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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被趕出村

不光我注意到村民們不善的目光。

我發現,王武和赤娘也察覺了。

赤娘微微側頭,繼續往前走。

王武握著手里的工兵鏟,他還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樣,但我從他的步伐里看出,他在警戒。

只有石頭一臉傻乎乎,撓著后腦勺,一臉茫然問,

“干啥停下?

不回賓館吃點好的?

我都餓了……”

我心里約莫猜到點什么,淡淡開口,

“沒事,回賓館吧,都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

走在我身邊的石頭長舒一口氣,

“五哥,可不得好好休息……我感覺這一天一夜比一年還長……”

我瞥了眼前方拐角處的“星星賓館”,朝石頭屁股踹一腳,無奈笑道,

“得了,你先回去吧。”

石頭笑嘻嘻應了一聲,邁開步子往前跑去。

等石頭跑遠,我湊近王武和赤娘,壓低聲音,

“先按兵不動。”

說完,我見他們二人默默點頭,便神色如常,也回了星星賓館。

我回了房間,石頭已經洗漱完畢、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也去洗漱一番,等我坐回床上,一股疲乏與松懈感涌上心頭。

我盯著天花板,思緒飛回拓跋嗣墓里。

老陳說得沒錯,下墓,就是九死一生,稍有大意,小命就沒了。

地刺機關、青銅巨鼎、八卦機關陣、殷七爺……

我腦子里不斷重復著墓里的場景,心情沉重。

突然,我腦海中劃過一句話,

“滅帝魃者,唯君主之神形而不得,其法隱于主墓……”

我記得,當時我打開墓門,在墓門角落里翻起一塊石板,石板上,就記載著這句話。

我心里浮現不解。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爬起來,從背包里翻出紙和筆,就著昏暗的燈光,把這句話記下來。

我皺起眉,又躺回床上。

我一手擱在腦后,一手把紙條舉在眼前,心里充滿疑惑,

“這句話,是誰留下的?

是拓跋嗣、還是修建墓葬的工匠?

他為什么要留下這句話?

難道和之前留下求生結印、青銅鼎平息‘神怒’方法的,是同一個人?

可是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我眼前,只是短短一句話,但我腦海中,已然充斥無數疑問。

如果按照老陳的意思,拓跋嗣生前中了帝魃詛咒,那他在人生最后一年里,肯定想盡辦法求得解決辦法……

關于拓跋嗣的生平,我也調查過。

拓跋嗣因攻戰勞頓,病逝于西宮。

可我也知道,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

誰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因征戰而死、還是因帝魃詛咒而死。

如果我看到的這句話是真的,那拓跋嗣,在死前真的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

如果……

我盯著紙條、發散思緒,漸漸的,我意識越來越模糊,直到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感覺我閉上眼也就一秒鐘的功夫。

我在一陣劇烈搖晃中蘇醒。

剛一睜開眼,石頭那張兇悍的臉近在咫尺。

我注意到,他面色嚴肅,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驚慌,

“五哥,出事兒了……”

我坐起來,這才發現外頭天色大亮。

而房間里,石頭坐在我床邊,王武拎著工兵鏟、一臉凝重站在門邊。

裹著黑色披風的赤娘坐在石頭床邊,她也看向門的方向。

“嗙嗙嗙!”

急促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的,是一道帶著古怪腔調的男人聲音,

“開門,快開門!”

我一臉茫然,

“出什么事了?”

坐在我身邊的石頭長嘆一口氣,用沉重的語氣講起我昏睡這段時間里發生的事,

“五哥,是這樣的。

今早我看你沒醒,就沒吵你,出門和王武哥去采購物資。

可結果,這村里的人不知道咋了,跟中邪似的,

先不賣東西給我們,然后還轟我們走。

我們鬧不明白,王武哥就逮了個村民問,

好么,也不知道奧登村村民怎么就知道我們下過拓跋嗣墓了,

他說我們驚擾神的長眠,惹了神怒,要被神罰。

哎呦,總之就是那種神叨叨的說法,吵著要趕我們走。

我和王武哥沒法,就打道回府,

我們還打算喊你起來商量咋辦,這就有人在外頭砸門了……”

聽了石頭的話,我心中恍然。

難怪昨天回村時,村民們看我們的眼神就不對勁,原來是這樣。

可是,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們下墓了?

難道是老根那伙人透露的?

可我知道,奧登村村民一直都有點排外,老根他們的話,也不會說什么就信什么……

想到這,我站起身,穿好外套后,信步走到門邊。

王武見到我,臉色沉沉、微微搖頭。

我一拍他的肩膀,輕輕點頭。

我就見王武猶豫了會,還是退回房間里。

我聽著門外越來越激烈的敲門聲,心間淡然,緩緩拉開門。

門外,入目的是烏泱泱一大群人。

都是奧登村村民。

他們眉頭緊皺,臉上帶著慍怒。

其中,就在我跟前,有個身穿寶藍色蒙古服、頭戴小黑帽的老頭,他臉色蠟黃、胡子拉雜,伸出枯瘦的手指直戳我鼻子,憤怒喊道,

“你們這些外地人,膽敢驚擾騰格里,滾出奧登村!”

我注意到,這個小老頭似乎有很高威信,他扯著嗓子喊了這么一句,在他身后的人立刻揮舞著手臂,也跟著一起喊。

我心下了然,淡淡一笑,直視小老頭的雙眼,

“大爺,你怎么肯定,我們驚擾騰格里?”

這時,石頭湊到我身后,小聲問,

“五哥,騰格里是啥?”

我沒回頭,依舊看著慍怒的小老頭,我蠕動嘴唇,低聲回答,

“蒙古語,長生天,本地信仰的神。”

來這里之前,我都查過相關資料。

本地人信奉長生天,在他們眼中,古代帝王也是長生天的化身,例如拓跋嗣。

但我不明白,他們是怎么發現的?

小老頭瞪我一眼,他一吹胡子,沒搭理我,而是一臉不耐煩揮手,示意身后村民進屋,

“快快快,把他們趕走!”

我一挑眉,一把將早已藏在身后的工兵鏟一拔、四兩撥千斤、擊退試圖推開我進屋的村民,又把工兵鏟橫在身前,攔住眾人。

我淡淡一笑,拿出溫和的態度,

“大爺,我在問你話。”

我估摸著,小老頭是見我們人少、覺得好欺負,所以打算強行趕人。

可沒想到我露了一手。

此刻,小老頭那張堆滿褶皺的臉上劃過吃驚,他上下打量我一眼,臉色沉下來,不耐煩開口,

“你們身上沾了一種只有我們才能聞到的香氣,

這是騰格里給我們的警示!

別問了,趕緊走,你們惹怒騰格里,別禍害我們村!”

他說完的時候,我注意到,他臉上帶著慍怒,可眼睛里,卻藏著絲恐懼。

我心下了然。

估計我們下墓時沾了什么氣味,只有草原上的人才能聞到,而他們把這種氣味當做是神罰的標記……

他們信仰騰格里,自然害怕騰格里拋棄他們、懲罰他們。

這是信仰問題。

我長舒一口氣,淡淡一笑,

“大爺,讓我們離開村子可以,不過,我們還沒打算離開,

你總得給我們安排一個村外的住處吧?

不然,我們不會踏出房間半步。”

我看到,小老頭一愣。

我猜,他們只想快點把我們趕出村,免得騰格里發怒,而且,要是有人報警,我們還得留在村里處理。

奧登村得不償失。

果然,我就見小老頭轉過身和身邊村民嘀咕幾句,約莫幾分鐘后,小老頭才重新看向我。

這回,他臉色依舊不好看,但態度卻緩和了點,

“村外五百米處有一個廢棄農院,你們去那里住。”

見小老頭妥協,我也不是那種揪著不放的人。

而且,小老頭的態度,我已經看出了些問題。

我回了屋,讓大家收拾好東西,在村民們虎視眈眈注視下,離開了賓館。

農院位于奧登村西南邊五百米處。

農院很破,但好歹有兩間土房能避風,干我們這行當的,大多不是講究人,只是委屈點赤娘,湊合著用了。

我推開土房的門,一股塵土氣息撲鼻而來。

我捂住口鼻、撤到一旁,等屋子里氣味散了,這才走進去。

在我身后,石頭帶著不高興的嘟囔聲飄來,

“憑啥趕我們走啊,

又不是沒付錢,

遇著這種事,就該報警……”

我輕笑一聲,淡然打斷石頭的話,

“石頭,話可不能這么說。

要真報警了,以我們的身份,不是一抓一個準?

我們是來下墓的,不是來和村民起沖突的,沒必要跟他們干起來。”

有一點,我沒有說。

看村民們的態度,怕是早就知道我們是來下墓的。

而且,村里那些旅游團,我有八成把握,都是我們這行當的。

離開村里也好,我們是獨一家找到拓跋嗣墓的一鍋,這要是被其他人盯上,也麻煩。

我安撫好石頭,又看向王武和赤娘。

赤娘已經拎著行李往隔壁土房走,王武則一臉淡漠,把包扔到滿是灰塵的床上,直接躺下。

我心里松了口氣,從廢棄的柴火堆里翻出一張缺了條腿的板凳,搬到門邊坐下,從兜里摸出紙條,盯著上面的字,繼續研究。

我這一研究,就是三天時間。

當然,這句話通俗易懂,我只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陷阱、還是拓跋嗣給的指引。

可我心里清楚,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和帝魃有關,我都一定要查個明明白白。

得出這一結論后,我召集隊員,在土房里開了個小會。

當我把“我們必須再下一次拓跋嗣墓”這句話說出時,王武、赤娘和石頭,不約而同都表示贊同。

我一挑眉,笑著開口,

“那行,明天起,我們得再找個機關手。”

說完,我見王武三人沒有異議,便讓大家都去休息。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窗外一片漆黑。

可我用余光瞥到,窗戶上、似乎趴著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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