有肉的人,餓了就要吃飯,疼了就要上藥,你不注重身體怎么行呢?”
床上的人瞧著是受教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池歲禾沉默半晌,掐了掐手心,眉眼緩緩低垂,再開口時聲音帶著苦澀和顫抖。
“你不好好照顧自己以后還怎么保護我呢?今天那人嚇壞我了,我做了噩夢,晚上都睡不好,要是以后沒有人保護我,那我....”
說完,還抬起袖子捂著眼擦了擦壓根不存在的淚。
陸年見她情緒低落下去,心里一咯噔,險些從床上跳起來,惶恐無措看著她垂著的腦袋,手心微動,默默攥緊。
“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顧自己,保證不會再讓小姐煩憂,也不讓小姐擔驚受怕,小姐別哭了。”
說完又重復,帶了一絲難以言明的乞求:“小姐別哭了。”
池歲禾差點笑出聲,將臉上的袖子壓得更緊不讓笑意泄露,怯生生的點了點頭,聲音還有些哽咽。
“嗯....陸年,你要記住你說的話。”
她手中的燭火晃動,帶著虛幻的暖意,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甜,將他一點點包裹。
忍不住靠得更近,目光一錯不錯凝著她的臉,鄭重虔誠得像是在起誓:
“陸年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