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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祭壇通星空

陳安面色一黑,磨了磨牙齒道,“你有病吧。”

“沒病。”話語再度傳來,“就問你沒有有?”

一向平靜淡然的陳安在此刻不禁想爆粗口,但他還是強忍著,吐出了一字,“沒。”

“為啥沒有?”話音疑惑。

頓時,陳安就沉默了,不想回答他。

沒有繼續去打理,任憑聲音背后的主人如何說,陳安都未回話,而是向著迷霧深處走去。

如今再去看這片浩大的祭壇,陳安不再像在外界一樣一眼就能望到盡頭,這里四周都是迷霧,遮掩了視覺與神覺,即使修士也僅能感知方圓數十丈的距離。

而這里籠罩的黑霧,起初陳安剛進來時并沒有,但待久了后,便浮現了出來,其內有著詭異生物在穿行,暗中窺探著陳安的動向。

大戰再起,在黑霧之中,一雙龐大的三足金烏從天而降,攪動起黑霧,伸出碩大的抓子朝著陳安這里殺來。

陳安豁然回身,一拳璀璨若辰星,擊穿長空,打在金烏的爪子上,令其骨斷筋折,滾熱的鮮血灑落而下。

金烏吃痛,如鷹般的眸子陰冷的掃向陳安,他并未選擇硬剛,而是撲閃著黑色的翅膀,向著遠處飛去。

大霧繚繞,一片混沌之中,陳安雖然什么都看不清,但他依舊拉弓,搭上神光耀眼的箭矢,像是后羿射日般松手后,在黑霧中劃出一道華麗的軌跡。

血液噴涌,金烏被射下,龐大的身軀砸向地面后,顫抖的起身,跌跌撞撞朝著黑霧的最深逃去。

陳安看不清金烏墜落在何方,也沒有追殺的意思,他順著自覺,在自顧自的走著。

期間與腦海中的人,一句有一句沒的聊著。

一番的交談后,陳安了解許多,知曉這座祭壇的來歷。

這座祭壇本不屬于這里,它原先是地球深處的一道光門,連接著星域外,是一條通向星空的路。

但在那一場圣戰,神墓曇花一現間,將光門牽引走,化作祭壇,封鎖在這里。

陳安不知神墓為何要這樣做,其腦海中的聲音也沒有回答,似乎他也不了解這件事,僅是曾經聽聞。

而那兩人之所以未進來,是因為神墓的特殊規則,在外圍有著一層特殊的能量,它可以壓制祭境以上的強者,而他二人若是進來,會被神墓外層的能量立刻鎮殺,沒有絲毫生存下去的可能。

畢竟這座祭壇看似建立在神墓的最深處,但實際上卻屬于神墓的外層區域,是一條不可進也不可出的神秘通道。

“他們是怎么進來的?”了解了一些真相,陳安將一直壓在心底的疑惑給說了出來。

聲音響起,回答了陳安,“可能是不小心跌落,也可能是從某些特殊的節點偷渡進來。”

陳安點了點頭,沉默著思忖了一會后,猛然抬頭向聲音背后的主人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不記得,我只記得在外界時我似乎已經死了,眼中一切都變得黑暗,但當光明再度墜入我的心田時,我來到了這里。”聲音背后的主人沒有任何堤防,很坦然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陳安聽此,沉吟了一會,道,“有沒有可能其實你已經死了,如今僅是一縷執念存在于我的腦海中,借助我的精神殘喘。”

“想多了,我雖然虛弱,但并非一縷執念,只是元神湮滅的太多。”聲音背后的主人冷冷的笑了笑。

“所以,你究竟想做何?”陳安逼問,話語不善,他不相信聲音的主人會如此的好心,目的會如此的簡單。

“放心吧,我若想鳩占鵲巢,早就奪舍了。”聲音平靜的傳來。

陳安不相信的呵呵一笑,“或許你在等待,等到一時機。”

陳安并不害怕聲音背后的源頭會突然發難對自己動手,因為他精神大墓內的紅紙傘已然在發光,細密的紋理交織出去,在天地大墓上勾勒出一顆眼瞳。

一眼望盡所有,陳安準確的定位到了聲音的主人在哪,見到他的真實容貌。

黑衣的衣袍下,一張蒼勁而溫和的臉沒有沖突,反而顯得異常的祥和,而他的身軀則削瘦而挺拔,像是屹立在洪流中的石碑般,任憑它千軍萬馬,也難傷他絲毫。

道的紋理蔓延回去,在他的身側形成了一座龐大的牢籠,將其禁錮。

對此,黑衣男子不禁啞然一笑,“你還真是謹慎啊。”

陳安沉默沒有回答,持劍轉身進入黑霧內。

劍鳴響起,一聲凄厲的嘶嚎震顫人心,陳安在云霧之中,像是如入無人之境,每一次的抬手,每一次的落下,都像是斑斕的星空,浩瀚而神秘,充滿了詭譎,令人難以揣摩。

他與劍或許說他一人,就像一股洪流,沖擊著天地堤壩,恐怖的力量,頃刻就撕碎了一切的阻礙,一群人形生物如砍瓜切菜般,被陳安斬殺,紫幽的鮮血淌滿了整個祭壇。

強大到了一個極致,見者神魂皆顫,即使有黑霧的阻隔,也難以遮掩掉陳安身上的滾滾殺機,以及濃郁到要成為有形之物的煞氣,在他的身后正在逐漸的凝聚。

“傷了天合。”天地大墓內,黑衣男子看著陳安當今這個狀態不禁眉宇一皺,“你殺得生靈太多,觸動了上蒼,會有天劫降臨來誅殺你。”

陳安平靜,沒有回應,依舊是手起刀落,一顆顆頭顱飛向高空,奇異的鮮血濺染祭壇。

現在的陳安,已經進入了一種狀態,就像一尊殺神般,所到之處必會濺血三尺,必有頭顱掉落。

但說白了,就是陳安殺紅了眼,內心的煞氣濃重到了一個極點,需要以鮮血來驅散,熄滅掉陳安身體重在不斷跳動的殺道之火。

“血屠神環,難破,除非卸掉一身修為重頭再來,否則就會遭天譴,受到上蒼的懲戒。”黑衣人說道。

血屠神懷,一種血氣被煞氣引導后,而形成的某種詛咒,這種詛咒起初沒有什么特殊,但越到后期便越發的危險,它能在悄無聲息間奪走宿主的生命。

萬物負陰抱陽,雖然“血屠神環”是一種詛咒,但其也是一種無形的力量,能夠在無聲無息間吸收敵手的血氣化為己用,甚至可對敵人形成血脈上的鎮壓。

一路的攻殺,陳安沐浴著鮮血,渾身嫣紅而妖異,像是一尊妖魔,從世外走來,渾身上下的氣機充滿了詭異與神秘。

一路的鮮血,遍地的尸骸,即使是濃重的黑霧也無法遮掩,滔天的腥味刺鼻而攝人心魄。

白衣化紅衣,一步一個血色腳印,疲憊的感覺如同退潮后又涌動的大海沖入陳安的大腦中,消去了他內心中的無盡殺意。

陳安疲憊的坐在原地向著他一路走來的路看去,那條路很刺目猩紅,像是一條通往地獄的路,能聽見嗚嗚的嘶嚎聲。

神色有些恍惚,一瞬的眨眼,陳安看到那條路上多了許多血色的腳印,他們慢慢向著自己這里走來,一步步的靠近著,大地逐漸的裂開。

內心沒有絲毫的波瀾,陳安平靜無比,看著那里,精神沒有波動,呆呆的看著那里,任血色腳印向自己這里靠近。

劇烈的疼痛傳遍身軀,陳安的后背裂開了一道裂縫,殷紅的鮮血流動著,化作霧氣,露出了苒苒白骨。

那些血色的霧氣在陳安背后凝聚成一道神環,猩紅璀璨,像是筆墨勾勒在上后,又被雨水浸濕,在輕微的晃動著。

血色的神環一出,血色的腳印消失,陳安一路走來的路上,有著滾滾烏黑的煞氣在涌動,凌冽而寒冷,向著陳安這里匯聚,沒入進血色的神環之中,令其更加的猩紅了,仔細凝聽下更能聽到陣陣凄厲的哀嚎聲從那圓環中傳出。

神環徹底的形成,陳安的神色也于這一瞬停止了恍惚,精神的思維突破泥沼,重新歸于靈魂之中。

“這就血屠神環嗎?”陳安側過臉看向身后,那里的裂縫已經愈合,僅有一道園型的神環在輕微搖晃著,看上去像是浸沒進了水中。

“嗯,是血屠詛咒,上面的每一個血印,代表了一座地獄,共有十八層,而今你已經開了二層,一旦達到十八層圓滿,那時便是你壽元腐朽,化作塵埃之時。”黑衣男子開口,看著陳安身后的血屠神環,他的神色微微驚訝,不太相信,眼前這個看上去僅有十幾歲的清秀少年,竟然殺了這么多人。

陳安點頭,認可了黑衣男子的說法,他背后圓環上確實是有著兩道難以形容血印,如一座地獄般屹立在那里,傳出微弱的吶喊。

“這詛咒是實質的嗎?”陳安疑惑,伸出手去觸摸血色圓環,卻發現可以穿透過去。

“是,但僅有上面一點是實質存在,其他的會后續慢慢凝實。”黑衣男子道。

“徹底凝實后可以拔下來當武器嗎?”

“額……不知道,畢竟沒人能撐到那個時候。”

……

祭壇的中心,是一座更加小型的祭壇,青黑色的磚瓦上疊滿了裂縫,飽受歲月的侵襲,但即使過去了數萬年的時間滄桑,上面刻畫的一切依舊栩栩如生,像是真實的事物被強行刻入了進去。

通天的神魔翱翔九天地幽,祭拜的蒼生虔誠,古老的兇獸仰天嘶吼,震散星空,滄桑的背影頂天立地,屹立在時空的絕巔,受著蒼生神魔的跪拜。

“你有想過破限嗎?”這是黑衣男子突然開口。

同時,那做小型祭壇在發光,有一道曼妙的身影在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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