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歸檔系統

一旦這些泥板刻好文字并晾干后,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將它們歸置到檔案室,當有人想要閱讀上面所記錄的數據時,就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它們。我們不可能確定究竟哪個房間是用來在泥板上刻字的,更不可能確定這些泥板是否是在同一個房間里制作和刻印的,因為制備黏土和干燥泥板的過程需要特殊的設施或適合的天氣(如雨水、陽光)。還應記住,并非所有發現泥板的房間都是被用作檔案室,因為宮殿里的官僚體制要求所有儲存容器都必須貼上證明產品種類和質量的標簽,這些泥板是專門用作短時期農產品分發的會計記錄。[55]

奧利維爾關于克諾索斯抄寫員的書中有一個宮殿的平面圖,標明了所有發現刻有線性文字B泥板的房間。[56]由此可知,并不是所有現存的書寫泥板都打算在檔案館歸檔的,因為每個儲藏室都有定期記錄進出口情況的泥板。【43】那些有繩子穿過的泥板,大概是掛在墻上的釘子上的;其他的則是簡單地堆放在墻上的凹處或木箱里。

沒有證據表明這里的檔案室符合米諾斯-邁錫尼青銅時代任何特定的建筑設計。[57]此外,在近東的大型圖書館的發掘工作——例如埃布拉宮(Ebla)圖書館的國家檔案館——證明了檔案歸檔的通常安排,卻用木制架子固定在墻上,并用柱子支撐。[58]有時書架上有單獨的“書柜”(木制或灰泥箱或柳條筐),有時它們被做成一個分類架,分類架上泥板的排列方式與今天的書籍排列方式非常相似。在后一種情況下,根據檔案系統的基本原理和泥板的形狀,泥板有時像書柜里的書一樣豎立著,只露出邊緣,有時將它們堆積平放在地上,這樣就可以看到第一“頁”上的文字,這一切都取決于泥板的形狀。

在皮洛斯的7號和8號房間的挖掘遺跡中,保存著主要的檔案室(每個房間的三面都有一個長凳),檔案室中的長凳上有木制架子,并貼著墻,這可能與米諾斯人和邁錫尼亞人的傳統歸置檔案的做法相一致。這也類似于近東的檔案室。

這里應該特別提到克諾索斯的檔案館。據德里森說,這些是邁錫尼世界最古老的,因此也是最早的希臘檔案館。[59]克諾索斯檔案館保存了早期的象形文字和線性文字A,這可能是米諾斯-邁錫尼檔案館傳統的一種體現。這間被稱為“戰車碑室”(Chariot Tablets)的房間[60],位于克諾索斯宮的西翼。在里面發現了600塊用線性文字B書寫的泥板,以及許多泥板碎片、雕刻的象牙、青銅器、18個密封件和一塊木雕,還有一些其他物品。(順便說一句,在宗教儀式中使用的石制大口陶瓷壇是否與泥板一起存放在同一個房間里,這是一個疑問。)正如伊文思自己指出的那樣,保藏有大量泥板的檔案館最初位于西翼一樓的內室,卻在一場火災和地震中發生坍塌,這樣檔案資料就與一樓相應房間的物品堆積在了一起。[61]

·重建克諾索斯宮西翼。托馬斯·法諾拉基斯繪制

·由伊文思重構的克諾索斯宮殿中的王位室

【44】從“戰車碑室”的房間里得到的材料沒有透露出抄寫員的身份,也沒有提到他們可能擁有的任何級別或職位,更沒有提供任何其他信息可以幫助我們將他們區分開來。[62]查德威克認為,那間屋子里的泥板不是真正的檔案,而僅僅是一些寫作練習。[63]

根據考古發現,這些檔案的實際安排當然是一個推測。在同一個房間里發現的那塊木頭也不是一個可以用來存放莎草紙或羊皮紙文獻的箱子的一部分,盡管伊文思在他的挖掘筆記中確實提到了木箱(發現了木箱的把手、接頭和燒焦的木頭碎片)以及小的石膏箱。

如果我們承認除了泥版以外還存在其他形式的書寫材料,如莎草紙或羊皮紙,那么這是一個合理的假設,它們可能像檔案一樣存放在同一個房間里,并且自然會有某種特別的系統來對它們進行分類。柳條筐(帶蓋子的或不帶蓋子的)早在法老時代的埃及就已經被用作小“書柜”,它們可以用來放莎草紙卷,即使到了古羅馬時代晚期,依然有人這樣使用。

然而,這種歸檔系統只適用于少量書籍或幾乎日常使用的臨時記錄。對于按字母順序或類似順序排列的更大的藏品(例如某些文學體裁和流派的作品)以及永久性檔案記錄,還有另一種分類方法,它們大概是用間隔約40厘米的垂直隔板做成的分類架進行分類。這將使圖書管理員(以及其他有權進入圖書館和檔案館的人)在管理圖書時變得非常方便,即使圖書管理員需要把莎草紙卷從架子上的較低一層取出來,也會很容易將取出來的書放回到原來的位置,而不會擾亂它們的正常次序。

·克諾索斯象形文字檔案館的封印

主站蜘蛛池模板: 邹城市| 温宿县| 新乐市| 米易县| 全州县| 梅河口市| 图木舒克市| 迭部县| 临邑县| 镇赉县| 广平县| 郓城县| 工布江达县| 庆元县| 五家渠市| 浮梁县| 收藏| 嘉善县| 岗巴县| 马尔康县| 光山县| 许昌市| 福海县| 泰安市| 米林县| 铁岭县| 台安县| 许昌市| 蒙城县| 苍溪县| 张家川| 大名县| 云浮市| 五莲县| 上虞市| 五指山市| 广西| 麻城市| 崇明县| 莒南县| 嘉禾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