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柳墨書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他只能一遍一遍念著：

“對不起……”

小茄子走下床，握起桌上的黑劍刺向柳墨書。

“柳墨書，今日就要你拿命來償！”

劍刺進他的肩膀，血瞬間浸濕了四周的白衣。

小茄子急忙抽出劍，后退一步問：

“你怎么不躲？”

柳墨書抬手握住她手中的劍，鋒利的劍刃劃過手掌，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低落在身上。

他一點點靠前，看著她說：

“小茄子，我……”

“不要說……”

他雙眼中的情愫是多么的明顯，小茄子不愿意聽他說出口，松開手里的劍奪門而出。

“小茄子！”

柳墨書滾動著輪椅追上去，可他哪里跑得過小茄子。

只聽寨子里傳來一陣驚叫，聽人大喊：

“有妖怪！”

“小茄子！”

柳墨書臉色煞白，他似乎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巨大的黑影從頭頂掠過，變成原型的小茄子朝山上十三寨的方向去了。

“不……”

柳墨書眼睜睜地看著小茄子去送死，卻無法攔下他。

“大當家！”

手握長槍的手下跑了過來，大口喘著氣說：

“有、有妖怪！”

“帶我去！快帶我去！”

柳墨書狠狠地抓住他的雙臂，差點就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手下瞥見柳墨書猩紅的雙眼，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點頭推著他往山上走去。

……

“有妖怪啊！！！”

小茄子跳進一處山寨，在里面肆意挑釁。

山寨里的人紛紛舉起長槍刺向她。

“殺！！！”

小茄子沒有反抗，她站在原地，任憑長槍穿過她的身體。

“不——”

柳墨書來晚了一步，他想站起來跑過去，卻只能推著廢腿一寸寸爬過去。

“小茄子？”

柳墨書抱住她，輕輕搖晃著她，替她拭去嘴邊的鮮血，不斷地呼喚著她。

“小茄子，是書書錯了，你別死好不好？”

小茄子笑著抬手，用盡最后的力氣替他擦掉眼角的淚，最后身體化為齏粉，散在了他的懷里。

“不！！！”

柳墨書嘶吼著，此刻，他的懷里空無一物，原本黛青的發絲轉瞬成雪色。

一朝白頭青燈盡，初見眉眼懷中散。

等殷灼灼兩人趕來，看到的就是這番凄慘的景象。

“來晚了……”

殷灼灼嘆了口氣，不過是貪睡了幾刻鐘，沒想到到手的蛛絲就這樣沒了。

顧斂看著白發的柳墨書，心想自己愛上殷灼灼的結局，會不會比他更慘。

昨夜，系統好心將小茄子與柳墨書兩人的事全都講給了殷灼灼，還說什么萬般皆是命。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這句話說出口，殷灼灼自己都忍不住嗤之一笑。

“都是胡扯。”

殷灼灼看著痛哭流涕的柳墨書，問系統：

“系統，你說萬般皆是命，那我被你選中，也是命嗎？”

【系統只會根據綜合判定，選出最為契合的宿主綁定，殷灼灼，你很幸運。】

“幸運？”

殷灼灼轉頭看向顧斂，自言自語道：

“我是算幸運……那遇見我的人都是不幸吧……”